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看著她:“我單知道二弟妹管教女兒不行,卻不知二弟妹連著內宅事務都管不好。”
“……”二夫人:“……什麼?”
寧晴也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做女兒管教不好?這是當著她的麵說她壞話不成?
寧晴張口正要質問,寧母卻先快一步搶先開口:“我隻當二弟妹忙著管理家中事務,才疏忽了寧晴的管教,讓她和寧昕在外麵敗壞阿暖的名聲。二弟妹管理內務已是辛苦,寧晴的事情,我也當啞巴虧吃了,念著二弟妹管理內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與二弟妹計較。可二弟妹連家宅內務都管理不好,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二弟妹了。”
寧母掰著指頭給她數:“當初我入寧家時,老太爺病重,二弟妹才剛嫁進來,那時庫房是娘管著,隻是娘惦記著老太爺的身體,諸多雜事忙不開身,我就在旁邊給娘幫忙。寧家的庫房,我也是進去過的,那人參不說多好,可大多也都比二弟妹給的這支好上太多。老太爺去世之後,雖說家中一時沒了頂梁柱,可後來我們老爺爭氣,立了不少功勞,家中鋪子莊子一直在產出,雖說老太爺是沒了,可這仔細算起來,咱們寧家的日子也沒有比老太爺在世時差上多少。”
二夫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寧母看著她,又說:“照理說,這日子該過得越來越紅火,可怎麼到了二弟妹的手裡,庫房裡倒是連一支好人參都沒了?”
二夫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寧母歎了一口氣:“二弟妹既然不擅管理內宅,也應該早些時候說出來,家中事務雖然是二弟妹在管,可咱們寧家沒分家,照理說這庫房裡的東西,咱們三房都有份,二弟妹不吭聲,不但連累了二房,連我們大房和三房都連累了。”
二夫人:“……”
過了好半天,二夫人才總算是找回了理智。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對寧母說:“大嫂有所不知,咱們寧家也隻是表麵風光而已,老太爺重病,實則已經讓家中虧空,後來雖然有大哥,可大哥往來應酬,逢年過年還要給各位大人送節禮,這些可都是公中出的。二房三房雖然沒有大哥那麼爭氣,可吃穿花用也有不少,家中還有三人在上書院,家中女兒也每月都要置辦新衣裳新首飾,寧府這一家子要吃用,哪樣不花錢?大嫂你不管家,許是不知道,如今物價可比老太爺在世時還漲了不少,鋪子莊子雖然有收成,卻也沒趕上物價變化,雖說收入比老太爺在世時多了,可這花出去的,可也多了更多。”
“當真?”
“千真萬確。”二夫人誠懇道:“大哥受了那麼重的傷,大哥對咱們寧家多重要,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怎麼會虧待大哥?”
寧母看了她一眼,伸手將那盒人參拿了起來。
二夫人長舒一口氣。
寧母涼涼地道:“我手中也管了不少鋪子,這收支用度,我也清楚一些,二弟妹這話說的,我是無論如何想也覺得不對勁,既然二弟妹說得如此篤定,不如將家中賬冊拿出來,讓大家好好瞧一瞧?若是二弟妹不行,我還可以將鋪子管事找來。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家中銀子吃緊,會是如何反應?”
二夫人一口氣沒吐完,差點兩眼一翻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