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你和娘說說,這科舉泄題的事情,該不會還會和……和那邊有關係吧?”若說原先還是看笑話,如今江雲蘭可就是有些心慌了,更大的,還是不敢置信:“二房是什麼人物,娘心裡頭清楚,他寧朔哪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能去把考題偷出來?”
都說二房早早就投靠了大皇子,可大皇子先前還辦錯了差事,被皇上訓斥了一通,她聽寧彥亭說了,如今大皇子安安分分的,什麼也不敢做,怎麼會如此大膽?
寧暖想了想,她知道的不多,一時也沒有頭緒。
唯獨一件事情讓她在意的很:“娘,堂哥手上忽然多了許多銀子,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
“這我怎麼……”江雲蘭話音一頓,繼而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朝著寧暖看去:“你說這是,他,他去……”
江雲蘭不敢將剩下的話說完,她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唯獨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滿眼都是震驚。
寧暖輕聲道:“堂哥之前一直在江州,也沒聽說他在江州做什麼生意,可前段時間卻是花錢如流水,天天都能見著有人將東西送上門。二叔他們手裡頭哪裡有這麼多錢,這麼短的時間裡,哪怕是做營生,堂哥也不可能掙來這麼多銀子,可他這銀子是哪裡來的?”
“他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江雲蘭同樣壓低了聲音,嗓子因為激動而發疼:“他一直沒有待在京城,考題又是哪裡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堂哥做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江雲蘭皺起眉頭,剛想要說什麼,又頓住,她想起了什麼,麵上又露出激動來:“阿暖,照你的說法,那二房如今可不就是很缺銀子?”
“娘?”
“阿暖,娘如今可找著機會了。”江雲蘭高興不已:“娘想到辦法,該如何與二房三房分開了。”
寧暖疑惑看她,可江雲蘭卻沒有說,隻歡天喜地地走了。
等寧彥亭回來以後,她也拉著寧彥亭問了關於這次考題泄露的事情。
寧彥亭也因著這事情,忽然多了許多公務,他麵色疲憊地道:“這事我也不清楚,上輩子從未發生這種事情,或許是哪裡出了錯也說不定。”
江雲蘭將自己和寧暖的猜測說了。
“你說寧朔?!”寧彥亭驚訝:“這事情竟然是他做出來的?”
“我就覺得,他平白無故被人打了一頓,實在是蹊蹺。”江雲蘭問:“那這考題,究竟是泄露了沒有?”
“考題是泄露了,可前些日子,皇上忽然下旨,讓出題的各位大人臨時換了考卷。考卷是換了,原本這事情也算是揭過了,可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考題泄露,如今所有考生都等著討說法。”寧彥亭歎氣:“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將這事情泄了出去。”
究其根源,據說這消息也是某個買了考題的學生說出去的。
據說是那個學生買了考題以後,太過得意忘形,與朋友吃酒時,醉意湧上頭,一時口快將這事情說了,他的好友暗暗記了下來,甚至在第一場考試正在進行時,這事情就已經小範圍傳播,等到考生們從考場裡出來,他們聽說了,這事情才算是鬨了起來。
可到底是哪個買了考題的學生醉酒誤事,這事情也沒查出來。
寧彥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若是上輩子也發生了這種事情,卻沒有爆出來的話,那寧朔豈不是還……”
他的話沒有說完,江雲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應和道:“不管是上輩子有沒有這事情,此事若是真的與寧朔有關,咱們也得與他早早撇清關係,省得被他連累。”
寧彥亭歎了一口氣,也應了下來。
而另一邊寧府,寧朔喝了藥,摸著自己的斷腿,將打了自己的人在心裡頭咬牙切齒地想了一番。他又想起將考題給自己的大人,想著那位大人給自己的允諾,再想起考題忽然被換的事情,想著想著,沒由來的眼皮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