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反複入侵機甲賽場的監控, 接著你就出現,並且要見我, 除了入侵機甲賽場監控係統的人, 我想不出來誰會想要見我。”牧陌用沙啞的聲線冷淡回答。
這的確是個值得懷疑的地方。
時繁西指名要見牧陌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但她並不怕人懷疑。
首先,西子硯沒有被抓到把柄;其次, 即便單炆知道了這件事心存懷疑,也拿不到證據, 反而會對她心有忌憚,更加不敢輕視她, 更方便她接下來的行動。
“你把這件事告訴單炆了嗎?”時繁西詢問。
出乎她意料的是牧陌搖了搖頭,“我沒有告訴他。”
他不等時繁西詢問為什麼, 主動解釋道:“如果我告訴他有人入侵機甲賽場的監控,他會讓我查到那個人是誰,要是我查不到, 就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說話時神情認真, 時繁西聽著聽著竟有些想笑,這心態完全是老板做人不行, 打工人不想給自己增加額外的工作, 也不想被扣工資, 所以任由競爭對手刺探公司機密。
“為什麼來找我?”時繁西終於問出了牧陌出現在這裡的關鍵。
牧陌既然悄悄摸上了時繁西的懸浮車, 當然不可能再藏著掖著, 麵對她的詢問,直言說道:“沒有意外的話,單炆這時候應該派人在找我,而且已經找到我家裡去了。”
時繁西微微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不想再待在機甲賽場了, 而你能在單炆手底下保我,我想給你做事。”至於那個賭鬼便宜爹,他早就想弄死他了,苦於沒有機會,一個人離開機甲賽場又容易被單炆抓回去。
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他不想放過,若他能豪賭成功,將完全擺脫傀儡的命運。
尤其是他查過了,這位方二小姐身上的秘密很多,新成立的天繁集團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她手上也正是缺人的時候。
時繁西眉頭微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彆人派到我這裡的臥底?獲取我的信任後,將我所有的秘密都告知我的死對頭。”
牧陌抿了抿唇,“您可以考察我,關於機甲賽場的所有秘密我也都可以告訴您。”
時繁西依舊不為所動,“你應該知道我手底下有個能力和你不相上下的人,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用一個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的人?”
“而且你離開了機甲賽場後,我的人同樣可以探查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你對我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她的態度漫不經心,卻將牧陌的心情推到了懸崖邊,令他進退不得。
牧陌緊緊抿著唇,知道自己來找他依然是落了下風,但他並不覺得時繁西真的不需要自己。
一會兒後,他抬眸道:“我想,有個秘密你應該很感興趣,而且你的人查不到。”
時繁西示意他說。
牧陌認真道:“和你當年意外死亡的母親有關。”
時繁西從容的神態微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牧陌不怕她生氣,補充道:“您的母親並非意外死亡,所謂的意外不過是幕後之人想要在表麵上有個過得去的說法,拋出的煙霧彈。”
“害死你母親的人,正是方旻。”牧陌說完,展開智腦給時繁西發送了一個文件包。
“這是我在機甲賽場這麼多年,意外發現的,想著有朝一日可能派得上用場,沒想到真用上了,您可以讓人去核實裡麵的證據,但凡有一項造假,您隨時都可以要了我的性命。”
時繁西麵色冷淡地打開文件夾,看到一張流水單據。
是方旻秘書的親屬給某個人的彙款信息,文件夾內有收款人的詳細調查,正是當初醉酒時乘坐懸浮車,取消自動駕駛模式,撞死方溪母親的凶手的親屬。
“這證據未免太明顯了。”時繁西瞥他。
牧陌不怕她的質詢,直言道:“當初我查到的時候也覺得很明顯,但仔細一想,你的母親是個普通人,親屬中也隻有一個哥哥,依照當時的情況就算猜測她的死不同尋常,又能怎麼樣?”
“方旻能輕而易舉用錢擺平那些對他來說算不上麻煩的事。”
時繁西將資料一一翻閱,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文件裡寫著,方堯恢複記憶後被帶回方家,曾經鬨過要離婚並脫離家族,但被方老爺子強勢鎮壓了下來,離婚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一年之後,方溪的母親在意外中身亡,方溪也因為覺醒A級精神力被帶回方家。
時繁西輕嗤一聲,“還真是他做事的風格。”
言罷,她瞥了眼拿出如此籌碼的牧陌,“你去聯係羅睦,他會安排你接下來的工作,機甲賽場那邊的事情,我會替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