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泉覺得紀灼動作不太對勁,哪怕跳到這裡是有些親密舉動,也不至於直接上手摸他脖子。樂聲還在繼續,淩泉也就強壓下心頭疑惑。
忽然柔軟觸感落到了他後頸皮膚上。
紀灼吻落了下來。
嘴唇是涼,卻有如一顆星火,淩泉紋在身上鑽石也不再是一顆鑽石,變成了某種遇火即燃物質,無形烈焰燒起來了,自他被觸碰那一塊迅速向他全身蔓延。燙,他覺得哪裡都燙,甚至腦袋都被火焰入侵,一時間他連怎麼思考都忘了,更彆說繼續接下來舞蹈動作。
但他還是回過神來了。
也不算完全回過神,他明顯有些慌亂,心臟有力地跳著,麵上還端著一副冷靜自持樣子。
他不滿,他是不滿,按慣性來思考,他該是不喜歡這種和彆人太親密感覺,摟摟抱抱已經是極限,他明明拒絕了,紀灼還這樣自作主張地親他,簡直不可饒恕。
可是這不滿又全是因為如此嗎?
或許是他不喜歡情緒像脫了韁野馬,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隻是他此時也無瑕去分辨他複雜情緒來源是為何。
他眯著眼,蹙著眉,一手狠狠捏住紀灼下巴:“……誰準你親我?”
伴奏聲音仍自顧自地在練習室內雀躍,房內兩人相顧無言,明明音樂很吵,襯得兩人之間氛圍隻有安靜。
紀灼還有點莫名其妙:“啊?剛才不是你說來……”
淩泉深呼吸一口氣:“我說不要。”
紀灼:“……”
淩泉把手鬆開,把紀灼往反方向一推。他用力氣實在很大,紀灼下巴被他捏出了一道淡淡紅痕。
還是有點痛,紀灼揉了揉剛被淩泉捏地方。淩泉看上去真生氣了,生氣樣子像被侵犯了領地小動物,炸起全身毛來。紀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淩泉說不要是真不要,後來也隻是單純喊他再跳一遍。
那他就真很冒犯了。
雖說紀灼認為朋友兄弟間打打鬨鬨時瞎搞一下也挺正常——當然他以前讀書時和彆人玩也不至於去親彆人,也沒被彆人親,隻是這種場麵還是看過,嘴對嘴直男比比皆是。
而且不說是打鬨,現在他就是想模仿謝PD那個版本,做一下舞台效果。
淩泉何至於氣成這樣?
但不管怎麼說,彆人不喜歡,他就不該這麼做,每個人底線都不一樣。紀灼立刻換上討好笑容:“弟弟,我錯了,我剛才誤會了你意思,我以為你說可以。”
淩泉還是沒說話。
“不不不,”紀灼觀察著淩泉表情,小心翼翼道,“我不是甩鍋給你意思,是我理解能力有問題,我不會看空氣,我錯了,彆生氣了?”
淩泉:“……”
紀灼:“給你買糖?”
良久,淩泉呼了一口氣:“算了。”
他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被碰一下而已,他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整個腦袋裡就像有岩漿炸裂。現下他慢慢平複了,找了個地方坐下,閉上眼,一副很是疲憊模樣:“下次彆這樣了,我不喜歡。”
“嗯,我知道了。”紀灼也坐過去,伸手想搭淩泉肩,臨要碰上了又收回來。
淩泉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動作,遲疑了一會兒,睜眼看他,又說:“你搭吧。我也沒有那麼……我隻是覺得被男親了很怪。”
紀灼像個小學生,淩泉此刻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歌播完了,淩泉也沒有要去重新播放意思,練習室靜了下來。
淩泉靠著角落靠了許久,終於又重新開口:“其實我覺得就算我是C位,你也沒必要和我一起跳。又或者我去跳彆位置好了。其實都不好跳,跳好了都挺好看。”
紀灼:“……還在生氣?”
不是生氣,淩泉根本也沒生紀灼氣,隻是回想了下,近來頻頻因為紀灼事有些情緒波動,這樣不好。反正比賽也到了中後期了,按宋雲旗說,靠營業吸引粉絲終究有限,而且都是假,騙了CP粉,又讓唯粉糟心。
真是罪過。
還不如就地解綁。
淩泉搖頭:“沒有,我仔細想了一下,比賽都到這個階段了,你總不可能真靠和我營業一直走到決賽……雖然節目組給你花瓶劇本,可是花瓶也是會進步,上次排名發布時候PD也說你進步大家都看得到,你就表現出你真實水平吧,不要靠和我拉拉扯扯來吸引一些不一定可靠人氣了。你肯定也希望彆人喜歡你是因為你唱跳水平過關,而不是一些彆吧。”
淩泉一連串說了很多,紀灼聽完陷入了沉默。
他直覺淩泉有點反常,光是說這麼多話就很反常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淩泉說得很在理。
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讓大家喜歡舞台上他。
但聽到淩泉這麼說,他又覺得心裡空落落。
總覺得還是剛才那個逾距動作把淩泉惹不開心了。
淩泉看著他,仿佛在等他回答,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也行。”
沉默重新回到兩人之間。
也不知道就這樣乾坐了多久,淩泉突兀地又開口了:“你之前和你那個娃娃臉隊友跳時候,你也像剛才那樣親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