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聽她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的叫喚,聽得頭疼不已。
又聽寧晴提起名聲的事情,語氣之中沒有擠兌,她看向寧晴的眼神更加困惑。
香桃又憤憤道:“堂小姐這番話說的好不要臉。”
寧晴:“你這臭丫頭,你說什麼呢?!”
“堂小姐也不想想,我們小姐名聲不好,又是因為誰的緣故?”香桃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說:“當初若不是堂小姐敗壞了我們小姐的名聲,我們小姐早就許了一個好人家了。堂小姐現在說的好聽,難道是忘了自己從前還做過什麼?我們小姐有幸遇到了慧真大師,好不容易洗清了名聲,堂小姐還真以為我們小姐就這樣把從前的事情給忘了?”
“香桃。”寧暖叫了一聲。
香桃撅起嘴巴,不高興地站回到了她的身後。
寧晴被她說的臉色陰晴變換,一時難以再提起笑臉來。
寧暖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才淡淡地道:“你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了。我們倆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這麼多年,你是什麼脾氣,我還不了解?如今你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是上一回買得脂粉很好用,再讓我給你挑一回?”
聽她提起上次脂粉鋪的事情,寧晴便想了起來,自己回家以後,才發現那些胭脂的顏色與她實在不合適,可她又拉不下臉去將那些脂粉退了,因此隻能將這個委屈咽下。往後每回想起來,又要發一回脾氣,這回她特地賠著笑臉上門,可寧暖還不領情,又揀著這件事情說起,隻讓寧晴心中更氣。
她委委屈屈地道:“暖姐姐說得這是哪裡的話,我與暖姐姐做了這麼多年姐妹,難道就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若是有,你也不會在外麵敗壞我的名聲。”寧暖說:“我不與你計較這件事情,並不代表它不曾發生過。我猜猜,你這次特地上門來,想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你是什麼性子,我心裡清楚,無非是看我名聲變好了,從中看到了好處,特地上門來求和。若非有事相求,或者心中算計,你一貫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你又主動提起我名聲一事,莫不是還要把這件事情推到彆人的頭上?”
寧晴一噎。
後麵香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敢這般理直氣壯。
當初堂小姐與周公子定親,那可是快連尾巴都翹起來了,整日抬著下巴看人,見到她們小姐時,哪次不是冷嘲熱諷的?如今倒好,竟然還有臉上門來裝作那些事情都從未做過了?
寧晴臉色僵硬,反應過來以後,又作出了一副弱態:“暖姐姐誤會了,我哪是那樣的人。隻是暖姐姐的名聲被毀,其中有些內情,我也不好說……”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寧暖打斷:“不是你,那就是寧昕了?”
寧晴剩下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
“你與寧昕關係一向好,來找我之前,可與寧昕對過這番話沒?”寧暖冷冷地看著她:“寧家分了家,我們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既不住在一塊兒,往後也沒有關係了。”
“暖姐姐說得是哪裡的話,我與暖姐姐是堂姐妹,這血緣裡的關係斷不了。”寧晴賠起笑臉:“若是暖姐姐還記恨著先前的事情,我在這裡給暖姐姐道歉,你看著可好?我們是堂姐妹,若是誰得到了好,那另一個人也能得到好處。我與周公子定了親,等我嫁給周公子以後,不也能幫到暖姐姐嗎?哪怕是為了周家,暖姐姐也原諒我先前年紀小不懂事吧。”
寧暖恍然大悟。
“你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可我倒什麼都沒聽說。”
寧暖心裡清楚,自從名聲洗清以後,遞到寧家來的名帖就有不少,如今她已經入了京中各位夫人的眼,有寧家家世在,又有慧真大師親口批命,隻要不出什麼差錯,自己也不會嫁得太差。
寧晴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想著以後能給自己增添助力,特地來上門求和了。
寧暖毫不客氣地道:“你倒不如直接死了這條心。”
寧晴險些氣昏過去。
她暗暗咬牙,若不是周夫人因著尚書夫人的緣故對她有了好臉色,她何必要特地來討好寧暖!?
而那邊,江雲蘭也受邀入了尚書府中。
另一邊,楚斐也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