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寫完了？”
溫老太太繃著臉一問, 溫縈瞬間蔫兒噠噠地回房間去寫作業。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一邊兒認真的寫作業，一邊小聲的嘟囔。
“奶奶肯定是不會騎自行車的，所以才羨慕我。不過奶奶會騎三輪車呀。”
溫縈如今是五年級的小學生, 再也不用重複的去寫每一個字。
她背完了課文，找出數學作業認真的寫。
努力學習，考上最好的大學, 賺多多的錢, 將來給奶奶買小汽車。
她一定要讓奶奶成為最時髦的老太太。
“要努力呀！溫縈。”
小姑娘握緊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然後趴在桌上繼續寫作業。
*
香城。
大街上車水馬龍, 到處都是時髦的俊男靚女。
不少人嘴裡還唱著情歌，瀟灑的小夥子摟著漂亮的小姑娘，時尚的潮流和溫韶鈺之前的生活格格不入。
每一次他看到這些, 都很不適應。
司徒光耀前幾天又回了平城，律景之那小孩去了國外, 律皓之跟小渡在楚城, 忙的是風生水起。
從過年到現在就沒見過人。
藝人培訓班的課程結束。
溫韶鈺難得休息, 竟然也遇不上一個可以喝茶的人。
他坐在自家的店裡，發現店裡的生意非常好。
不少演員都過來這邊兒吃飯。
路過的行人看到熟悉的演員會驚訝地問上一句。
“哎, 你不就是那個演誰誰誰的誰嗎？”
演員們會笑著跟客人打招呼。
“沒想到你也看過那部電視劇呀。”
“是呀，是呀, 你在裡麵演的可真好，讓我恨的咬牙切齒。”
演員就哈哈大笑。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不止一次。
不少人是被溫韶鈺安利過來的, 等吃過包子之後，又覺得這包子味道是真的好，彆人家就沒有這個味兒。
而且包子的品種還不斷的增加。
就算是過來這邊吃上一個包子，喝上一碗湯，也覺得是一種享受。
此時溫少玉坐在店裡, 喝著蘿卜排骨湯，看著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青年，從外邊兒走進來，連忙朝他招手。
“小舟，這兒！”
小舟看到溫韶鈺，抬腳直接走過來，坐在他對麵。
“你最近的戲都拍完了？”小舟問溫韶鈺。
溫韶鈺點頭：“我那叫什麼戲？也就是一個跑龍套的，說好聽點兒那叫客串。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遇見什麼困難？”
“沒有。”
或許是因為司徒光耀的關係，自從他和溫韶鈺接觸之後，那些導演就很少會為難他。
外邊兒的人也沒有為難過他。
小舟覺得自己的日子順風順水的有點兒不像話。
比如某個和他同期出道的男演員就被人逼著去拍了不願意拍的戲。拍完回來，在家裡邊兒關了三個月才出屋。
小舟沒遇見過這種事兒。
他心裡邊兒知道，這都是托了溫韶鈺的福。
“不過我今天約了一個導演過來。”小舟也是存了私心的。
他跟溫韶鈺交好就讓自己受益這麼久。
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也想回報溫韶鈺一點點。
這次見麵的導演脾氣不太好，而且為人很剛直。做事又特彆有原則，不願意向那些人低頭。
他心中隻有藝術，隻想拍出自己想拍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他的戲才這麼多年都沒有開拍。
導演找上他讓他演其中的一個男主角，而另外一個主角卻始終都沒有人演。
看到劇本兒的時候，小舟下意識地想到了一個人。
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一幕。
“導演？”
溫韶鈺驚訝。
陳宇舟說：“這個導演的脾氣有一點兒怪。他隻想拍自己想拍的東西，還十分的堅持。可以說為了籌備這部電影，他把所有的家當都投了進去。之前我也聽說過，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導演竟然連另外一個男主都沒找到。”
“所以人家現在找到你，那就是想讓你來演另外一個男主呀！”溫韶鈺替陳宇舟感到高興。
