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1 / 2)

楚斐兩世都要去曲州, 上一世是被趕鴨子上架, 可這一世卻是他自己主動提起。

他不好和任何人說明其中的內情,哪怕是同是重生而來的寧家人,他也沒有透露半個字,隻對寧暖含糊說了一些。

上輩子, 他同樣受命前去曲州賑災, 曲州發生了水患, 死傷無數, 災情嚴重,他心中自然焦急,帶著大筆錢糧,恨不得一日便趕到曲州去, 因此日夜兼程, 不敢停歇,生怕耽誤了災情。

隻是朝廷募集錢糧去曲州賑災的消息不脛而走,也不知道是哪個關子出了問題, 就在他前往曲州的半路,竟然遇到了山匪。

楚斐回頭仔細想了數遍, 無論他如何想, 都覺得那些山匪是有備而來,隻是募集到的錢糧卻不翼而飛,後來無論他費了多少工夫調查, 竟然都調查不出來那些錢糧的去向, 甚至連那些山匪從何而來, 又去了哪裡,都找不到半點線索。

後來到了曲州,那些百姓盼了許久,卻隻盼到錢糧被劫的消息,自是失望無比,而他也在曲州討不到什麼好。

曲州百姓對他失望,而那些官兵對他的態度也很是不善。後來曲州爆發了疫情,他僥幸沒有被感染,卻不知怎麼的,還被打上了投毒的罪名。哪怕是後來找到了疫情爆發的源頭,他也幾乎是人人喊打。

後來太子帶著重新募集來的糧食帶兵到了曲州,疫情控製,又找到了水患的源頭,懲治了曲州上下不少官員,引來百姓高歌,風頭大盛。唯獨他灰溜溜回了京城,心裡頭還對願意幫自己一把的太子侄兒感激萬分。

後來想來,太子出現的也實在是太過恰好。

他帶走的那些錢糧也是費了大力氣募集而來,各個世家都出了不少力,卻是說丟就丟,怎麼也找不到蹤跡。可前後也沒有距離多久的時間,一聽聞他辦事不力,京城又重新募集錢糧,那些世家竟然也掏得爽快,半點也不猶豫,未免太順利了一些。

那些世家是什麼性子,楚楚斐自然了解,頭一回掏口袋時就已經很不情願,若不是礙著聖旨,皇上下了重令,說不定那些世家還會找借口避開。頭一回掏銀糧已經讓他們很是肉痛,又聽說那些銀糧不翼而飛,第二回再掏口袋,哪裡會這般爽快?很難讓楚斐不多想。

隻是上輩子他以為他們親情深厚,隻當做自己的確能力不足,也沒有去深思,可如今想來想去,都覺得皇帝是借著自己的手在替太子造勢。

因此他明知去曲州一路,前方或許還有埋伏等著他,也不得不走。

可這些事情,他卻不能和任何人說。寧家人會罵他是個傻子,明知在京城能避開一切禍事,卻還是重走了這條路。而阿暖,哪怕是阿暖再支持他,若是聽說了曲州會爆發疫情,也絕對不會答應。

他這回出發,借了魯將軍的士兵,還借了楊真的山匪。若是當真有山匪來,楊真的手下自然能察覺出什麼。若是那些山匪是假山匪,那就更好了。

楚斐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

想起上輩子曲州一事,到如今也還是他心頭無法逾越的坎。唯有他再麵對一回,將所有陰謀詭計都在腳下踩得粉碎,他才能再心平氣和的麵對這一切。

……

楚斐出發的第五天。

寧暖每日都能收到他寄來的信,信中寫了楚斐每日所做的事情,許是因為他在信中如往常一般絮絮叨叨的緣故,寧暖心裡竟然也不覺得擔心,仿佛他還在身邊一般。

有江雲蘭陪著,寧暖倒也的確沒覺得有什麼不習慣。

這日,她與江雲蘭一塊兒用著早膳,比對著王府早膳與寧家早膳的不同,外麵忽然傳來了動靜,下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王妃,寧大人來了!”

寧大人?哪個寧大人?

還不等寧暖反應過來,寧朗就已經急匆匆地推開下人跑了進來。他麵色驚慌,一見到寧暖,連氣也來不及喘一下,便已經撲到了她的麵前:“阿暖,不好!”

寧暖滿頭霧水,連忙放下筷子安撫他:“哥哥,你彆慌,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說,我都聽著呢。”

寧朗深吸了一大口氣,才在桌前坐下,他回頭看了旁邊丫鬟們一眼,寧暖了然,給香桃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帶著下人們離開。等人都走光了,寧暖才問道:“哥哥,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是啊。”江雲蘭擦了擦嘴巴,也說:“平日裡怎麼和你說的,都是快成家的人了,也不知道穩重一些。”

“哥哥,你剛剛又是說什麼不好了?”寧暖疑惑。

“是安王!”寧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今日一早才想起來,安王此次去曲州,不但不太好,甚至還有危險。”

寧暖和江雲蘭對視了一眼,心也提了起來。

寧暖連忙追問他:“哥哥,你和我仔細說說,到底是什麼危險?”

寧朗也是今兒一早睡醒,聽楊真說起來,說是慧真大師也去了曲州,要為曲州百姓治病,才恍然回憶起來一件事情。上輩子,關於曲州的所有事情,他大多數都是聽獄卒說起來才知道的,因而等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安王已經落魄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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