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你再送下去,團裡就成花店了。
不是她誇張,是真如此。
送花哪有這種送法。
趙嘉樹餘光瞥來,一下沒一下地夾著菜往嘴裡丟著,沒滋沒味的。
陳靜安回完消息便放下手機,跟鐘欣趙嘉樹閒聊。
吃過飯,沈烈打來電話。
信息太慢,不夠直接。
電話那端是熟悉磁性嗓音:“陳靜安,我合理懷疑你在故意為難我。”
“我怎麼為難你了?”這控訴毫無道理。
“你不讓我送你花。”
陳靜安輕哼。
沈烈又道:“今晚一起吃飯?我過來接你。”
以前他也會這樣,會讓紀弘通知她,什麼什麼時候吃,去哪裡吃。
陳靜安:“不要。”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現在是追人,追人哪有這麼簡單。”
“抱歉,”沈烈低笑兩聲,又問:“應該是請問陳小姐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賞臉跟我一起吃頓飯?”
陳靜安故作停頓,像是想許久,說:“我考慮考慮吧。”
“好。”
“還是不好。”
她托腮,學著他以前的口吻,重新通知他一遍,去哪家飯店又什麼時候來接。
說完,那端卻又是折磨著耳膜的低笑,她麵上燥熱,仍然是沉住氣。
“我以前是這樣說的嗎?”沈烈問。
“嗯。”聲音氣鼓鼓的。
“我以前的確太壞,你睚眥必報也是對的,隻是,靜安,”他聲音忽然低下去,“能不能快點跳到強吻那一段?”
陳靜安麵紅耳赤,卻板著臉低叱:“口出狂言,會扣分的。”
“我還有多少分?”
陳靜安:“你現在,是負分!”
掛掉電話,心緒依然不能平息,是抿唇也無法掩藏住笑意,隻好揉揉臉,想要將溫度降下來。
下午,還有訓練。
陳靜安跟練一遍一遍,專心致誌,等結束時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她將琵琶收起來,又跟學姐前輩們打完招呼,才準備從團裡出去。
還未踏出門,有人叫住她。
趙嘉樹從裡麵快步走出來,一直到跟前:“晚上還有約嗎?怎麼跑這麼快,一直叫你都沒聽到。”
“不好意思,我沒聽到,趙老師有什麼事嗎?”
陳靜安握著包帶,趕時間,卻又不能不聽趙嘉樹講完。
趙嘉樹抬手:“走吧,邊走邊說。”
“……”陳靜安還不知道怎麼講,趙嘉樹已經往前走了,根本沒給她反應時間,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趙老師,你說吧。”
陳靜安問。
趙嘉樹看向她:“靜安,我其實一直挺好奇你跟那位沈公子怎麼分手的?”
“啊?”陳靜安怔愣。
“靜安,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手機在響,震動從掌心裡傳遞,一下跟著一下,很難被忽視,她注意力很難集中:“不好意思,什麼怎麼樣?”
“我,趙嘉樹,你不用拿我當前輩看,我想聽真話。”趙嘉樹平日裡幽默風趣,難得這樣認真。
陳靜安道:“趙老師您很優秀,真的,擊打樂裡您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您的能力我想大家都有目共睹。”
餘光裡,她看到停靠在路邊的車,沈烈從車裡出來,她莫名緊張。
趙嘉樹苦笑:“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作為男人你覺得我怎麼樣?”
陳靜安已經顧不上回答,因為沈烈已經走過來。
“趙老師,下次再聊可以嗎?我今天晚上的確還有約,下一次我一定向您賠罪,對不起。”
“幾分鐘都沒有嗎?”趙嘉樹目光緊盯著她,“還是你已經感覺到我今晚要說什麼?”
“什麼?”
陳靜安注意力全被奪取。
沈烈從遠處模糊挺括輪廓,到走近眉眼越來越清晰,麵色沉冷,算不上好看,裹挾著春意裡的涼意,踏步過來。
趙嘉樹後麵話沒來得及說,被人打斷。
“你沒看出來她不想聽?”
嗓音像是浸潤進冰水裡,打撈出來,還透著絲絲冷意。
趙嘉樹看見沈烈,對方麵色陰冷。
“沈烈,這是趙嘉樹前輩。”陳靜安感到頭疼,隻能主動給兩人先介紹,“趙老師,這是沈烈,您上次在出差。”
趙嘉樹眯眼,被打斷的不悅在翻騰:“我知道,沈烈,你那位前男友。”
前男友三個字咬的格外重。
沈烈輕扯唇線:“也是現任追求者。”
“巧了,我也是。”
嗤笑聲從唇齒間溢出:“你說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