陳宇舟瞅著笑的一臉傻白甜的溫韶鈺，多少有點兒無語。
“哥，這部戲主演比較多，我這個角色不算是男主角。另外一個男主角的戲份才多一點。”
陳宇舟覺得自己暗示的都挺明顯的。
溫韶鈺還是沒聽出來：“那你就去爭取另外一個呀。”
“另外一個不適合我。劇本兒裡寫的那個角色要求會唱戲，而我根本就不會。”陳宇舟進一步暗示。
溫韶鈺頓時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唱戲這還不簡單嗎？我會呀，我教你呀。這東西我可是真拿手。我小的時候就跟我們村兒裡邊的一個老頭子學。這麼多年了，我每天早上都在吊嗓子。之前咱們拍戲的時候你沒聽過，今兒我給你亮一手，你看看我適不適合給你當師傅。”
陳宇舟：“……”
是他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溫韶鈺根本就沒注意到陳宇舟的臉色，他站起來，清了一下嗓子，整個人的氣質頓時就不一樣了。
溫韶鈺一開口，店裡邊兒吃飯的人都朝著他看過來。
不少人還鼓掌拍好。
原本路過的人，聽到裡麵有人唱戲，唱的還特彆對味兒，就不想走了。可是站在人家店門口兒裡邊兒聽又不太禮貌，瞅著裡邊兒還有位置，就進去點了一份兒吃的，然後坐下來光明正大的聽戲。
有的人來的晚，裡邊兒沒地方了，就在門口站著看，等著裡邊兒有人出來了再進去。
一時間店裡邊兒的生意爆棚。
馬路對麵。
章華找人找了好幾個月，愣是沒有把那天唱戲的那個人給找到。
心裡邊兒憋了一肚子的氣。
他就不相信他把那個劇組裡所有的人都排查一遍，還找不到那個心儀的演員。
恰逢他在電視裡看到了看到了陳宇舟，覺得這個演員還挺適合他裡邊兒的另外一個重要角色。
於是跟對方約好了位置，打算見一麵談一談。
章華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門口左一圈右一圈兒的人都傻眼了。
“這裡邊兒咋的了？”難不成還出人命了？
章華找到一個人問道。
那人指著裡邊兒說：“有人在唱戲。”
“啥？”
章華瞬間激動了。
他拍著其他的人說：“不好意思讓一讓，我在裡邊兒訂了位置的。”
其他人一聽都給他讓開位置，讓他進去。
章華還沒擠進去，就聽見裡邊兒傳來賀彩聲。
“好，唱的好，再來一段兒。”
溫韶鈺也是個人來瘋。
他本身表現欲極強。
現在沒台子給他上去表演。如今這地兒有這麼多人聽。溫韶鈺也絲毫不吝嗇。唱完一段兒也不休息，張口就是第二段兒。
“且慢！大王！”
溫韶鈺唱得興致高昂，觀眾們聽得儘興，不停喝彩。
章華連人都沒看見，就聽見裡邊兒人這人唱的那叫一個好。
他終於擠進人群，就看到一個長相清俊，可以說十分好看的男人站在那裡唱戲。
“好了，今兒就唱這麼多吧。”
溫韶鈺本意是想問問陳宇舟自己有沒有資格給他當師傅。
他這話音剛落，就發現麵前多了一個人，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問他：“小兄弟，你想不想拍戲？”
“你是誰呀？你趕緊鬆開。”
溫韶鈺一想到這人連自己都不認識，就妄想著忽悠他。隻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章華生怕人跑了，死活都不肯鬆手。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可心可意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說服對方來出演自己的電影。
不會拍戲沒有基礎更好，他可以慢慢的教。
就他這長相，還有這嗓子，以及這唱功，活脫脫是從他劇本裡走出來的。
章華是傻了才會放過這麼一個人。
“我叫章華，是一名導演。我不是騙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跟我回去看看。隻要你願意演戲，我就讓你當我這部電影的男一號。”
溫韶鈺一聽這些話，感覺對方就是個騙子。
“我不演戲，你不用說了，你趕緊走吧。”溫韶鈺用力掰開對方的手指，抽回自己的手臂。
他還沒轉過身，手臂又被人給抓住了。
“我會給你工資的。”
章華大腦在極快地算自己能拿出多少錢來給眼前這個年輕人。
溫韶鈺根本就不想聽，這人給自己畫大餅，他瞅著旁邊兒坐著不動的陳宇舟，給陳宇舟擠眉瞪眼。
