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晴自然不敢去寧朗麵前說。
隻是她說這番話的時候, 香桃也在場,香桃哪裡能讓彆人這樣欺負她們小姐, 轉頭便將此事告訴了江雲蘭。江雲蘭聞言,冷笑一聲, 便讓寧朗自己去處理此事。
寧朗聽聞時, 還吃了一驚:“寧晴怎麼會在我們家?”
香桃便將之前寧晴的事情說了一遍。
寧朗頓時大怒:“她日子過不下去, 不回自己家, 來我們家作甚?老夫人也是,竟然還為她出頭!她住在這兒,若是安安分分也就算了,如今又跑去阿暖麵前說我壞話?”
香桃添油加醋地告狀:“可不是嘛,小姐還沒有嫁給安王, 堂小姐便說小姐以後會過的不好呢!”
這可就點了寧朗的炮仗。
他最怕的就是妹妹過得不好, 自打聽說寧暖要與安王成婚以後開始,心裡頭便一直擔驚受怕的,恨不得親自找到楚斐打一頓,隻是這幾日,他每日都往安王府上跑,卻一直沒找到人,這才作罷。可如今寧晴卻說阿暖過不了好日子?!
寧朗勃然大怒, 立刻便去了老夫人院子裡。
寧晴還正在老夫人麵前賣乖,忽然聽見丫鬟急急忙忙攔人的叫嚷聲, 她一愣, 正要再在老夫人麵前上一上眼藥, 下一瞬,屋門從外麵被人踹開,寧朗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對上他的視線,寧晴下意識地一縮,後又挺直了脊背,怒斥道:“你大膽,竟然敢擅闖老夫人的院子?”
“這是我家,我往哪裡走,便往哪裡走,還用得著你管?”寧朗朝著身後人招呼了一聲:“把她給我拉出來!”
寧晴大驚失色,往他身後看去,卻看見了好幾個陌生麵孔。是寧朗特地從江雲蘭那邊要來的丫鬟。
那些丫鬟領命拉住了她,拽著她強橫地往外頭拉。寧晴努力掙紮,可她一人,哪裡是這麼多丫鬟的對手,連忙求救地朝著老夫人看了過去。
老夫人皺起眉頭,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替老夫人管教管教她。”寧朗說:“她一個出嫁了的姑娘,不好好待在周家做什麼?再說了,這兒也不是她娘家,她有家不回,偏偏要到我麵前來添堵,我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還對不起她?”
老夫人聞言,很是不悅。
她自然也聽到了最近府裡頭的傳言,寧晴行為有些乖張,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寧晴的想法與她也是一樣,在她心中,寧家遲早也是寧朔的。雖說寧朔遇著了科舉舞弊的事情,可她的孫子是有大財的人,不過是落魄一時,遲早又能重新回來。
寧朗找了個男人,這寧家還能交到他手上不成?
“晴兒留在這兒,是我答應的,難道我說的話也不能算數?”
寧朗衝她笑了笑,“老夫人的話,自然是算數的,寧晴在我家待了這麼多天,我哪裡說過不行?她要是不往阿暖麵前湊,說阿暖的不好,我又怎麼會趕她走?阿暖還沒過門,她便說阿暖不好,阿暖這般聰明,又豈會像她一樣遭周家煩厭?”
寧晴呼吸一堵,險些背過氣去。
老夫人也沉下臉來,她還想要說點什麼,可寧朗卻不願意與她多說,命丫鬟們拽著寧晴,自己在前麵帶路,直接往外頭走去。老夫人連忙讓人追上,可竟是全都被他帶來的男人擋了回去。
楊真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她在青龍山上號令眾山匪的氣勢一出,竟是將所有人都嚇在了原地,冷汗連連,不敢亂動。
寧朗做事一向混賬,心裡頭又憋著火,哪裡會給人留麵子。他將寧晴趕上了馬車,也不去二房的寧家,而是直接去了周家。
他在周家的大門口,直接將寧晴從馬車裡拽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揚聲道:“你們少奶奶在彆人家賴了那麼多天不願意走,如今我可幫你們送回來了,往後彆再厚著臉皮到彆人家來。”
周家守門的互相看了一眼,連忙跑進去去喊主人。
寧晴狼狽地低著頭,不願意讓人瞧見自己的臉。
她何曾丟過這樣的人!
雖說是她負氣出走,可老夫人願意替她出麵,周公子也答應好了,一回京便親自去接她。她本來應該是在寧家待著,等周公子來便是,可如今倒好,卻是被寧朗趕了回來!
周夫人聞訊而出,見狀也是詫異不已,她看了周圍一圈,瞧見有數人在圍觀,身子晃了晃,連忙被身旁的丫鬟扶住。周夫人看著寧晴,目露嫌棄,她認出了寧朗,口中也是好聲問道:“寧公子,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來問我?我倒是想來問你呢。”寧朗說:“我妹妹馬上就要出嫁,你們周家的媳婦,卻跑來我妹妹麵前說她日後會過得不好,她賴在我家數日不走,心裡頭還這般陰暗,這人我們寧家是不敢收了,既然你們周家不派人過來接回去,我就親自跑一趟,給你送回來。”
周夫人麵上無光,聞言又恨恨地瞪了寧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