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轉過身,也讓寧彥亭看到了院子裡麵那個女人的模樣。那女人挽著少女的髻,一舉一動卻滿是媚態,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良家女。
寧彥亭怔了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這哪是和貴人起了衝突,這分明是睡了個暗娼,被仙人跳了!
寧彥亭的眉毛抖了抖,又被他壓了下來。
“既然你是寧彥海的兄長,你被他找來,就代表著你能做主吧?”大漢指著女人道:“既然寧彥海不娶,你娶也可以。”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兄長比起寧彥海,更是一隻肥羊。
寧彥亭怒道:“你們故意害我弟弟,還妄想當他侍妾?!”
“侍妾?”大漢凶狠地說:“我妹妹好端端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麼被欺負了,你竟然讓她當侍妾?至少也得是個正妻!”
寧彥亭胸膛劇烈地欺負著,眼睛大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早就說了,若是不答應,就拿一千兩銀子過來,這事情就當做揭過去了。”大漢臉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表情更凶:“難道你這也不答應?”
寧彥亭冷冷地看著他:“你們蓄意陷害,一兩銀子我也不會給你們。”
“不給?”大漢一招手:“兄弟們,都給我上。”
他的話音落下,院子裡又走出來好幾個大漢。寧彥亭一愣,還不等他轉身逃走,就先被拖了進去。
拳頭劈裡啪啦如雨點般打在他的身上,他從小就養尊處優,何曾遭過這種痛苦。寧彥亭慘叫一聲,躲避之間,腦袋不知道磕到了哪裡,徹底昏了過去。
……
寧彥亭被小廝慌慌張張地送了回來,整個寧府都炸了鍋。
他身上的模樣實在是太慘,鼻青臉腫的,連一塊好肉都找不著。管家見著的第一眼,就先軟了腿,手忙角落地使喚人去喊大夫。
等人送到大房院子裡的時候,連寧暖和寧母都被嚇了一跳。寧朗還在書院裡沒有回來,兩人急急忙忙去找寧彥亭,看著他身上這般淒慘的模樣,寧母整個人都炸了。
“這是誰乾的?”她紅著眼睛質問寧彥亭身邊的小廝:“老爺出門前還好端端的,這豎著出去,還橫著回來了?你跟在老爺的身邊,老爺出了事,你怎麼還好好的?”
小廝哭著臉道:“夫人,這真的不關奴才的事。”
他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奴才聽老爺的吩咐,在那兒等著,誰知道老爺進去還沒多久,就被人扔了出來,奴才再見到老爺的時候,老爺就已經是這幅樣子了!”
寧母不信,繼續問道:“好端端的,老爺去那裡做什麼?”
“這……奴才也不知道,老爺今天特地改了道,讓轎夫往這邊來。”小廝迷茫:“老爺什麼也沒有和奴才說。”
寧母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瞧著大夫來了,才放開了他,急忙跟著大夫去看寧彥亭。
倒是跟在後麵的寧暖想了想,繼續問道:“我爹之前還見過什麼人沒?”
小廝想了想,然後搖頭:“老爺和平日裡一樣,也沒有接待過什麼客人。”
寧暖猜得到,估計這又是家中誰鬨出來的事情。
她蹙起眉頭。若是像從前那樣,少一些銀子也就算了,少了多少,以後還是能掙回來,可如今還危及到了寧父的性命安危,她得和娘親好好說一說,不能再這樣放著讓爹自我醒悟了。
她心中惦記著寧彥亭,目光在問詢趕來的人身上遊弋了一圈,才提起裙角踏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大夫為寧彥亭處理了傷口,才仔細對寧母囑咐道:“寧大人這回可受了不輕的傷,定要小心修養,省得以後留下病根。我再給寧大人開些藥,那藥早一回晚一回,需要在飯前服下,還有些外傷的藥,也要記得日日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