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韶鈺說不過閨女,就喊人。
溫老太太卻淡定地問:“手續都辦好了?去哪裡留學?在外麵讀幾年?住在哪裡?你是自己去,還是和同學一起去?”
溫老太太問了很多問題,溫縈一一作答。
“奶奶,我想出去學習先進的科學技術,再回來報效祖國。”
以前她努力學習是想讀書以後有份好工作,可以改變家裡人的命運。然而,這個目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實現了。
後來,她努力學習是因為喜歡學習。
直到律景之進了研究所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了目標。
隻是她現在的水平根本就達不到。
所以她決定出國留學。
溫老太太沒意見,隻跟溫渡說:“你經常世界各地的跑,你妹妹出國在外麵,你要時常過去看看。”
一直沒說話的溫渡私心不想讓妹妹去,可是妹妹想去,他也不攔著。
“我會安排好的。”
溫渡想著,實在不行他也跟著去國外。
溫縈看出哥哥的想法,立刻說:“你可以送我去,但是沒有必要草率的在國外發展。”
“我心裡有數。”
於是,溫縈出國這件事兒就定下來了。
春去秋來。
溫縈在H大努力讀書,彆人都把她當成是小孩子。她看起來真的很小,像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
不少人知道溫縈已經成年的時候,開始瘋狂的追求她。
溫縈懷裡抱著書,穿著修身的長褲,從學校裡走出來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溫,隻要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可以讓你進霍華德博士的實驗室。”男人盯著眼前的東方芭比,眼底的目光灼熱。
溫縈很厭惡這種感覺,她淡淡地拒絕:“我有男朋友了。”
“你說謊,你來這裡四年,從來沒見過你的男朋友找過你。溫,你的謊言早被戳破了。你做的我女朋友並不吃虧。你想想看,隻要答應,你就可以進入最厲害的實驗室。那可是很多人都想去的地方。”
金毛男人相當自信。
他認為溫縈根本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溫縈正打算搖頭,忽然有人摟住她的腰,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們在說什麼?我在家裡等了你很久都不見你回來。”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溫縈驚喜地轉過身,她不顧矜持地抱住眼前人的腰,驚喜地問:“你怎麼來接我了?”
“我要是不來,你就被人拐跑了。”
律景之犀利的眼神掃過眼前的金毛,長的人高馬大,卻眼下發青,看上去就是縱欲過度。律景之收回視線,低頭叮囑溫縈:“小心點,我們回家。”
“嗯!”
溫縈看到律景之高興壞了。
她用力的點頭。
律景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外走。
走出學校,溫縈才激動地問:“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了。”
律景之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身後那灼熱的視線。
他從小守護到大的小姑娘,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跑到國外來讀書。他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國外這些人是什麼德行。
溫縈臉頰有點紅,但故意皺著眉,嚴肅地說:“我在和你說正經的呢。”
“哪裡不正經了?”律景之反過來問。
溫縈小聲問:“哪裡正經?”
溫縈住的公寓離學校不算遠,走路的話要走十分鐘。
兩人也沒說坐車,就這麼慢悠悠地往回走。
律景之始終都沒有鬆開她的手。
“縈縈。”
“恩?”
當年,溫縈才出國,律景之就從研究所出來了。
他打算坐飛機來找她,被她給阻止了。
“我放假會回去的。”
律景之心裡很著急,也沒有辦法,就給他哥打電話:“我在那邊的公寓你安排縈縈過去住。還有,之前照顧我的那個阿姨也送過去。另外,準備兩個保鏢。”
律皓之在電話另一端笑話弟弟:“你不是說你過去討老婆的嗎?怎麼還把人追到國外去了?”
律景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在研究所裡呆了一年多。
律皓之知道弟弟的脾氣,可不想把弟弟惹毛了,緊接著就說:“你放心,人已經住過去了。就住在你之前住的房間。其他的房間不是被裝修成了書房,就是改成了衣帽間等等。你要是過去了,不用分房住。”
律景之聲音冷颼颼的:“不要把你的那一套用在我們身上。”
“也是,你現在根本出不了國。”律皓之又往弟弟身上插刀。
律景之知道哥哥故意調侃自己,知道他把正經事兒都辦好了就掛了電話。
律皓之:“……”
律景之低頭看著手裡的信,唇角愉悅地上揚。
回到公寓裡。
律景之倒了一杯檸檬水放在她麵前,然後問:“芝芝是哪個字?”
“芝蘭玉樹的芝啊。”
溫縈也是上飛機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給律景之留下的信裡,忘了把芝芝換成之之。她想下飛機是不可能了。本來打算放假回來再把信修改一下,誰知道下飛機回到公寓就接到了律景之的電話。
溫縈想,完蛋了。
她早晚有一天會被律景之算賬的。
律景之瞅著小姑娘靈動的眼神,怎麼都舍不得懲罰她。
“我記得你小時候可不知道芝蘭玉樹這個詞。”律景之坐在桌前,看好的手放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溫縈的心口上。
她萎靡地想,就知道躲不過去。
“以前我以為你是女孩兒。”溫縈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律景之。
律景之輕笑,那笑聲有點冷。
溫縈急忙抬頭,瞅著律景之討好地笑:“你說怎麼懲罰我都可以的!我不該誤會你是女孩子,也不該後來知道你是男孩子後,還叫你芝芝。可是芝芝很好聽啊!後來在我心裡,就是芝蘭玉樹的芝芝的意思。”
她深怕律景之不相信,抬起手發誓:“真的,我發誓,你相信我!”
“嗯。”
律景之瞅著眼前越來越惹眼的小姑娘,喉結輕輕滾動。
心裡那個念頭太過瘋狂了。
他有些忍不住想,如果他開口了,她拒絕自己自己會放棄嗎?
答案是不會。
律景之很想再等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可今天,他看到彆的男人攔住她,心裡那急切的念頭再也壓不住了。
他從成年,到現在,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己不要急,彆嚇著她。現在,他不想等了。
“什麼懲罰都可以?”
溫縈用力點頭:“當然!”
律景之深邃的目光讓溫縈心跳加快,她輕輕咬著唇,似乎意識到了要發生什麼。
律景之卻在這時彆開眼,偏冷的聲線很自然地說:“那就罰你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吧。”
溫縈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她腦子亂糟糟的,開始懷疑他這句話的意思。
明明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可還是不確定。
就好像,她一定要一個肯定的答案才可以,而不是這樣模棱兩可的。
律景之手心裡都是汗,隻是本人看上去,十分自信。他沒等到答案,蹙眉看向溫縈,聲音又冷了幾分:“你不願意?”
溫縈回過神來,快高興瘋了。
可她麵上卻不高興地說:“當然不願意。”
律景之手指一緊,正打算說:“那我下次再問。”
就聽見溫縈特彆大聲的說:“為什麼要被懲罰才能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哪有你這麼追人的?”
“第一次,不太會。”
律景之心跳有點快。
溫縈起身說:“芝芝,這樣追人不及格哦。”
她轉身要走,忽然背後傳來聲音:“縈縈,你願意嫁給我嗎?”
什麼東西?
哪有人跳過追求,直接結婚的?
溫縈轉過身,看到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清雋的男人手裡舉著一枚祖母綠的戒指,認真地說:“縈縈,我們從小時候相遇,一直到現在認識了快二十年了。之前是我想等你再大一點,免得嚇到你。現在我不想等了,我想餘生也牽著你的手,照顧你一輩子。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溫縈很想露出得體的微笑,可是眼睛卻不爭氣,直往外麵冒水。
她泣不成聲地說:“願意。”
她等這個願意也等了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