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態度拘謹, 對著楚斐,也不敢有任何表示。
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儘管旁邊有慧真大師在,可也不好和外男共處一室。寧暖待了一會兒, 心中已經生出了退意。
隻是見到慧真大師的機會不好有,寧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總算是得到了這個機會, 想起寧母的辛苦, 寧暖又遲疑, 不由得往慧真大師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楚斐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便起身告辭。
“既然慧真大師有客人,那本王就下回再來。”
寧暖登時長舒一口氣。
楚斐搖了搖扇子, 又道:“本王想問問寧姑娘, 不知寧朗身體如何了,本王昨日派人送去的傷藥,可有派上用場?”
“多謝王爺,兄長已經好多了。”寧暖低聲說:“勞煩王爺掛念, 兄長昨日誤傷了王爺,不知王爺傷勢如何?”
“本王也無礙。”
寧暖鬆了一口氣。
“倒是寧朗, 本王等了一整天, 也沒等到他來給本王賠罪。”楚斐揚眉道:“難道此事就這樣算了?”
他的語氣之中並無多少憤怒,像是普通說話時的調侃, 寧暖知道他與兄長感情好, 這番質問也並不是在生氣。寧暖不禁彎了彎眼, 道:“等民女回去以後, 便去催一催兄長,讓他來向王爺賠禮。”
楚斐這才滿意。
他張了張口,還想要說些什麼,後又意識到說太多顯得太過冒進,頓時又懊惱地住了口。
他匆匆與寧暖道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寧暖這才朝著慧真大師看了過去。
慧真大師睜開眼睛,雙手合十,慈眉善目地看著她:“施主想要問貧僧什麼呢?”
“民女想要找大師算命。”寧暖想起江雲蘭叮囑她的話,從懷中掏出寫了自己八字的紙條,遞了過去。
慧真大師接過,細細推算了一番,然後又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忽地搖頭:“施主拿的當真是自己的八字?”
寧暖連忙道:“是民女本人的,大師,是發生了什麼事?”
慧真大師卻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又問:“施主身邊可是有奇遇之人?”
“奇遇?”寧暖愣了一下,“大師,什麼叫做奇遇?”
“貧僧看施主八字,施主一生多坎坷,有諸多麻煩纏身,幾年之後,還會遇到命中大劫,若是沒有躲過,恐有性命之憂。”慧真大師道:“可貧僧觀施主麵相,施主前半生雖有些苦悶,後半生卻是再順遂不過。”
寧暖急忙道:“那大師口中的命中大劫呢?”
“施主有貴人相助,若是能避開,則一生平安喜樂,富貴無憂。”
寧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大師,您口中說的貴人,是指誰呢?”寧暖試探地道:“民女平日裡不曾遇到過外人,按照大師說的話,民女已經遇到了那位貴人不成?”
慧真大師莞爾:“施主都不知道,貧僧又怎會知曉。”
寧暖這才作罷。
“至於施主所求的另一件事,已有人替施主求了。”
“另一件事?”寧暖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師是說……”關於她名聲的事情?
慧真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
寧暖又問:“大師口中所說的貴人,與這人是同一個嗎?”
慧真大師沒有回答,隻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不是了。
寧暖有些失望,她與慧真大師道了謝,起身動作輕輕地走了出去。
寧暖一出門,門外等了很久的江雲蘭立刻湊了過來,殷切地問道:“阿暖,大師說了什麼?”
“娘。”見著她,寧暖彎了彎唇角,忍不住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來。
瞧見她這幅模樣,江雲蘭哪裡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心頭一喜,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她拉著寧暖往回走,喜氣洋洋地道:“等回去,你和我好好說說,慧真大師都與你說了什麼,還有你哥哥,也順便說給你哥哥聽。”
寧暖哪有不同意的。
她與江雲蘭急匆匆地趕了回去,等回到廂房時,寧朗也已經醒了,正愁眉苦臉地吃著素齋,一見他們進來,頓時眼睛一亮,將筷子一扔,興衝衝地道:“娘,阿暖,你們回來了,這是已經見過了慧真大師了?”
江雲蘭臉上滿是喜色,她拉著寧暖坐下,迫不及待地道:“阿暖,慧真大師說了什麼,你快和娘說說。”
寧暖沒有隱瞞,連忙將慧真大師和她說的那番話說了出來。她說完,還好奇地道:“娘,你說,慧真大師口中所說的貴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