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 做壞事(2 / 2)

熾烈 今霧 8754 字 10個月前

陳靜安的確很少參加這種活動,上一次還是秦宜年想要將她介紹給秦元明,那天晚上,她看著滿室的紙醉金迷,清楚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世界。

她是強行闖入,因此格格不入。

禮服已經放在酒店房間的臥榻上,改良式的旗袍,素淨的白色,上身掛脖,有繁複精致的蘭花花紋刺繡,掐腰設計,腰部鏤空,裙擺長至腳踝,左側大腿位置開叉,極具東方韻味。

跟陳靜安的氣質符合,如蘭如月,溫柔雅致。

化妝師是專業的,請來酒店,化了跟禮服相配的妝容,麵容輕透,但唇色略深,瞥眼便抓人眼球的驚豔。

簡單的盤發,一支玉簪。

“陳小姐,我發誓你是我今年最滿意的作品,你條件也太好了。”皮膚白皙,沒有瑕疵,底妝服服帖帖,化妝師忍不住誇讚。

這話沒有半點恭維的意思,實話實說。

車開至酒店樓下,沈烈發消息後在樓下等,接過一個電話後人仍然沒下來,他索性從煙盒裡拿出支煙抽著,煙沒抽完,陳靜安下樓。

大堂裡,不斷有辦理入住的人,來來往往,陳靜安的身影忽然出現,周圍一切開始虛化,隻有她的身影,她的臉在不斷清晰。

大概是因為禮服有些露,肩膀的位置,大片白皙的皮膚,她不習慣,周圍的目光紛紛側目,她不太適應地單臂掩著肩的位置,低頭垂眼,緊咬著唇。

然後,陳靜安看到沈烈,四目相接。她微微蹙眉,似乎有埋怨他給自己挑的禮服,但又無可奈何走過來。

沈烈一直未移開視線,不再被問津的煙在暗燃,煙灰橫支著一截,將落未落時被一陣莫名刮過的風吹落。

“是不是太露了些?”陳靜安已經走近,小聲問他。

“剛好。”沈烈答,嗓音像是燃儘後的灰燼,乾澀喑啞,他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手上還有煙,走過酒店門口,將煙摁滅在煙灰缸。

再回來時,掀唇道:“該走了。”

到酒會,瞥見一張張陌生麵孔,麵帶微笑往這邊走時,她挽著沈烈的手,生出想逃的念頭,偏頭問他能不能回車裡等他。

她寧願在車裡等他,也不願意在這裡跟這些人打交道,她應付不來。

沈烈偏頭,唇線有笑意,聲音遞到她耳邊:“不用緊張,他們也不會吃了你,拿出你那天罵我的一半氣勢就足夠。”

“……那天喝多了。”

“今天你依舊可以喝些壯壯膽。”

喝醉後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她果斷說不要。

沈烈笑,看起來還挺開心:“也沒什麼要緊的,隻是再玩一次親親遊戲。”

舊事重提,陳靜安麵頰又泛紅,隻是還沒等她回應,一些人已經迎麵走來,跟沈烈打起招呼。

他這樣的身份,無論在哪都是中心。

陳靜安隻好挺直脊背,聽他們交談,儘力維持著微笑。

很快,有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奇問她的身份,更多的探尋目光也一並過來,猜測她的身份。

“陳靜安,我女朋友。”

沈烈就這麼介紹出來,繼續道:“不過她膽子小,隻是過來玩玩,你們彆嚇到她,不然下次就不肯出來了。”

陳靜安更加不好意思,好像她隻是指頭大點的小孩,經不住嚇,很容易就鬨脾氣,但她又不好反駁。

眾人了然,有人或許聽了些,本以為是荒誕不經的傳言,結果親眼見著人,倒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

麵前這一位,跟他們其中的一些女友不大一樣。

陳靜安一直跟著沈烈,聽他跟其他人交談,噓寒問暖,商業話題,什麼都有,她多數聽得雲裡霧裡,知道他父親雖然不實際掌權,但依然牢牢把控著沈家的商業帝國,而沈家也不隻是從商,也會從政,每一麵都做的很好。

“這些是不是很無聊?”沈烈偏頭問她。

“還好。”

“想不想離開?”

“可以嗎?”

陳靜安剛才還聽到主辦方邀請他台上發言,並還有一個切蛋糕的剪彩儀式,聽著很重要。

她遲疑,這裡沒她想象中無聊,沈烈將她保護的很好,跟人談話間隙裡,會跟她聊起一些人的生平,一些如何起家的故事,讓人不得不感歎生命裡總是有些機緣巧合。

聽他們談話時,她也更了解沈烈,知道的越多,對她越是有益處。

“可以,隻是要偷偷溜走,打招呼會有些麻煩。”

“怎麼溜?”陳靜安好奇問。

“跟我來。”沈烈握住她的手,避開人群,從角落繞至後廊,後麵是一大片空地,中央是天使雕塑的噴泉,水流寂寂地流著,她仿佛做壞事一般,因為沒有經驗,緊張到不行,手按壓著心臟的位置,跳動頻率有些誇張。

她忍不住想,被發現怎麼辦?

成年人還做這種事,怎麼想都好丟人。

陳靜安穿著不常穿的高跟,邁步有些許謹慎,她看到沈烈的身影,光影將他線條切割的利落有致,他的側臉,高挺鼻梁有著好看弧線,一時說不出清什麼情緒,她抿唇,本能跟著他走。

直到途徑溫泉,仿佛觸發某種機關,噴泉呼啦一聲突然噴住數道水柱,靠得近,聲音更大,她神經本就高度緊張,又因為做壞事的緣故,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下意識往另一側躲去。

隻是還未躲,一隻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按在懷裡,胸腔裡響起一陣愉悅低笑震顫,好一會,過後跟她解釋隻是噴泉而已。

“膽子怎麼這樣小?也對,你應當是那種乖乖好學生,不會在晚自習時翻牆偷溜出來。”語氣揶揄。

陳靜安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誇張,麵上掛不住,想要推開他起來,隻是剛有動作,就聽沈烈壓低的聲音:“有人出來了。”

“!”

陳靜安頭皮一緊,不敢動彈:“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要是被發現那就太丟人了。

“可能,他在打電話。”沈烈懶洋洋道。

“那我們是不是要躲起來?”

“躲哪?”

“……”陳靜安根本不敢抬頭,像隻危險來襲將頭埋進沙裡的鴕鳥。

沈烈看著空無一人的方向,繼續誇張說人快看過來,陳靜安往他懷裡擠,他忍著笑意,帶著人往前走,越過庭院,達到另一個回廊,然後穿過大廳,便是出口。

到光亮的地方,他拍了下小鴕鳥腦袋,提醒她到了,該抬起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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