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寧晴要出嫁了。
她開春時與周家公子定了親,婚期就選在秋闈之前。今年秋闈,連周公子也要下場參加科舉。
原本因為寧家分了家,周公子對寧晴的臉色已經沒有原先的好,可自從寧朔回來了以後,他活動了一番,在京城圈子裡也有了一些名氣,在書生裡頭,也有了才名,猜想他這次科舉能考中不錯的名次,因此哪怕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周家對寧晴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臨近婚期,二房那邊就更是熱鬨,連老夫人也喜氣洋洋的,每日都往那邊走。
江雲蘭見了那邊的熱鬨,心裡頭也很是憤懣。
“我們阿暖這麼好,雖然名聲也好了,可她的親事定下來的早,竟然還是讓她先出嫁了。”江雲蘭不甘心地說:“可若是娘急急忙忙把你嫁了,還不知道外人會說些什麼呢。”
“娘,我都知道,我也說了,我心裡頭不急。”寧暖安慰:“若是不好好挑一挑,不小心挑中了娘不滿意的怎麼辦。”
“也是。”江雲蘭說著,又納悶了起來:“說來奇怪的很,原先還有許多人上門來給你說親,隻是娘都看了一遍,都覺得配不上你,如今上門來提親的人竟然還比從前少了……”
有薛小姐在,還有先前被靜和公主看中,寧暖在世家小姐之中也有了名字,也時常出門與世家小姐們來往接觸,走動的多了,那些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她的名字,算是混了個臉熟,可是說來奇怪的是。還有閒錢慧真大師開口洗清了寧暖的名聲,按照道理來說,上門來提親的人隻會多不會少,可如今怎麼就越來越少了呢?
江雲蘭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自然也不知道,某個王爺還厚著臉皮放出了一點點似是而非的消息,在其他人的眼睛裡,這個寧小姐已經和安王扯上了關係。除了一些消息不靈通的,可誰還敢和王爺搶人?
幸虧江雲蘭不知道,不然說不定又要做出來雇傭彆人當街打人的事情。
江雲蘭還感歎:“我聽薛夫人說,說是她女兒也有了心上人,若是阿暖何時也有了心上人也就好了,阿暖的眼光,我一向是相信的。可阿暖實在是不給娘省麻煩。”
寧暖無奈:“娘……”
“喊我做什麼,我哪裡說錯了不成?”江雲蘭頓了頓,又神神秘秘地和她說:“你猜薛小姐的心上人是誰?”
“娘,你知道?”寧暖驚訝。
“這有什麼好不知道的。”江雲蘭理所當然地道:“薛小姐向來藏不住心事,她心裡頭想什麼,薛夫人立刻就能發現了,再旁側敲擊一番,連那人是誰都問的清清楚楚,阿暖,你肯定猜不到,薛小姐竟然還喜歡上了祝寒山。”
寧暖如何猜不到?
她心裡頭還無奈的很。原本她也想要幫薛小姐瞞一陣子,沒想到薛小姐自己心裡頭藏不住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
相反,江雲蘭心裡頭卻是高興的不行。
她與薛夫人是好友,自然也是將薛小姐當成了自己人能看待。薛小姐喜歡上了祝寒山,而祝寒山是未來的狀元,未來可是有出息的很,無論怎麼看,都比寧晴嫁得好。雖然不是寧暖,可在江雲蘭看來,卻也沒什麼差了。
“我沒想到,你哥哥交給朋友,不但能和祝寒山做朋友,以後薛小姐嫁給了祝寒山,未來祝家和薛家可就是親家了。”江雲蘭高興地說:“憑你和薛小姐的關係,你哥哥和祝寒山的關係,我又與薛夫人是好友,我們寧家和薛家關係肯定不淺。”
江雲蘭是聽寧彥亭說過的,薛家十分厲害,尤其是薛功禮薛大人,若是能和他來往密切,可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哪怕是以後寧家遭了難,薛大人能出手幫一把,那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娘。”寧暖好奇:“我們和薛家來往多,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江雲蘭一滯,連忙解釋道:“我這是在為祝家高興,你看,祝老夫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是高興的不得了。薛家這樣的人家,能和薛家成為姻親,祝老夫人能不高興嗎?”
寧暖懷疑:“是嗎?”
江雲蘭肯定地道:“對,我就是在為祝家高興……可惜了,祝寒山和你哥哥一樣,也是個呆子,到現在也沒察覺。”
她順著自己的話說了祝寒山幾句,姿態親昵,就像是在罵自己的兒子一般,端的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寧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撇過頭,隻當自己沒發現。
她摸了摸懷裡的信,想起江雲蘭想要讓她壓過寧晴的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裡頭不禁想:不知道王爺夠不夠?
可娘親似乎又很不喜歡這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