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等人連連點頭。
寧暖微笑問好,又朝寧朗看去,疑惑他到底是如何說自己的。隻是寧朗沒有接觸到她的視線,將自己手中的聖旨交給了江雲蘭,又將楊真的聖旨也交了過去,然後便連忙拉著楊真往屋子裡走。
“娘,我快餓死了,我這可是大半天沒吃東西了。”
江雲蘭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轉頭讓下人將聖旨收好,這才跟了進去。
正巧,寧彥亭和楚斐也回來了,兩人與江家舊部見了麵,這才坐了下來。
席間,寧朗果然吹噓起自己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風姿,在京城的幾人聽得十分認真,唯獨楚斐與上了戰場的幾人低著頭,隻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不時附和寧朗,讓寧朗底氣十足。
“說起來,我這離開京城這麼久,回來還沒有和祝寒山見過呢。”寧朗回頭對江家舊部道:“他就是我一直和你們提的,我那個連中三元的朋友。”
江家眾人連連點頭。
寧朗這才回頭,又問:“祝寒山最近怎麼樣了?”
“好著呢,你偷偷摸摸上了戰場,連祝寒山也沒有說,可把他嚇了一跳,回頭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
寧朗頓時得意:“可如今我升了官,他的官職可不一定有我大呢。”
江雲蘭笑:“人家祝寒山可也是升官了,你以為就隻有你升了?”
寧朗頓時麵色大變,手中夾著的肉塊頓時撲通落入碗中,好半天,他才緩過來,鎮定地道:“我差點忘了,祝寒山不是個粗魯的人,不會和我動手。”
他可是在軍營裡頭被嚇怕了。
雖然他是楊真的人,身後還有江家舊部護著,自己的好兄弟還是魯將軍的兒子。隻是軍營裡頭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一言不合有了摩擦,動起手來,寧朗每回都是吃虧的那個。
飯畢,高興過後,眾人才說起了江家舊部的打算。
問過了他們,江家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吳叔走了出來,道:“若是小姐和姑爺不嫌棄,我們想留在京城,繼續給小姐效命。”
“你們不至於如此。”江雲蘭說:“江家早就已經沒了,這些年來,你們也是自由身,我早就已經不是你們的主子了,什麼為我效命,不值得。”
“小姐可千萬彆這麼說。”吳叔慌道:“老奴這條命,就是被老爺救回來的,要是沒有老爺,我們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當初老爺受害,我們卻無能為力,這些年以來,還讓小姐一個人流落在外,小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老奴已經是很對不起老爺。小姐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我們一直在關外,便是擔心江家的仇家會到京城裡頭去找小姐,不過那人已經死了,我們心裡頭,也沒了惦記的事情,哪怕是不遇到小少爺,我們也是要來找小姐的。”
“死了?”江雲蘭忍不住驚訝。
吳叔點頭:“在遇到小少爺前,我們終於找到了當初殺害了江家上下數口人的凶手,已經替老爺報仇了。此事,我們已經回老爺的墳前與老爺說了,也是在回蜀地途中,我們才碰巧遇到了小少爺。小姐,這是老天爺也要讓我們繼續效忠小姐您!”
江雲蘭一時無言。
這樣的話,寧朗在這些日子裡已經聽了不少回,因此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娘,您就彆勸了,這該勸的話呢,我都已經說過了,嘴巴都快說乾了,可這些人還是不改主意,您還是答應下來,然後我們再想想該如何安置他們。”
吳叔連忙道:“此事不勞小姐和小少爺費心,我們也算是累積了不少東西,在回京城前,已經托人在京城置辦了產業,如今已經可以直接住下了。”
他身後眾人也是連連點頭。
江雲蘭:“……”
竟然是已經做好了全部打算,連半點猶豫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想來,哪怕是她不答應,吳叔也會帶人直接在京城裡頭住下,磨著她應下為止。
江雲蘭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答應了。
楚斐在旁邊看完了全程,視線一抬,目光從江家舊部眾人臉上掃過,看見所有人浮於顏表的欣喜,他摸了摸下巴,忽然道:“索性你們也無事可做,不如來替本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