還張嘴無聲的說：“大兄弟，你快點兒來救救我呀，我遇見騙子了。”
沒想到陳宇舟竟然笑了起來。
這叫什麼？
這就叫緣分。
“你快點兒來呀！”
溫韶鈺急了。
章華也急了。
陳宇舟兩步走過來：“章導。”
溫韶鈺：“？”
這家夥不是騙子？還真是導演？
章華回頭看到陳宇舟，立刻激動地說：“小舟，你快點兒跟他說，我是不是個騙子？我是真心誠意想要邀請他來參演咱們這部劇的另外一個男主角。隻要他答應了，再點頭了，咱們的劇一周之內立馬就開機。”
已經萬事俱備，隻欠一個男主角了。
“溫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導演。章導，這位是溫韶鈺，職業是演員，歌手。”陳宇舟也不墨跡，直接給兩個人介紹。
章華再看溫韶鈺，腦子裡隻有一句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溫先生，你好！重新介紹一下，我叫章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您來出演我這部戲的男一號？”
章華整個人都興奮極了。
跟陳宇舟認識就好，認識就說明溫韶鈺不會把他當成騙子。
溫韶鈺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
想到剛剛自己把人家導演當成是騙子，多少是有一點兒尷尬的。
但是這位導演明顯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還特彆熱情的邀請他出演男一號。溫韶鈺這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
“章導，我……”
溫韶鈺一開口，章華就覺得不妙。
他打斷溫韶鈺的話，說：“溫先生，那邊還有座位，咱們先坐一下聊？”
溫韶鈺意識到自己是這家店的主人，客人在自己家店裡邊兒站著說話是不太好。
他就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您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到樓上來。”
“行。”
章華現在隻想寸步不離的跟著溫韶鈺，不管溫韶鈺提出去哪兒，他都跟著。
至於陳宇舟那更是沒意見。
於是溫韶鈺帶著他們兩個上了二樓。
二樓是有雅間兒的，環境特彆好。
一般一些人臨時有點兒什麼事兒需要談，那正好，直接上樓就行。渴了就喝點兒茶，還能點各種各樣的湯。餓了就來一籠包子。
主打的就是一個私密和方便。
章華一上來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這地兒可真好。”
陳宇舟來過幾次，不然也不會把人約在這裡。
“您喜歡就行。”溫韶鈺對導演還是很客氣的，“章導，您吃飯了沒有？要是沒吃飯的話，我讓樓下上幾個包子，你有什麼忌口的嗎？還有，您喜歡喝什麼湯？”
溫韶鈺熟練的打開櫃子，從裡邊兒拿出菜譜。
章華哪裡能讓自己心儀的男一號來伺候自己呢，他忙起身說：“不用不用，不用，你趕緊做一下這些，我來就行。溫先生，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有什麼忌口的不？想喝點兒什麼湯？您千萬彆客氣，今兒我來請客。”
章華看到菜單上那些湯的價格隻覺得肉疼。
可是一想到自己連男一號都找到了，隻要電影拍出來絕對不會虧本兒。咬咬牙決定，無論如何，今天都要讓溫韶鈺吃飽喝好。
陳宇舟在旁邊兒說：“導演，您還真彆跟我溫哥搶，我溫哥是這家店的老板。”
章華：“？？？”
溫韶鈺看著目瞪口呆的導演，笑著說：“導演，您彆客氣，想吃什麼就隨便點。要是沒有什麼忌口的話，我就幫您點點兒這兒的招牌。”
章華回過神來還挺不好意思的說：“哪能讓您掏錢呢？”
“我也沒掏錢，我在這兒吃東西是不花錢的。直接走賬。”
溫韶鈺耿直的說。
章華：“……”
陳宇舟：“……”
最後還是溫韶鈺點的菜。
章華也沒有著急勸說溫韶鈺，反正人已經在這兒了，想跑也跑不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溫韶鈺今天不同意，那他就天天來找溫韶鈺說。
總有一天，溫韶鈺會答應他的。
