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鐘被撞擊,清脆悠揚的鐘鳴聲,像一圈圈蕩起的漣漪,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後來沈烈抱著她從軟榻起身,她誤以為得救,喘息片刻,剛接觸到柔軟床被,又是全新一輪,比起軟榻上狹小空間,這裡空間更大,足夠沈烈隨心所欲,他放開她的唇,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痛苦或快樂,全都毫無遮掩。
她企圖咬住手背,卻被沈烈握住,推至發頂。
凶狠又熱烈。
時間長得好像永遠不會結束,陳靜安隻知道自己聲音裡帶著哭腔,沈烈像是新得一個新奇玩具,耐心十足地探索怎麼去玩,都有什麼玩法,她潰不成軍,沈烈教她的話都能說出口,她累得閉眼像幾天未合眼。
她伸手握住枕頭,想也沒想砸過去。
輕飄飄的,哪有什麼力度,沈烈接過,墊在她的腰下。
陳靜安臉上鮮紅欲滴,心底罵了句混蛋。
一直到半夜,兩個人體力耗儘,饑腸轆轆,沈烈抱著她去浴室洗過,換上乾淨衣服,床單是不能再繼續睡了,來不及換掉,隻能換個房間,沈烈隨手拿了條休閒長褲套上,要下樓做點吃的。
饑餓戰勝困意,陳靜安想吃東西再睡,套上睡裙跟著一塊下樓。
沈烈剛洗過,上身沒穿,寬闊後背還有未擦乾的水跡,被體溫烘烤成為蓬勃的水汽,她跟在在身後,麵紅耳赤,偏移開視線。
沈烈打算煮麵條,簡單快速,他從冰箱裡拿出兩顆蛋,切番茄時姿勢熟稔又隨意,一眉一眼有著饜足後的慵懶,配上那張臉觀賞性十足,他三兩下就煮完兩碗麵條,再撒上一小把蔥花,賣相跟味道都不差。
他端過來,陳靜安聞到味道早已經餓壞,瞥眼見她看到他肩膀上的紅色抓痕,以及已經變淺的牙印……所有的印記都在提醒她剛才發生過什麼,她怔愣兩秒後立刻低頭,被熱氣蒸臉,輕易就泛紅。
麵條熱氣騰騰,不能馬上吃。
她將頭埋得低低的,夾起麵條慢慢吹著,等吹冷再入口。
沈烈看她幾乎要將自己整張臉都要埋進碗裡,伸手將她挖出來:“是吃麵還是吃碗?”
“哦。”陳靜安心不在焉地應一聲,視線還是躲著他。
“多吃點,不夠再煮。”
“夠了。”
陳靜安聲音悶悶的。
“要吃飽?”沈烈聲音有過度後的啞。
陳靜安滿腦子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本能地警惕性抬眼:“吃那麼飽乾什麼?”
反應大到自己都有些懵。
陳靜安意識到,再次埋頭吃麵,又被沈烈給挖出來,像是糾正小孩不正規的用餐動作。
她輕咳一聲,掩飾性的,想將這一篇就此揭過。
剛入口,就聽沈烈不緊不慢道:“還能乾嗎?”
她直接嗆到,撐著桌麵咳了兩聲,沈烈過來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又抽出紙巾遞過來,問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陳靜安拿過紙巾,按了按唇邊。
抬眼間全是沈烈緊實肌肉跟精瘦窄腰,長褲到腰間,線條沒入褲邊……陳靜安忽地移開視線,手擋住臉,連餘光也一並阻擋。
“你穿件衣服吧。”
沈烈低頭,輕笑一聲,拉開她的手,又將她轉過來,被迫看向他:“前麵脫我衣服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說。”
“還是說,用完即棄?”
陳靜安整個燒起來,聽不得這些話,低聲道:“彆說了。”
模樣正經的不行。
沈烈靠著餐桌,姿勢懶散:“陳靜安,你怎麼像個偷吃肉的小尼姑,偷完腥,拿起木魚誦經,跪坐佛前,又要扮作六根清淨的模樣。”
“我沒有。”陳靜安下意識否認。
怎麼會有人這樣形容,好像她被蠱惑,真破了清規戒律,那種禁忌感,讓她感覺到羞赧。
“你有。”
沈烈仍低笑。
陳靜安有些惱意,想要離他遠些,至少不要再聽到這笑聲,卻又被握住手臂,輕易帶到他懷裡,他一手托著她的腰,恣意又有些放浪:“小尼姑,你麵慈心善,再渡我一次。”
“你彆胡說。”
沈烈恍若未聞,目光越過她落在沙發,啞笑:“在那再做一次好不好?你當時醉得厲害,揚言要對我用強,這次,我可以讓你稱心如意。”
說得好像他多大方慷慨。
陳靜安睜著眼,聽他胡說八道,她當時隻是喝醉,並沒有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