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哭笑不得。
“哥哥不會後悔就好,若是以後再哭著鼻子與我說後悔了,我可是不會給哥哥說情的。”
寧朗堅定地道:“不會,從今日起,我就不會再去找安王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外麵忽然有人敲了敲門。
香桃去開門,看見一個小和尚站在門外,是慧真大師身邊的和尚。隻聽他道:“施主留步,長老讓我轉告幾位施主,還請施主們在寺中多住幾日。”
“多住幾日?”江雲蘭驚訝:“慧真大師留我們,是為了什麼事情?”
“長老並沒有說,隻讓我通知幾位施主。”
江雲蘭回頭和寧暖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晚幾日再走。慧真大師有沒有說,要讓我們待多久?”
“長老也沒有說。”
寧暖正在納悶,卻見旁邊的寧朗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往外麵跑。
“哥哥,你去做什麼?”
寧朗咬牙切齒地道:“我去找安王。”不用說,這肯定是安王搗的鬼!
他跑的飛快,身影一溜煙兒消失在了門外。寧暖張了張口,沒來得及叫住他,隻好閉上了嘴巴。
是誰方才說,再也不會去找安王了的?
寧朗撲了個空,楚斐沒有在院子裡,而是去了慧真大師那。慧真大師忽然提出來,讓寧暖等人多留幾日,的確是他提出來的,隻是拜托慧真大師辦完了事情,楚斐也沒離開。
“大和尚,你給我算算,我與那寧姑娘的姻緣如何?”楚斐糾結地道:“我就看中了寧姑娘一人,若是她回去以後就定了親,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娶到我們的王妃?”
慧真大師閉目誦經,隻當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若是那寧姑娘定了親事,許配給了其他人,那我這一番苦心,豈不就是白白丟進了水裡,一點聲響也沒聽見?”
許是被念叨得煩了,慧真大師無奈睜開眼睛,道:“王爺幾次讓我幫忙,何時對自己這般不自信了?”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楚斐說:“本王自小到大,還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不論是母後也好,還是皇兄也好,就連皇嫂嫂都讓著我,連他們都不曾給過我什麼臉色。你說那寧朗……就是寧姑娘的兄長,前不久還讓本王替他妹妹物色合適的青年才俊,這天底下,難道還有比本王更優秀的人?”
慧真大師又閉上了眼睛,默默誦念起經文。
楚斐仍道:“若是我娶了王妃,定然也會對她好,若是嫁給了其他人,那要萬一是個寵妾滅妻的,或是耳根子軟的,或者軟弱無能的,這看來看去,都沒有人能比得過我,大和尚,你和我說說,那寧朗怎麼就不同意呢?”
“寧施主的想法如何,貧僧也不懂。”
“你不懂?你怎麼會不懂呢?你瞧瞧,這特地上雲山寺想要求著與你見麵的人有多少,你若是不懂,這天底下就沒有懂的人了。”楚斐歎氣,又說:“大和尚,既然你不懂,那你不如來給我算算姻緣,你說說,我與寧姑娘,這輩子究竟有沒有緣分?”
慧真大師睜眼看了他一眼,當真掐著手指給他算起姻緣來。
他算著算著,忽然皺起了眉頭。
楚斐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大和尚,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奇怪。”
“什麼奇怪?”
“王爺與寧姑娘的姻緣……”慧真大師頓了頓,說:“原先是有的,現在又沒了。”
楚斐更納悶:“什麼叫做原先是有的,如今又沒了?原先我與寧姑娘並不認識,什麼時候沒的?我認識了寧姑娘以後,這姻緣就沒了?”
“貧僧從未見過這般奇怪的姻緣。”慧真大師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寧姑娘與王爺斷了姻緣,對王爺來說,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好事?這話怎麼說?”
慧真大師卻是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了。
楚斐不是頭一回見到他這樣,也不意外,隻是卻又忍不住開始深思他說的這番話的意思。
他想了許久,忽然問道:“先前寧姑娘來找你算命,你算出了什麼來?”
“寧姑娘一生順遂,富貴無憂。”
“那她這一生之中,有沒有我?”
“……”
慧真大師不言。
聯想起前麵姻緣斷了的話,楚斐知道,答案是沒有了。
真是奇了怪了,先不提他與寧姑娘的姻緣究竟有沒有,若是他當真與寧姑娘在一起了,不但他有麻煩,連寧姑娘也有麻煩。
他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人,卻是天造地設的死對頭?
這算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