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原諒我嗎?我以後肯定不會懷疑你了,也不會再欺騙你。”方熙然側過身,緊張地注視著陸時今。
陸時今和他對視了數秒,撇過臉,“讓我考慮考慮再告訴你答案,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方熙然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鬆開握著陸時今的手,酸溜溜地說:“你不願意原諒我也是對的,畢竟我以後,可能也給不了你幸福。”
陸時今被方熙然突然來的自怨自艾搞得有些摸不準頭腦,“你在說什麼?”
方熙然翻身背對陸時今,背影看上去有股被人遺棄的可憐樣兒,“我以後可能無法成為一個正常男人了。”
陸時今:“???”什麼鬼?
方熙然幽幽歎氣,“你剛才那一腳真狠,不過我不怪你,是我先對不起你。”
陸時今:“……都聊了這麼久了,你還疼?”
“疼,不僅下麵疼,”方熙然肩膀抖了一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不過最疼的,還是心口。”
陸時今:“……你夠了啊,演瓊瑤戲呢?”
方熙然不聲不響了,過了一會兒,陸時今違拗不了自己的良心,坐起來拍了拍方熙然的後背,“你真的還疼啊?要不去醫院吧?”
方熙然一口回絕:“不去。”
陸時今:“都這個時候了,你彆孩子氣,是麵子重要,還是命根重要?”
方熙然:“你彆管我,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罪有應得,你讓我自生自滅。”
“彆,不至於,你彆放棄治療,萬一它還有救呢?”陸時今有些著急,從床上站起來,跨在方熙然身體兩側,拉著他的手臂想把人拉起來,“走,去醫院,這種事可不能耽擱。”
可方熙然非但不配合,還手臂一用力,把陸時今拽著倒下來,陸時今沒防備,倒在了方熙然身上,方熙然立即雙手環在陸時今背後,把人圈起來。
“其實,也不需要去醫院,想知道有沒有救,試一下就知道了。”方熙然直勾勾地盯著陸時今,幽深的眼底有光影閃爍。
“試一下?”陸時今微微睜眼,“怎麼試?”
方熙然舔了下乾燥的嘴唇,“試一下它能不能有反應,如果有反應,就說明沒事。”
嗬,果然就不能心太軟,他一鬆口,狗男人就開始得寸進尺。
陸時今眉毛挑高,“方熙然。”
方熙然期待地眨了眨眼,“我在。”
“你不應該叫方熙然,你改名字吧,”陸時今冷笑,拍著男人的臉嘲諷道,“你應該叫方狗然,你怎麼能這麼狗呢?”
方熙然臉不紅心不跳,認真地看著陸時今說:“隻要你願意幫我試,你願意叫我什麼都可以。”
“是嗎?”陸時今撥開方熙然抱著他的手,慢慢在他身上坐起來,嘴角輕勾,邪氣畢露,“那你可彆後悔。”
方熙然深深看他:“絕不後悔。”
陸時今冷笑,一邊凝視方熙然的表情,一邊像騎馬一樣,一前一後開始晃動。
被陸時今膝蓋撞過的地方還沒消腫,陸時今每次碰到那裡,方熙然就會不自覺地因為疼痛皺起眉頭,於是陸時今就會在那裡“多加關照”。
伴隨著疼痛而來的,也有某種不可言說的舒爽,於是方熙然眉頭忽皺忽舒,變臉般精彩。
“咦,好像沒壞?”陸時今意識到有東西好像覺醒了,壞笑著說,“看來是虛驚一場。”
“隻是有反應,還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萬一時間很短或者一用就萎了呢?”方熙然雙手放在胸前,看上去一副老實相。
陸時今點頭表示讚同:“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所以,還得進一步試一下才能知道壞沒壞。”方熙然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說,”陸時今笑吟吟的,“該怎麼試呢?”
方熙然嘴角因為竊喜繃不住地上揚,“那可能,還是必須來一次深入交流才能知道有沒有受影響吧,它是因為你受傷的,所以這個傷殘鑒定也理應你來做,你說對嗎?”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陸時今拍手鼓掌,跪在方熙然身體兩側的大腿支撐著上半身立起來,忽然又不打招呼地重重坐下去……
方熙然臉色立即變得精彩無比,看上去好像快要升天一樣。
陸時今凶狠地瞪著方熙然說:“你他媽就是想騙炮,以為我傻?”
