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陳靜安道,她帶了發圈,做事時方便將頭發紮起來。
“我來,怎麼能讓女生動手,你放心,待會你隻要負責吃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曖昧男打趣:“跟你做那麼久朋友,倒不見得你這麼勤過,怎麼回事,我突然不認識你了。”
“要不然你來?”男人鬆垮站立,攤開手做罷工狀。
“不不不,您請。”
“過來幫我打下手!”
“……”
氣氛還挺好。
沈烈跟沈津在後麵過來,都換上休閒服,長袖長褲。
陳靜安跟沈烈視線交錯了下,又很快收回來,再簡單的衣服,在他身上都有不一樣的感覺,不像是人靠衣裝,反倒是衣服靠人。
用阮靈現在說的話便是:“人長得好看,披個麻袋都好看。”
“要烤什麼?”沈津過去打招呼。
曖昧男剛烤好一串,叫阮靈試試味道,她在旁邊,插科打諢。
一時間,座椅區隻剩下陳靜安跟沈烈兩人,陳靜安想起身,嘴裡說也去看看,正逢第一輪肉串烤好,跟著就送過來,獻佛似的送過來,笑容靦腆讓她嘗嘗看。
“沈總,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他拉開椅子,剛在旁邊坐下來,又被沈津拉過去,一口一個大廚,誇的天花爛墜。
沈烈靠著椅背,目光沉鬱。
不懂自己輸在哪裡,陳靜安又喜歡他什麼。
陳靜安知道沈津有意將人支開,留足空間,就像沈烈說的,她以後要在京城工作,難道每次遇見都要靠躲嗎?她索性坦蕩接受,心平氣和的於他相對。
路燈光線微薄,照不亮融融夜色,兩個人的神情都有所隱匿。
“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工作怎麼樣?”
“挺好。”
“還沒問過你,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陳靜安眼睫微動:“還不錯,你呢?”
“不好。”
沈烈簡單丟出兩個字。
“……”
誰也沒想到有天他們還能坐下來,平靜地對話。
電話就那麼響起來,陳靜安拿過手機看到備注,跟著起身,準備到其他地方去接。
“什麼電話不能在這接?”沈烈涼涼開口。
陳靜安沒回答。
“趙嘉樹?”他念起來,如同拗口一般,一字一頓,眼裡漆暗。
被猜中,陳靜安下意識看他一眼,無疑證明他的猜想。
沈烈身體前傾,手肘撐著桌麵,雙手相抵問:“一定要在這時候接嗎?”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說完,陳靜安已經往外走,幾步之後滑向接聽。
“趙老師,有事嗎?”
“怎麼,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
“沒有的事。”
趙嘉樹語氣輕鬆:“我本來想找你一塊吃飯,剛知道你去度假,怎麼樣,好玩嗎?”
“還可以,這裡景色不錯。”
說話間,陳靜安已經走到角落,距離他們的位置遠而隱蔽。
“這麼好玩的地方不介紹給我?我這位前輩當的是不是太失敗了,你準備玩幾天,我要是過來,你歡不歡迎?”趙嘉樹揶揄問道。
“我是跟閨蜜結伴,她公司發的票,明天就準備回了。趙老師要是感興趣,可以來放鬆。”
“……”
手機從手中被抽走,陳靜安回頭,看見沈烈本能要拿回來,被他輕易就避開,單手握住她的腰,摁進懷裡,而手機隻是被他居高,手臂甚至隻是隨意曲著,她踮著腳尖伸直手也碰不到。
“沈烈,你彆鬨。”
陳靜安擰眉,臉上一片韞色。
“他也知道趙嘉樹的存在嗎?”
“誰?”
“你的未婚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靜安感覺頭疼,不知道沈烈又進行什麼聯想,她的注意力在手機裡,不知道趙嘉樹能不能聽到,聽到又會怎麼想。
沈烈大掌仍摁著她的腰,細到一隻手就能握住,甚至是擰斷,他眼底有很重地暴戾,到最後是手指收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藏起來,獨屬於他,誰也沒辦法覬覦。
“你們也接過吻嗎?”他問,嗓音像石子般粗糲。
“沒有!”
陳靜安又氣又惱,聲音依然要壓得很低,生怕被聽見,仍然固執去搶手機。
沈烈忽然扯唇笑了下,骨子裡透著的幾分惡劣,垂著眼皮,眼瞼上的折痕很重:“讓他聽見怎麼樣?你跟我接吻,唇齒糾纏。他算個什麼東西,碰你的手,讓你對著他笑,偏偏還要打腫臉,撿漏拍個最低劣的玉耳墜討你歡心?”
陳靜安愣住,忽然想起,拍賣會時被他拍下的玉耳墜,當時她並沒多想,以免自作多情,現在才知道,他那時候就注意到,誤以為趙嘉樹拍下耳墜是要送給自己,所以惡意搶拍。
“你還真是……”她驚愕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
“這樣的人,也能入你的眼,我為什麼不能?”他俯下身,仿佛靡靡之音,額間相抵,在外麵看來,大概是對甜蜜交頸戀人,
呼吸急促間,陳靜安分神搶到手機。
隻是還沒來得及去掛電話,沈烈扣住她的後脖頸往上帶,她被迫抬起下巴,兩人唇瓣虛虛地貼著,帶著熱度的呼吸纏繞,熟悉的氣息仿佛麻醉劑般,身體不是想象中的繃緊,而是不由自主地軟下來。
那份渴求,像乾裂的土地,對一場酣暢淋漓大雨的期盼。
“我想這樣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