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李翀在宮裡因為陸時今的消失無蹤急得上火,而陸時今這邊則跟著林永年順著暗道出了宮。
林永年帶著陸時今一路進了攝政王府,沈靈章也早已出宮回府多時,在府裡等著林永年的消息。
等林永年把陸時今帶到沈靈章麵前,沈靈章見到人嚇了一跳,陸時今也裝作不解,撓頭問林永年。
“咦,這不是攝政王大人嗎?林公公,你說要帶本王去找樂子,怎麼把本王帶到攝政王家裡來了?”
林永年皮笑肉不笑地哄他:“請王爺稍安勿躁,等奴才和攝政王大人聊幾句話,聊完馬上就帶您去玩。”
陸時今伸了個懶腰,捂著嘴打了個嗬欠,“哦,好吧,那你們聊快點,本王有點困了。”
沈靈章和林永年走到一旁,背著陸時今說悄悄話,陸時今也沒管他倆說了些什麼,坐在廳堂上自顧自地喝茶吃點心。
沈靈章壓低聲音問:“密道探查的如何?”
林永年:“大人放心,小人已經找到密道入口所在位置。”
“那就好,”沈靈章瞟了眼呆頭呆腦的陸時今,皺眉不解地又問,“可你怎麼把寧郡王帶出宮了?”
林永年微微一笑,道:“大人,之前小人獻計派殺-手從密道潛進皇宮刺殺皇帝,李翀若死,其實於大人您的春秋霸業來說,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沈靈章:“此話怎講?”
林永年道:“李翀死了,必然還要另立新君,可大人您才是為了李氏江山嘔心瀝血之人,憑什麼讓他們坐享其成,難道大人就不想取而代之?”
“休得胡言!”沈靈章麵色一沉,不喜道,“本王從未有過謀朝篡位之心。”
“小人明白,大人無心皇位,不過是怕天下人指責您得位不正,怕其他藩王打著清君側的名號討伐您,”林永年低聲道,“可若是您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呢?大人也不心動嗎?”
沈靈章麵色微變,盯著林永年嘴唇翕合了兩下,明顯動了心,“你莫非有何計策?”
林永年直起腰,“隻要大人您先幫我登上皇位,然後再由我讓位於您,這皇位得來豈不就是名正言順了?”
沈靈章聞言,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麵露譏諷道:“林永年,原來你是打的這個算盤。先不說你是不是真的先帝之子,就算是,當年知道內情的人都已不在人世,無憑無據,你讓本王如何堵得了悠悠之口,推你上位?”
林永年不卑不亢道:“死人的話自然不能作為證據,可若是當今皇帝承認我是皇室血脈,誰敢不信?”
沈靈章拂袖冷笑,“笑話!你憑什麼讓那個小皇帝承認你的身份?”
林永年趁陸時今不注意,往他身上指了指,微微一笑道:“您彆忘了,皇帝最寵愛之人,現在在我們手上,若是拿寧郡王要挾皇帝逼他承認我的身份,您覺得皇帝會怎麼選?”
沈靈章看了看已經深陷險境卻仍不自知,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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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打起瞌睡的陸時今,斂眉沉思了一會兒,似覺得林永年所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他這些年苦心經營到了今天的位置,為了李氏江山嘔心瀝血,明明他才是對江山社稷貢獻最大之人,憑什麼被那個小皇帝壓在頭上?叫他如何甘心。
林永年見沈靈章心動,忙趁熱打鐵道:“大人,自古成王敗寇,您不試一下焉知您不是天命之子?何況局麵對我們大大有利,李翀他羽毛未豐,朝中沒有人是真心幫他,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可不能錯過啊!”
沈靈章閉眼呼吸一沉,再睜眼,眼裡精光閃爍,已然是下了決心。
“照你所言,接下來,該如何做?”
——
陸時今再開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入目是描金繡鳳的紅紗帳,掀開帳子環顧四周,牆上掛著貂蟬拜月圖,下麵一張紅木鎏金梳妝台,上麵擺放著一麵手持雕花鑲銀鏡、數個烏木首飾盒,還有些瓶瓶瓶罐罐好像是胭脂水粉。
桌上的香爐裡嫋嫋燃著香料,滿室幽香,屋子裡的擺設倒像是女子的閨房。
陸時今從床上起來,忽然地板搖晃了一下,他還當是自己沒站穩,扶著床沿穩住身形,才發現的確是地板在晃,但看情形又不像是地震。
陸時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一看,目之所及茫茫都是水,原來他現在是在一搜船上!
