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屋子裡許多東西,才勉強維持住平常的生活。寧彥亭在心中掰著指頭數著下個月到來,等著寧母再給自己發零花錢,好用來改善生活。
可經曆了一月,每日數著銀子掏錢給一雙兒女和兩個弟弟花,寧彥亭也對自己的花銷明細也十分清楚,因此也更加明白,僅憑自己的月例和俸祿,再加上寧母給他的八十兩銀子,相比起他的巨額花銷,也隻是杯水車薪,等到了下個月,照樣還是要靠他典當物品過。
還沒到下一個月,他心中又是期盼,又是焦急,愁得連頭發都掉了不少。
這月底還沒到,二弟寧彥文便帶著滿臉喜意找上門來。
“大哥,晴兒已經定了親,是周家的公子。”寧彥文欣喜地說:“就是禮部侍郎周大人家的公子。”
寧彥亭早就聽說過,也很是為寧晴高興,見二弟這般欣喜,自是真心實意地對他道了一番喜。
寧彥文似乎真的是十分激動,拉著他喋喋不休地說了許久,才總算是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隻見他麵色轉喜為憂,忽然幽幽歎了一口氣,道:“晴兒從小就爭氣,如今更是嫁給了周大人家的公子,隻是晴兒這麼好,我這個爹卻是讓她丟人了。”
寧彥亭不禁好奇:“二弟,你這話怎麼說?”
“大哥,你也知道,我向來沒有大哥你厲害,如今你是我們寧家最有出息的人,弟弟如何努力也趕不上。大哥你這麼厲害,平日裡,我對大哥十分尊敬,可如今到了晴兒要出嫁的時候,如今我再看大哥,心中卻是羨慕的不行。”寧彥文說著,用羨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急忙移開目光,一副不敢讓他察覺自己心情的模樣。
寧彥亭的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連忙道:“二弟,你可千萬彆這麼說,你自小就優秀,娘從小就跟我誇你,大哥哪裡比得上你,不信你去問問娘,咱們三兄弟之中,是不是你最厲害?”
寧彥文歎氣:“大哥說笑了,若是我真的那麼厲害,怎麼會連晴兒的嫁妝都拿不出來。”
他說完,又一驚,好似不小心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連忙又改口道:“大哥,你彆放在心上,我方才隻是口快,一時說錯了話。”
寧彥亭更加納悶,他皺起眉頭,道:“二弟,你也彆瞞著我,什麼叫做連晴兒的嫁妝也拿不出來?咱們寧家還會缺了晴兒的嫁妝不成?”
管家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寧母,因此寧彥亭也不清楚寧家的事務,可他也知道,寧家家大業大,表麵也是風光,無論如何也不會到子女嫁妝都拿不出來的地步。
卻見寧彥文又歎了一口氣,道:“晴兒的嫁妝,家中自然能拿的出來,隻是晴兒嫁的是周侍郎家的公子,若是嫁妝太少,恐怕會讓周家看不起。唉,這事本不該讓我來操心,實在是讓大哥見笑了,隻是晴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心中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自從晴兒定親以後,既是為她高興,又在想,若是我能再厲害一些,像大哥這麼厲害,晴兒也不用受我這個沒用的爹連累了。”
“娘一向喜歡晴兒,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寧彥亭安撫道:“晴兒嫁了一戶好人家,娘高興,自然也會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你也不用操心這個。”
寧彥文還是歎氣:“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以後晴兒會因此被人看輕,我就覺得心中對不住她。若是她能有大哥這樣厲害的爹,想來一定能過得更好。大哥從小就厲害,凡是我做不到的,大哥都能幫我做到,我太過依賴大哥,反倒是讓晴兒吃苦頭。”
“二弟,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寧彥亭急忙道:“你這麼說,我第一個不答應。寧晴出嫁是大喜事,娘會幫寧晴準備嫁妝,寧晴也是我和三弟看著長大的,作為她的大伯,我當然也舍不得她受委屈。”
達到了今天的目的,寧彥文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
他感動地拉著寧彥亭說了許多體己話,才姍姍離開。
弟弟仍然如同小時候那般依賴自己,一想到又能幫上弟弟的忙,寧彥亭長兄心理作祟,滿足的不行。
他這番心情,一直持續到去見了寧母為止。
“不行。”寧母冷冷地看著他:“寧晴出嫁,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她的爹娘都沒死呢,什麼時候輪到我給她出嫁妝?”
寧彥亭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什麼死不死的,二弟和弟妹身體健壯,你怎麼能說這樣子的話。”
“他們既然什麼事情也沒有,那又怎麼惦記上你了?”寧母攤開賬冊,問他道:“那我要來問問你,你打算給寧晴出多少銀子的嫁妝?”
寧彥亭一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