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學堂上課的日子,可如今她們卻在大街上見到了寧朗,不用說,也知道他又逃課了。
等寧母反應過來以後,頓時氣得磨牙:“我怎麼和他說的?讓他好好待在學堂裡上課,他偏不聽,現在倒好,竟是直接逃學了?”
寧暖連忙安撫她:“許是學堂那兒放假了也說不定。”
“阿暖,你可千萬不要替他解釋,他是個什麼性子,你不清楚,難道我還不清楚?”寧母怒道:“若是你哥哥他能有你半分聽話懂事,我和你爹又怎麼需要幫他操心?什麼學堂放假,他哪次逃學不是用的這個借口,也就阿暖你才會信,娘是絕對不會信的。”
寧暖在心中道:她也是不信的。
她看了街上的寧朗一眼,心中不由得為他歎了一口氣。
見寧朗還和朋友說得開心,寧母坐不住了,她讓寧暖乖乖呆在雅間裡,自己則帶著丫鬟怒氣衝衝地下樓去。寧暖趴在窗框上,就聽見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遠走,過了好一會兒,茶樓門口才出現了寧母的身影。
隻見寧母直奔著寧朗而去,她還沒走到,那邊寧朗就先發現了她,頓時臉色大變,若不是自製力還在,恐怕已經拔腿狂奔。
寧暖坐在樓上,都能聽見他一聲石破天驚的:“娘!”
寧暖彎了彎眼角,沒忍住笑了出來。
到底還顧忌著是在外麵,寧母也沒忘記給寧朗留著麵子,因此也沒有太過分,隻是語氣嚴肅了一些。最近寧朗見著她,就猶如老鼠見了貓,一句話還沒有開口,氣勢就先短了半截。
寧朗挑好地道:“娘,你彆顧著這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他叫楚斐。”
寧母一愣,繼而不敢置信地轉頭看了過去。
楚是國姓,也就隻有寧朗這個蠢的才會沒有察覺。可最讓她震驚的是,楚斐……不就是阿暖上輩子嫁的安王嗎!?
方才光顧著寧朗,她一時忽略了和寧朗交談的人,如今仔細一看,站在她麵前的,不就是安王?還是來求娶阿暖時的那副模樣,看上去英俊堂堂,可舉國上下都知道,安王是個扶不起來的廢柴王爺。在上輩子,安王說是對阿暖一見鐘情,特地求了聖旨賜婚,可他娶了阿暖以後,卻又沒有好好待她……
寧母腦子如同一團亂麻,上輩子的記憶不停地湧現出來,即使她努力忍耐,可看向楚斐的眼睛裡仍然還是泄出了一點恨意。寧母眨了眨眼,在這點恨意被察覺之前,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她半點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揪住了寧朗的耳朵。
“我讓你好好上學堂,你非要逃課,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你要是敢逃課一次,你下個月的月例我半文銅錢也不會給你,全都去給……你妹妹買首飾!”寧母顧不得兒子的麵子不麵子了,若不是現在還在街上,她恨不得直接拿起棍子痛打這拖後腿的蠢兒子一頓。
真是翻了天了!
她想方設法想要讓阿暖離安王遠一些,最好在安王見到阿暖之前就先將阿暖的親事定下,這樣,即使安王還是起了那樣的念頭,她也不用再擔心阿暖嫁入王府蹉跎,可寧朗呢?他倒好,直接將安王帶到阿暖麵前來了!
阿暖還坐在樓上,若是一不小心,讓安王見著了怎麼辦?
寧母心中一緊,飛快地看了楚斐一眼,揪著寧朗耳朵的力道更大,她一用力,拽著兒子便急匆匆地往茶樓裡走。寧朗的耳朵還在她的手裡,因此半點也不敢反抗,隻來得及跟自己新認識的朋友揮了揮手,便腳步倉促地追上了寧母的步伐。
楚斐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跟隨著他們的動作轉過了身去,目送著他們離開。
他一轉身,也讓樓上趴在窗框上的寧暖終於看清了他的麵貌。
他容貌英俊,有著飛揚的眉,俊朗的眼,寧暖見過的男子不多,可也知道他的容貌實屬上乘。寧暖不敢多看,匆匆地收回視線,縮回了屋子裡。
底下,楚斐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來,確實看到了她急忙轉身的背影,烏黑的發隻插了一支俏生生的桃玉發簪,即使隻看到一個後腦勺,楚斐也猜出本人容貌不俗。
他摸了摸下巴,問身旁的小廝:“剛才和我說話的,他是什麼人?”
“小的也不知道,王爺,要不小的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