他回憶了一下昨晚去了攝政王府後發生的事,沈靈章和林永年背著他嘀嘀咕咕了很久,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麼,但總歸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等的百無聊賴,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再睜眼,人就已經到了船上來。
看看外邊的天色,太陽已經偏西斜,想必是已經過了午時。
陸時今不是一個睡得死的人,不可能被人從攝政王府帶到船上都毫無知覺。
他猜想肯定是林永年那廝用了迷藥之類的東西迷倒了自己,然後把自己轉移到了船上來。
至於林永年為什麼要這麼乾,不用想都能猜到,無非就是想拿他來要挾李翀罷了。
陸時今把房間裡的窗戶都打開,看清楚了周圍的狀況,這裡好像是京城裡有名的一處煙花之地。
四處都是鐵索勾連的花船,一艘艘停靠在岸邊,不過現在是白天,還不到姑娘們出來營業的時候,四處都靜悄悄的,聽不到晚上一般的歌舞笑鬨聲。
陸時今想,昨晚李翀發現他失蹤,肯定心急如焚地四下找他,不過他怕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此刻會被林永年藏在了花船上。
想在偌大的京城裡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而花船這裡又魚龍混雜,就算李翀派禁軍搜城,怕是一時半刻也找不到這裡來。
陸時今把目前的情況大概分析了一遍,心下安定下來,也不著急找林永年出來問話,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喝完。
“便利店,跟你的兄弟聯係一下,把我的定位發給李翀。”
711:“沒問題,其實剛才211就和我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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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隻是宿主你還沒醒,我也不好擅作主張,就沒告訴它。”
“做的好。”陸時今不吝誇獎,“你和211密切保持聯係,讓它按照我說的給李翀提示,但是不要給李翀發現異常,明白吧?”
711:“明白。不過宿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陸時今將茶杯在手裡轉了轉,嘴角輕輕一勾,“林永年這麼大費周章把台子給我搭起來了,不陪他把這出戲唱完不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片美意?我都能把他的劇本猜出來了,無非就是拿我要挾皇帝,逼皇帝滿足他的要求,而這個要求呢,以林永年對自己先帝私生子身份的執著,說不定就是逼皇帝承認他也是皇子的身份。這樣,除了李翀,林永年也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而林永年能說動沈靈章那老狐狸幫他,定然是許了沈靈章什麼好處,這個好處,也許是退位讓賢。”
711驚訝:“林永年想當皇帝?”
“試問天下之人,誰不想當萬人之上的皇帝?”陸時今喝了口茶,輕笑道,“不過林永年對皇帝的寶座也許並不熱衷,他隻是不忿自己的出身,覺得自己遭受了不公的待遇,嫉妒李翀罷了。”
711唏噓道:“人的嫉妒心啊,發作起來真可怕。”
“可他憑什麼嫉妒李翀呢?”陸時今冷聲道,“李翀身為皇子卻從小長在冷宮,活得還不如一個受寵的奴才,林永年隻看到了李翀現在坐在皇位上,卻不知道李翀坐上皇位之前受過多少苦楚,也不知道李翀現在坐在這個皇位上,群狼環伺下的舉步維艱。”
711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已經把定位給211發過去了,211那邊的消息是,林永年果然找人給皇帝遞了話,說你在他手上,要想救人,就讓皇帝孤身出宮見麵。”
陸時今:“李翀是如何決定的?”
711:“還能怎麼決定?你在林永年手上,他除了照林永年說的做,彆無選擇啊。”
陸時今眼裡的溫度冷了下來,且讓你得意這一時,等到時機成熟,老子一定在你身上連本帶利討回來。
陸時今正想著要怎麼整林永年,說曹操曹操到,林永年推門進來,看到陸時今坐在桌前也不詫異,笑著說:“王爺醒了?”
陸時今放下杯子,不悅地皺眉問:“這是哪裡?你為何將本王帶到這裡來?”
林永年提著個飯盒,將飯盒放到桌上,從裡麵拿出飯菜擺在陸時今麵前。
“王爺不是要我帶您出來玩嗎?這裡是京城裡最熱鬨最好玩的地方,王爺餓了吧?先用點飯菜。”
陸時今站起來拍桌怒道:“你休得騙本王!本王已經看過了,這裡四周都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看不見,哪裡好玩哪裡熱鬨了?!本王要下船!”
林永年手臂一伸攔住陸時今,陸時今對著他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林永年已經懶得和陸時今裝模作樣了,冷著臉:“你最好給我乖乖待在這間房間裡,若是走出這房間一步,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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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今暗暗冷笑,他要是會乖乖聽話,那他還叫陸時今嗎?
“本王若是非要走出呢?難不成你這個狗奴才還敢殺了本王?”陸時今把桌上的碗碟全部掃在地上,又一腳踢翻了幾個凳子,製造出來不小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