他不相信彆人看了劇本兒之後會不來演這個角色。
章華對自己的劇本兒非常有信心。
等包子上來之後。
溫韶鈺招呼著兩人吃包子。
“這生煎包可是我媽跟海城的老廚子學的，這手藝非常的地道。您今兒來咱這店裡，無論如何都得嘗嘗。”
溫韶鈺點著那盤兒蟹黃生煎包，推薦給兩人。
店裡早上賣的包子和中午賣的包子是不一樣的。
一般的生煎包是從中午的10:00才會開始賣。那些蒸的包子，則是從早上5:30就開始賣，賣到中午。
章華嘗了一口蟹黃生煎包，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生煎包也太好吃了吧？”章華覺得這包子又燙又好吃，讓人欲罷不能。
沒有人比當著老板的麵誇老板家的東西做的好吃更讓人感到高興。
溫韶鈺臉上始終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喜歡你就多吃點兒。”
就連陳宇舟明明來過幾次，還是埋頭苦吃，不吃飽根本就不想說話。
吃飽了還想吃，反正就是不想說話，隻想吃。
章華也一樣。
唯獨溫韶鈺很克製。
他非但自己克製，連陳宇舟都要管著：“你馬上就要進組拍戲了，不控製一下自己的身材嗎？難道劇組要求你吃的膀大腰圓的？”
眾所周知，上鏡會顯胖。
有些角色可能不需要太胖，需要輕瘦一點。
溫韶鈺接的很多角色都是仙氣飄飄的，而仙氣飄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不能胖。
古裝的衣服是一層接著一層，穿的那麼多，還要給人一種身姿挺拔的感覺。
一旦人胖了，那麼多衣服穿下去，瞬間就會變成一個球兒。
就算氣質再好，穿上依舊是個球兒。
最多是一個有點兒氣質的球兒。
“不用，他的角色就是一個飯量很大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壯，可以多吃點兒，這手臂上的肌肉也要練出來一點兒。”
章華雖然一直在認真的吃包子，可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溫韶鈺羨慕地瞅著陳宇舟，話裡話外都有點兒酸。
“我從小到大吃飯永遠都是隻吃七分飽。”就連發育期最容易餓的那一段時間，也隻吃個八分飽。
師傅雖然人沒了，可是師傅說的那些話始終記在他的腦海裡。
“隻要你想上台，不管任何時候，都要保證自己能夠隨時上台。”
溫韶鈺每天早上都會堅持不懈地吊嗓子，有空就唱一唱，哪怕是背台詞的時候也要壓壓腿。
不管在任何地方，基本功都要練起來。
早上吊嗓的時候還不忘練眼神兒，像他們這些唱戲的人，眼神兒最重要。
這也導致這麼多年來，溫韶鈺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實際上他十分的自律。
“為啥？”
章華很好奇。
溫韶鈺就把自己師傅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章華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隨後整個人就興奮了起來。
他這會兒也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角激動地說：“溫先生，我這個劇本兒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製的。您先彆急著拒絕，我先看看劇本兒再說，如果劇本兒你滿意的話，咱們再來談其他的事情。不管您提出什麼條件，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都答應你。”
溫韶鈺覺得自己都夠蠢的，可是看到章華之後，發現章華竟然比自己還傻。
這樣談生意，那不是讓人家獅子大開口嗎？
好像如果他不獅子大開口一下的話，都對不起章華。
“我先看看劇本再說吧。”溫韶鈺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現在他身邊所有的劇本，還有其他的工作都是由阿升來負責接洽的。
他就算是看中喜歡的劇本也會讓阿升來負責後續的事項。
章華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吃過飯。