然而有時候,痛過頭也是一種極致的爽。
痛意夾雜著爽感,刺激得方熙然頭皮陣陣發麻,忽然雙腿繃直,身體也明顯抖了兩下……
感覺到方熙然身體變化的陸時今,因為詫異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剛才還漂浮著曖昧氛圍的空氣也頓時凝滯成寒潮。
方熙然回過神來,失去了焦距的眼神空洞無比,好像不敢相信在剛才過去的那一分鐘裡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巨大沉重的打擊讓他忘記了呼吸,如果人能把自己給憋死,方熙然選擇原地去世。
“好像……真的壞了?”陸時今從方熙然身上下來,盯著那裡喃喃自語。
真的這麼脆弱的嗎?碰一下就壞?剛才忘記看時間了,有沒有三分鐘啊?
陸時今目光複雜地看著方熙然,“還要……再試一次嗎?可能一次的結果不太準?”
方熙然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屈辱,翻身下床衝進了浴室,陸時今在他身後著急地喊:“要不咱們還是去醫院吧?還有救彆放棄啊!”
回答他的,是震天響的關門聲。
——
第二天天亮,因為發生了昨晚的事,陸時今愧疚之下,也不好意思再趕方熙然走。
上午九點,兩人相繼起床洗漱,方熙然走到哪裡,陸時今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跟隨著他,好幾次想說話,但又怕刺激到他男人的自尊心,欲言又止。
等方熙然穿戴好,準備出門,陸時今終於忍不住了,跟在他身後開口:“你要不要……”
“不要。”方熙然料到陸時今要說什麼,似不忍耳聞地急急打斷,“我沒病,不許再提昨晚的事。”
“我知道你沒病,”陸時今憂心忡忡地說,“你是因為受傷才會這樣的,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不要諱疾忌醫嘛。早點就醫早點治療,就能早點恢複……”
“彆說了,我好得很,這次是意外,”方熙然虎視眈眈地看著陸時今,表情凝重的好像是要上前線打仗一樣,“你要是不信,晚上我們可以再試試。”
“試不試是一回事,治不治是另一回事。”陸時今苦口婆心地勸,“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要是沒事那最好,要是有事……”
方熙然咬牙切齒:“都說沒事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平複了下心情,轉移話題,“我下午就要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陸時今想了想,還是擔心方熙然那方麵到底有沒有問題,這個人太頑固不化,死都不肯去醫院檢查身體,非得好好勸勸他不可。
“好,我跟你回去。”
“我下午來酒店接你。”方熙然怕陸時今再不依不饒地讓他去醫院,丟下這句話後,就逃也似的開門離開了房間。
陸時今走到門口,看著方熙然的背影十分憂傷,早知道,昨晚就不撞那裡了,這一撞,可把他的性-福都給撞沒了,得不償失啊。
方熙然萬萬沒想到,最後會是以這樣的方法,成功說服陸時今跟自己回去。
這到底算是因禍得福呢,還是造化弄人呢?
——
回去的飛機上,陸時今都沒忘了努力要勸說方熙然去做檢查。
方熙然頭疼無比,岔開話題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回去之後,我打算告訴所有人,我恢複了記憶。”
陸時今一聽,果然暫時忘了檢查身體的那回事,“為什麼?你不怕你繼母知道你恢複記憶後再害你?”
方熙然:“線已經放的夠長了,是時候收網了。她知道我恢複記憶,肯定會慌亂,才有機會讓她露馬腳。”
陸時今轉了下眼珠兒,“需要我配合你嗎?”
方熙然看著他鄭重點頭,“是,需要,你是我整個計劃裡最重要的一環。我需要你讓許美如相信我們感情不和,讓她以為可以利用你來對付我,明白嗎?”
陸時今微笑:“你就不怕我和她勾結,反水你?”
方熙然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叉,“我已經把身家性命全都托付給你,如果你選擇背叛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怨旁人。但我相信你不會。”
毫無波瀾的愛情就如同白開水,寡淡無味,隻要有人心的地方就有猜忌和矛盾,所以唯有信任最可貴。
“你要是早有這樣的覺悟,也就沒後麵那些糟心事發生了。”陸時今輕輕歎氣,忽而話鋒一轉,“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你得答應我去醫院做檢查,有病治病沒病防病,知道嗎?”
又來了,方熙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陸時今不滿地推他,“說話啊,知不知道?”
還好兩人坐的是私人飛機,聊私密的事,也不用擔心被彆人聽到,否則,方熙然真的想從飛機上跳傘下去。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為什麼不信?!”方熙然崩潰地低吼。
陸時今理直氣壯:“我也是擔心你啊,你要是變成了太監,難不成要我下半輩子守活寡嗎?!”
“太監”兩個字,深深刺痛了方熙然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的自尊心,又想起了昨晚那個還不到三分鐘的噩夢。
“你不就是擔心我不行嗎?”方熙然解開安全帶,按下陸時今座椅上把靠背放下的按鈕,翻身壓向陸時今,掐住他的下巴,冷峻地說,“距離飛機降落到b市機場還有一個半小時,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行還是不行!”
陸時今猛眨了兩下眼,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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