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事就好(1 / 2)

這一遍效果可以,導師也沒再糾著不放,打算接著看其他人動作,就讓紀灼單獨練練。

見淩泉盯著紀灼膝蓋看,導師又寬慰他:“你是不是擔心他膝蓋?沒什麼問題,雖然這個滑跪動作比較難,但是熱身做好了,自己再注意點就行了……該練還是要練,不要偷懶哈。”

紀灼也說:“沒事,就是剛才第一下下去動作沒做好撞了下,我之後注意就行。”

他們都這麼說,淩泉也沒再說什麼。練舞過程中總是少不了磕磕碰碰,淩泉自己也經常搞一身大小傷,非在這時候糾結,顯得他小題大做。

接下來幾天練習都還算順利,能留到這一輪也都不算特彆差,練習起來都沒有大問題,加上大家都很刻苦,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過了幾天導師又來驗收成果時候,還對他們這一組讚不絕口。

很快就到了公演前夕。

正式公演之前要進行一次帶妝彩排,每次公演前都如此,一是讓練習生們可以熟悉舞台和走位,二則是讓導師們可以換個視角看表演,最後再指出一些可以改進問題,讓表演儘善儘美。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淩泉他們這組上場時候也沒大問題,謝PD在底下看,偶爾喊某個練習生名字,讓對方注意一些細節。

這首歌高/潮部分就是中間那段雙人舞,淩泉和紀灼練了很多遍了,可以說就算閉上眼也能做出極佳配合。

兩人相對而跪,掌心相貼準備起來時候,謝林君拿著麥提醒紀灼:“紀灼,你注意一下表情管理。”

表情是舞蹈中很重要一部分,光是動作優美到位不夠,觀眾要是看到和整體表演格格不入表情,沉浸感就會大打折扣。這一段需要表現出來對跳雙人舞兩人間張力,總之不該是紀灼現在樣子。

紀灼擰著眉,咬住牙關,看上去像在承受某種痛苦。

先發現不對勁是淩泉。本來表演中途他是不應該做任何和這支舞蹈無關舉動,但他看紀灼麵色不對,而且到了下一段旋律,該站起來時候,紀灼也沒有起身。

淩泉問:“你怎麼了?”

舞台上打光將紀灼額上滾落下來汗珠映得一覽無遺。要不是帶著妝,淩泉估計還能看見紀灼此刻臉上血色已經完全褪去。

紀灼還想試著站起來,但膝蓋處傳來刺骨痛意讓他無法再動彈,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站不起來了……”

彩排被叫停,邊上工作人員和組裡醫務人員一擁而上,先是原地檢查了一下紀灼膝蓋。

跟組醫務人員也不是個草包,看了看就覺得不是普通摔傷撞傷這麼簡單:“你是不是以前受過傷?”

紀灼點頭。

簡單處理過後工作人員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過來了,完全無法自如行動紀灼被抬上擔架。有人在聯係紀灼公司那邊,現場導演商量著派誰跟著紀灼一塊過去醫院。

淩泉從剛才紀灼站不起來到現在一直沉默,一言不發,等工作人員和紀灼一起上救護車時,他也跟著動作。

工作人員想攔他,他沒有平時那般客氣了,直接掙開了這些工作人員,把身上什麼領夾麥和耳返全都摘了扔到一邊,追著擔架出去,硬是跟上了車。

當然這個時候導演也沒忘記這是個噱頭,練習生拚命練習導致舊傷複發,多努力多勵誌一件事。還有隊友因擔心而失控場景……這些素材到時候要不要剪出來是一回事,拍是肯定要拍下來,於是攝像師也上了車。

並不算寬敞空間裡擠了好幾個人。車子開得急,車子裡各類醫療器械碰撞發出哐啷聲音,和鳴笛轟鳴聲交雜在一起,撞得人太陽穴生疼。

淩泉對救護車不陌生,他不是第一次坐了。

每坐一次,他就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剜去。

但至少紀灼還是清醒狀態,甚至還笑著,他沒管周遭人,看向淩泉:“沒事。”

淩泉沒說話。

很多事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明晰。剛才紀灼承認受過傷,難怪能跳好卻不跳,難怪平時走路總是慢吞吞,難怪翻/個牆還要用椅子,還有那個紀燒,估計也是紀灼本人沒跑了……淩泉想他應該早點看出來。

他要是早點知道,肯定不會嫌紀灼不好好練習,他會讓他再愛惜他身體一些。

他有很多話想說,醞釀了很久,開口卻都帶了刺:“受過傷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堅持跳那麼難動作?你是要瘸了才高興嗎?……你還要出道,你要被更多人看到,如果腿壞了你還怎麼站上舞台?”

他也不在意還有鏡頭拍著了,他沒辦法在這時候還自若地裝出一副溫柔小意樣子。

紀灼抬手,觸碰到了淩泉臉,拇指抹去了自淩泉眼裡滾下來淚水:“彆哭了,是我不好。”

淩泉一怔。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哭了。

淩泉緊咬住下唇,彆過臉去,不再吱聲了。

他為什麼要哭呢……或許是救護車裡場景總能讓他聯想到過去噩夢:進了搶救室沒再出來父親,至今還在病床上母親。

他真不希望身邊人再出什麼事了。

淩泉用足了勁咬著唇,想讓自己淚水止住,被咬住地方邊緣都泛著白,紀灼摸摸他臉:“彆咬了,再咬要咬破了。”

淩泉凶道:“你管我。”

一說話,好不容易停下眼淚又有開始泛濫意思,聲音也發著顫。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很搞笑,明明此刻受傷疼痛也是紀灼,他卻在這兒生氣跳腳,哭得比當事人更像個當事人,還要當事人反過來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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