三人開始坐著聊天。
溫韶鈺覺得眼前這位導演人還是可以的。
等三個人分開之後，阿建親自過來接溫韶鈺。
溫韶鈺把這事兒跟阿建說了。
“收到劇本的時候我再看看。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其他的劇本就先不接了。”
溫韶鈺隻打算一心一意的拍完一個戲，畢竟這是他人生的第一個男一號。
“行。”
阿建辦事效率。
主要是章華太心急了。
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可還是很急。
人已經找到了，他擔心，如果自己不著急就會被彆人搶走。
雖然這麼多年已經等過了，就算再等一段時間也沒有任何問題。
章華卻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樣，回到家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把劇本給溫韶鈺送過去。
溫韶鈺認真的看完劇本之後同意接下這部戲。
阿升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他被司徒光耀派過來照顧溫韶鈺，主要就是來把控溫韶鈺的工作。至於溫韶鈺喜歡什麼想接哪部戲，完全隨他自己的心意。
隻有溫韶鈺不把自己的路走窄了，他們就不需要乾涉。
當然儘可能的會給溫韶鈺提供一些建議，儘量讓溫韶鈺少走彎路。
溫韶鈺接了一個男一號，勒令誰都不許說出去。
他想給家裡人一個驚喜。
溫韶鈺很快就進組拍攝了。
當一個男一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溫韶鈺對，演技在章導看來還是很青澀的。他們就慢慢的磨。
後麵錢不夠，阿升主動找上章華。
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說的，反正後續章華再也沒有為錢發過愁。
溫韶鈺為了更貼合角色，他甚至還減肥。
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單薄。
他梳著那個年代特有的大背頭，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站在街上，顯得格外的孤獨。
但那挺拔的身姿，反正誰都看得出那是一身傲骨。
溫韶鈺一場戲接著一場戲，從不斷ng到ng的次數越來越少，進步肉眼可見的明顯。
章華彆看邀請溫韶鈺的時候那麼卑微，但是拍戲的時候整個人卻十分的嚴厲。有一點不合適，都要不斷的重新拍。
慢工出細活兒。
劇組裡所有的人都把勁兒朝著一個方向使，大家齊心協力，隻想拍好一部電影。
以前缺錢，後麵連錢都不缺了。
司徒光耀那邊甚至還派了專門的人來幫忙。
章華需要什麼那邊就會有人弄過來。
辦事特彆效率。
這也大大的增加了章華的時間，讓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拍攝上。
半年過去。
電影終於殺了。
溫韶鈺由於在劇組裡麵封閉式拍攝，根本沒回家。
他擔心自己回到家裡見到他媽和閨女之後，整個人的狀態就變了。他需要保持這種狀態，一直到電影拍攝結束。
溫老太太得知兒子在拍電影沒有時間，也就沒有來香城，而是帶著女兒和外孫，孫女，好好的在楚城玩兒了個遍。
一個月之後，他們又回到了平城。
溫如欣在店裡邊兒幫忙。
溫老太太說：“這不用你幫忙，你趕緊去歇著去。”
“我想做點什麼。”
溫如欣忙慣了，一閒下來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兒。
溫老太太心疼閨女。
“家裡這麼多人，哪兒用得著你乾活兒？你今天不乾活兒，覺得身上不對勁兒，那就給我休息。等你什麼時候適應了這狀態，就不會像今天似的這麼忐忑了。”
溫縈讚同的在旁邊兒點點頭兒：“大姑，我奶奶說的對。你現在的目的就是好好去休息，千萬不要乾活。”
溫縈可喜歡大姑和幾個表哥了。
溫如欣也沒逞強。
這兩個月過的就好像是在夢裡一樣。
