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樣一味躲著,就算通關也應該會當作消極遊戲的,客觀上促進了貞子的傳播搞不好還要倒扣分……”
“退一萬步,我也不知道寄給誰誰會看啊。”
“我是想說我們幾個輪流寄的,”簡明佳聳聳肩,“不求彆的,至少可以拖延一下貞子出場的時間。”
顧衡接上她的話。
“現在的情況——伽椰子隨時會出現,貞子也馬上要到了,前有狼後有虎,是很難應付。”
他轉向盧振傑。
“不過你說得對,真這麼做十有八|九會被判定成讓劇情沒有任何進展的消極行為。”
現在的問題就是,到底要選擇高風險高回報,還是稍微低一點的風險和低得多的評價——隻求過關就行。
然而沒什麼人糾結這一點。
在場的都是甘願冒險的玩家,保守點的如耿清河,抱持的也是“柚姐選啥我選啥”的態度。
倒也不是除了乾等著兩大女鬼上門就無事可做了,紙箱的快遞單上寫著那家音像店的店名,在網上一查就能找到具體的地址。
“必須得殺過去問問。”
盧振傑咬牙切齒道:“怎麼把這玩意兒寄給我,又是從哪搞到這卷錄影帶的。”
“是啊。”林柚附和了聲,又道,“隻是得等明天了。”
如今是家店就多會經營一下主頁啊什麼的,這上可以看到上下班的時間。音像店在下午五點就關門了,要想把寄錄像帶的店員或是老板堵個正著,也隻有等白天的開店時間。
忙活這麼久,總算是收拾出了能睡覺的地兒。今晚就暫且在這裡歇腳,其餘的都等明天再說。
分房間的時候又有了新的問題。
能住人的攏共有三間,其中一間還是放了台電視機跟錄影帶機的。
作為可能看過錄影帶的頭一號“嫌疑人”,即便沒到第七天,盧振傑也還是遠離電視為好——雖然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但見一點效是一點。
“我住這間吧。”
林柚主動說。
她看著正想開口的簡明佳,“就我一個人。”
“伽椰子有可能再找上我。”林柚道,“對了,要是不介意,那卷錄像帶可以先放我這。”
簡明佳琢磨著這怎麼都不保險。
“這也太危險了——”
彆說是伽椰子,連貞子的錄像帶都帶在身邊?
“就……”耿清河見林柚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相信柚姐?”
反正在他眼裡,要說誰保管這盒錄像帶,肯定是大佬最靠譜了。
簡明佳想了一會兒。
“我隻有一個條件,”她說,“告訴我,你不會大半夜自己看。”
她就怕對方為了收卡而真的乾得出來。
“不會。”林柚一口否決,又在簡明佳審視的目光裡補充道,“至少今晚不會。”
簡明佳:“……”
算了,好歹是句保證。
另一邊的盧振傑在納悶怎麼還會有人主動要看錄像帶的,顧衡感歎著這世上真有人膽子這麼大。他倆反倒沒什麼意見。
畢竟對於後天淩晨可能就得領便當的盧振傑來說,情況再糟也糟不到哪裡去了。
最後的結果是林柚一間,簡明佳也單獨一間,剩下三人擠一間。
這房間雖然長久沒有打掃過,但被褥還算柔軟。床單被罩早在洗衣機裡滾過,倒也沒帶有難聞的味道,再加上不需要自己入睡,隻要大家統一躺上床,自然而然就能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
一片黑沉中,林柚的意識猛然恢複了清醒。
她留了點心眼。
既然在已經明了伽椰子會優先找落單的人下手,同樣是一個人住一間的,比起簡明佳,一定程度上被記恨了的她更有可能成為伽椰子的目標。
她隻掀開一點點眼皮,眼前所見的仍是一片黑暗。
一般而言,遊戲會自動跳過玩家睡眠的時間,但也會有例外。
——在夜裡觸發特殊事件的時候。
臉上傳來有東西掃過的麻癢感,林柚心一橫,一氣兒睜開了眼。
眼前赫然是伽椰子正對著她的臉。
伽椰子她就立在床頭,彎腰俯視著她,割裂的聲帶所發出的氣泡音在靜謐的黑暗中越發陰森可怖。那麻麻癢癢的感覺正是長發掃在臉頰——
林柚反應極快,反手就抽開枕在腦袋下的枕頭,直直朝著她摜了過去!
這鴨絨枕頭忒不結實,一狠砸在伽椰子臉上,原本就有些拉絲的纖維徑直裂了口子。細細碎碎的羽毛飄了滿天——
又落在伽椰子那被血打濕得一縷一縷的長發上。
對方被細細的鴨絨毛掛了滿頭,那“咯咯”的氣泡音愈加扭曲刺耳,徑直搖搖晃晃地朝她抓過去。
林柚原地一滾,躲掉伽椰子帶血的手指。她左右瞄了兩眼,不假思索地一把掃下茶幾上的那盒錄影帶,攥在手裡塞進錄影帶機。
在伽椰子來得及抓住她之前,林柚搶過旁邊的遙控器,驀然按亮了電視。
熒光屏亮起,底下的錄像機開始運轉,就在伽椰子眼前放起了那卷帶著詛咒的帶子。
——她是答應過今晚不會看,但這可不是她自己看。
“嘿,”林柚笑眯眯道,“觀影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