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隻是太激動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竹馬有多厲害,且不說他是一個多麼優秀的投資人,就說他讀書期間吧,有誰大三的時候就破例進入重點實驗室的啊?我敢斷定,他當時若在學界堅持下去,現在怎麼說,也是能在學術界說得上話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他雖然離開學界,關係人脈還在,跟他打過交道的那群人,現在好多都成了學術帶頭人,所以我說他是學界業界兩邊通吃。”
許聽晚對裴競序大學期間的事了解不多,裴競序沒有主動提,許聽晚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去問。
關婧說的這些她好多都不清楚,但她此刻十分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你再不去洗澡,就真停水了。”
關婧‘呀’了一聲,有些意猶未儘,但是礙於這反人類的熱水時間段,她隻能暫時壓製住自己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等我洗完,我們關了燈繼續。”
然而,許聽晚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她拿第二天的組會、挑戰杯的事當做借口,把喋喋不休的關婧搪塞了回去。
正好到了自動熄燈的點,關婧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寢室內十分安靜。許聽晚平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床簾的帳頂發呆。
關婧的分析就像是老舊的電影,一幀一幀地在她腦海中播放。她越想越清醒,越想越清醒,向來一秒入睡的人今晚徹底失眠了。
兩個小時過去。
她的腦海中一個盤桓著一個問題。
副駕駛真的隻能坐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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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到淩晨四點的許聽晚,真的覺得自己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幸好在預料到自己失眠之前,她一口氣定了五個鬨鐘。
等第五個鬨鐘響起的時候,許聽晚終於頂著酸澀的眼睛從床上下來。
今天天氣奇差,日出時間推遲之後,許聽晚每次拉開窗簾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天色,這天色總給人一種將要落雨的感覺。
半死不活的天氣配上兩周一次的組會,真就跟做噩夢一般。許聽晚收拾了東西,一刻不停地往教學區趕。
她到的時候,裡麵隻有小師妹冉嘉一人。
有前兩次挨罵作為前車之鑒,冉嘉一直很怕組會。看到許聽晚進來,她立馬抱著東西,緊挨著她坐下,說自己沒什麼可以彙報的東西。
許聽晚也說,她這兩周光顧著跑符盛校企合作的項目,實驗上沒什麼太大的進展,所以她不打算彙報實驗成果,隻打算分析一些文獻,然後提一嘴後麵的規劃。
冉嘉向她取經,她就把自己分析文獻的路數分享給她。
人陸陸續續地到齊。
冉嘉抻著脖子掃了一眼,發現鐘宿沒有露麵,便扯著許聽晚的袖子,同她咬耳朵:“師姐,你聽說了沒?他被人舉報了。這幾天一直躲著見人呢。”
具體是誰舉報了鐘宿,學校口風極緊,一直沒有透露出來,冉嘉也隻知道對方好像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縱使鐘宿他們家托人疏通關係,最後也沒起到什麼效果。
許聽晚說‘聽說了’。
冉嘉偷偷地把自己吃到瓜跟許聽晚分享,許聽晚第一次聽說鐘宿是關係戶,心裡感慨,怪不得他在學校都快橫著走路了。
“事情雖然還在調查,但我覺得他多半得退學。”
“這話怎麼說?”
“現在已經牽扯出他本科論文購買的事了。”
許聽晚沒想到事情越滾越大,已經調查到他的本科院校了。
冉嘉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候,符盛就一臉疲態地從門口進來。
他今天一副偃熄旗鼓的樣子,想來是受鐘宿的事情連累,多次被叫去問話,耗費了許多精力,因此針對大家的彙報,他也隻是象征性地提了幾個問題。
過程很順利,沒出什麼紕漏。兩個小時下來,大家都鬆了口氣。
回去路上,師弟們又聊起挑戰杯的事,說是組裡缺人,問許聽晚要不要過來。
經過那次事情之後,他們才知道鐘宿的為人,也知道許聽晚和鐘宿不對付。
現在,鐘宿出了事,組裡再沒礙眼的人,許聽晚的能力他們多少知道一些,把她拉過來,實在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抉擇。
可許聽晚還是很有禮貌地拒絕了。
大家正感歎可惜,就在這個時候,許聽晚的手機響起。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在通訊錄裡生灰的一個號碼。
她愣了幾秒,才接起電話。
接通後,對麵不同於以往的輕慢,用一副近乎懇切的語氣,對她說:“喂?許聽晚嗎?我是鐘宿。”
儘管知道這是鐘宿的號碼,但是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許聽晚仍是下意識地感到不適。
大家看她舉著手機,意識到她似乎有事,自覺地沒有打擾,用口語比了句‘那我們先走了’,隨後在前麵的路口各自分開。
許聽晚衝著他們點點頭,等他們都走遠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回他:“是我。什麼事?”
電話那邊好像也猶豫了很久,一直等許聽晚的耐心將要耗儘,他才支吾地開口道。
“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想當麵向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