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家裡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自從過年那天，她媽帶著侄女忽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生活好像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她穿的是洗的發白的衣服。
孩子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和褲子，就連老三的鞋子都不合腳。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穿著漂亮的衣服。三個兒子穿著球鞋在路上奔跑。
他們腳底下踢著足球，走到哪裡都有一群孩子追著跑著跟他們一起玩兒。
孩子們漸漸的變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整個人都迸發出彆樣的光彩。
溫如欣其實心裡清楚。
孩子們在學校裡邊兒受人欺負，有不少人覺得他們三個的母親是個殘疾，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們，還會欺負他們。甚至會說一些很傷孩子的話，
雖然孩子從來沒在家裡說過這些。
身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又怎麼能察覺不到孩子的問題呢？
溫如欣隻是沒有辦法，也無力改變而已。
當他的孩子們穿著乾淨的衣服，最時髦的運動服，最牛的球鞋，踢著一個學校才有一個的足球。那些孩子們就追在他們身後，討好他們，想跟他們一起玩兒。
而周圍那些平時總是說一些閒言碎語的女同誌們，在被他媽親自教訓過之後，也全部都老實了。
這就是溫如欣一直想家的原因。
暑假結束了。
溫如欣要帶著孩子們回去。
因為是夏天，溫老太太要給他們帶點兒東西回去，就沒讓他們母子大包小包的趕火車。
等到直接去蒙市的車路過平城休息的時候，溫老太太就讓車子把他們母子幾個帶了回去。
一眨眼。
溫縈成了六年級的小朋友。
期末考試的時候，溫縈身為整個年紀最小的小朋友，考了個全班第一。
她原本還打算跳級的，但是溫老太太壓著沒有讓。
“你一個小姑娘那麼早跳級做什麼呀？在小學裡再放鬆一年。”
溫老太太可不想讓孩子為了學習把自己累壞了，她送孩子去學校讀書，是想讓孩子明事理，順便休養身體。
可是小孫女兒竟然跳級。
為了繼續跳級，拚命的在學習。
這就違背了老太太送孫女上學的初衷。
就這樣，溫縈隻能繼續讀小學。
她年紀小，學習成績好。同學們雖然也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可他們依舊很照顧她。
老師似乎知道她為何要跳級，對她的心理狀態也很關注。
就這樣，溫縈高高興興的讀著六年級。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國家有一部電影送到國外去，竟然獲了獎。獲獎的那個人竟然還拿了影帝大獎。”
“影帝是什麼呀？”
“就是演電視裡麵最厲害的那個人！有點兒像我們得到的三好學生獎狀！我們三好學生獎狀獲得的人有點多。但是得了這個最佳男主角的人一年就隻能有一個。”
“哇！那這個人也太厲害了吧。”
“他叫什麼名字呀？”
“溫韶鈺。”
……
啪嗒。
溫縈正在寫作業，開始並沒有注意同學們說的是什麼。
忽然在同學口中聽到了爸爸的名字，溫縈手裡的筆沒抓住，一下子掉在地上。
正在給同學們科普什麼叫做影帝的那位男同學，彎腰幫溫縈把筆撿了起來。
“謝謝。”
“不用客氣。”那位男同學說完之後繼續跟同學們說，“聽說那位影帝獲獎之後說的是咱們這兒的話。你們不知道這件事情還上了報紙呢。”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吹牛，那位同學跟其他同學們說：“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回家可以拿報紙去看。要是你們家裡沒有報紙的話，明天我把報紙拿過來，你們自己看完之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