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在王府中養傷,可當真是養了許久。
大皇子借著這個工夫, 趁機在朝中培養自己的親信。如今所有皇子之中, 就隻有他最為出色,他費了一番工夫, 果然有不少官員都站到了他的那邊,剩下的,要麼還在觀望, 要麼就是不站隊的,還有一些,則是在暗地裡偷偷投靠了楚斐。
楚斐自然也沒有虧待這些人。
等他養好了“傷”, 再搖著扇子風流倜儻地出現在京城大街時, 滿京城的風向已經變了。
如今全京城上下都在誇著大皇子, 滿朝文武也全都對大皇子寄予厚望,其他人心中可著急的很,那些支持大皇子的還好,那些支持楚斐的,卻是個個翹首期盼, 恨不得楚斐能有什麼動作。
好不容易等他養完傷,再看他出現在京城大街上,所有擁護安王的人眼睛都亮了。
楚斐在京城大街上走了一圈,做了兩件事。
一件是先去安濟堂看了一眼,親自讓那兒的大夫給自己看了腿, 安濟堂裡有不少百姓在, 可全都親眼看見了他撩起褲腿, 露出了底下完好的腿。安濟堂裡的百姓為他高興不已,紛紛道賀,楚斐也拱手接了下來。
另一件事,就是他等在路邊,看著大皇子府的馬車經過時,讓自己的馬車停在路中央,逼停了大皇子的馬車。
大皇子撩起車簾,從馬車裡探出身來,見是他的馬車在前麵,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然後才道:“皇叔有事情想要找侄兒,為何不去侄兒府中,竟然在這……”大皇子看了周圍一眼,繼續說:“在這大庭廣眾。”
楚斐雙手環胸,冷笑一聲:“不想去。”
大皇子又道:“那皇叔又是有什麼事情,特地來找侄兒?”
“我隻問你,為何要護著寧朗?”
大皇子恍然,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他麻煩來了。
一想到寧朗曾經害得安王摔斷了腿,大皇子心情便大好,他強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故作為難地看著楚斐:“皇叔,並非是侄兒不願,隻是寧朗是侄兒的手下……”
“他是你手下又如何,我這條腿,要和誰去找說法?”楚斐不客氣地道:“我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皇上將此事按下不發,如今我為自己出頭,難道你也要攔我不成?”
大皇子為難:“皇叔,這……”
交出寧朗,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說寧朗是他護下來的,哪怕是看在楊真的麵上,他也不能讓安王對寧朗如何。沒道理他先前在皇上麵前將寧朗保下,如今安王找上門來,就將寧朗交出去了。
大皇子猶豫一番,揚聲道:“皇叔放心,侄兒定會替寧朗向皇叔賠禮道歉,還望皇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斐冷笑一聲打斷:“他算是什麼,還要讓你賠禮道歉?賠禮?本王缺這點東西不成?本王剛斷腿的時候,可沒見得他上門來賠禮,如今倒好,本王要來找麻煩了,他倒是知道錯了?還知道要道歉了?”
“這……皇叔……”大皇子猶豫幾分,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又被楚斐打斷。
“行了,什麼也彆說了。”楚斐冷聲道:“竟然你鐵了心要護著那家夥,那本王也無話可說。念在我們往日舊情,本王倒可以不與你計較這事情,可你要想好了,若是你當真是鐵了心要護著他,連我這個皇叔都不顧,往後我也不會再顧忌什麼。”
大皇子心中一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要光明正大的與他宣戰了。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