“您在看什麼?”年輕的助理拿著外套,披在女人肩上。
她身姿高挑,穿著深紅色的及膝長款軍裝,有著一頭柔美的微卷長發,用緋色銀邊的發帶高高豎起,襯得雪白的皮膚剔透如玉。
聽到助理的話,女人並未回頭,而是遙望著戰艦外神秘悠遠的星河,輕笑道:“你說,那片還未開拓的星域裡有什麼?”
助理不太懂她為什麼這麼問,仔細思索過後回答,“西塞爾星域是有名的海盜星域,裡麵應該活躍著很多星際海盜吧?”
時繁西垂下眼眸,抬手覆蓋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掌心幾乎將遙遠的星係完全覆蓋,隻留無名指處露出淡淡的星河光環。
她正欲說話,一股強烈的震動感傳來,整艘戰艦因此顫了顫。
時繁西下意識扶著落地窗,恰見空曠寂寥的銀河中浮現出點點光亮,它們宛若星空下的螢火,在一瞬間照亮了混沌的宇宙。
本該是極美的景色,助理卻神色大變,“是敵襲!”
與此同時,戰艦內傳來一級備戰警報,刺耳的警報聲宛若焦躁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敲在時繁西的耳膜上。
她盯著那些突兀出現的光點,在刹那亮起的光輝中陡然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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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時繁西睜開眼,猛然坐起。
她的額前全是冷汗,臉色也蒼白無比,隻能用急促的呼吸來平複猶如加諸於靈魂之上令人無處遁形的壓抑感。
時繁西屈起雙腿,將前額壓在膝蓋上,一收一放調整心跳和呼吸。
她返航的行程是絕密,航線也是隨便挑的,甚至突發奇想更改了出港時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把時機掐的那麼準。
除非……
有內應。
她的隨行人員?還是戰艦艦長?
不,不,一支艦隊那麼多人,主艦之外還有巡航艦、護衛艦,走漏消息其實很容易。
而主艦上的所有人,都在巴爾特光束之下化成血霧。
良久,時繁西微微抬頭,盯著空落落的機械手出神。
幾分鐘後,她收回視線,準備繼續睡覺,忽然聽見重物碰撞後掉在地上的哐當聲。
她拉著被子的動作一頓,輕巧地翻身坐起,側靠在窗邊,隔著薄薄的窗簾悄悄往外看。
街道前方百米處有幾道高壯的身影,個個蒙著頭隻露出眼睛,身上背著槍械,他們麵前的房屋大門被撬開,一個肌肉相當發達的男人從屋中拽出個哀哀嚎叫的矮小男子。
肌肉男不耐煩聽到他的聲音,蒲扇般的大手甩過去,一巴掌將矮小男子打得摔在地上,旁邊的人見狀,發出令人作嘔的調笑聲。
這是在做什麼?
時繁西皺眉細看。
肌肉男說了句什麼,又把矮小男人從地上拽起來拍拍他的臉頰,對他啐了口唾沫。
身旁幾人大笑著拿過繩子將人捆起,在矮小男子的哀嚎求饒聲中跨坐上懸浮摩托,吆喝著將人拖行而走。
街道恢複安靜,時繁西聽到小客廳裡傳來走動聲,開門看到時梟背靠在客廳的窗前,嘴裡咬了支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看到時繁西,眼底稍驚,將剛點燃的煙撚滅,“被吵醒了?”
時繁西點點頭。
時梟想到街上的畫麵,囑咐道:“這幾天出門小心點。”
魚龍混雜的人多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些人表麵上忌憚閻羅,背地裡什麼心思誰也不知道。
傍晚從祁陽那聽說了霍克的事情,他和相熟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沒開店這幾天,閻羅和四合的人在輻射汙染區內起了衝突,直接導致兩個本就針尖對麥芒的組織關係更加緊張。
恰在此時,樓下傳來沉重地拍門聲。
拍門的聲音很重但不響,隻是為了引起屋中人的注意。
時梟調出智腦查看門口的監控畫麵,當即眉頭皺起,快步下了樓,“小溪,幫我拿醫藥箱來,在茶幾下麵。”
時繁西聽他這麼說,猜測敲門的人時梟認識,當即拎起醫藥箱下樓。
她下來時,時梟正扶著個滿身是血且斷了隻右臂的寸頭青年進來。
時繁西認出他是下午自己出門時過來修理武器的客人,時梟好像叫他祁陽。
她把醫藥箱放下,立刻帶著聽到動靜結束休眠的嘟嘟去查看店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