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精子貴啊。
“你現在……還可以麼?”
花無相捂住胸口:“采了你,就可以了。”
“那你要好好養傷。”宴芳林說:“不然我師父遲早會找到你的,我現在已經與師父結為道侶,你敢動我,他非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花無相露出驚異神色:“你們結為道侶了?”
他說完冷笑一聲,麵露嘲諷之意:“我便知道,他費儘心思將你奪走,必定彆有用心,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修什麼君子道,我呸。”
“事到如今,我跟你說實話,我身體這麼虛弱,就是天天和師父雙修的結果,你也知道我師父修的君子道,最忌房事,他還肯與我夜夜歡好,為什麼?”
花無相“呸”一聲:“還能為什麼,或耐不住你這個妖物的誘惑,或他空談仁義道德,卻滿肚子男盜女娼。”
“錯了,因為他愛我至深,寧肯舍棄部分修為,也要與我在一起。所以,你這樣將我擄走,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我的。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哼,等他找到你,你已經變成一堆藥渣了。”
花無相說著剝開他的衣領,摸了一把他的皮肉:“李朝山這偽君子,倒是將你養的細皮嫩肉。隻是……”他看了看宴芳林脖子上的吻痕:“你和他徒弟顛鸞倒鳳,他知道麼?他是留了多少男精在你身上,一股子味,倒是好聞。”
宴芳林隻感覺一股暖意直往下腹去,大概是那黑霧殘留的藥性。他便緊抿住嘴唇,不再說話。
可花無相是什麼人,人家就是乾這行的,經驗極其豐富,見他這樣,哪還有不明白的,道:“這就有感覺了?”
他起身:“真騷。”
大概是怕自己被引誘,花無相離他遠一些:“美人,你再忍耐一段時間,等我養好傷,你便知道,你過去與李朝山的日夜恩愛,都是白過了。我教你什麼才是真正快活。”
他那傷,看起來一時半會也養不好,至少眼下自己是安全的。
花無相也不可能一直捆著他。
“我親眼看到鬱青池的劍氣穿透了你的胸膛,為何你還能活下來?”
作為沒什麼智商的反派,花無相倒也有問必答:“那是因為我心臟和常人不同,是長在右側的,這是天不亡我。”
好了,這下知道了,他如果有機會,刺花無相,要刺他右胸。
外頭天色已經漸漸亮起來了,他朝洞口看了一眼,隻看見一片雲霧繚繞,這洞府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裡,有多高。
朝山道人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他不見了吧?
他相信他們肯定會來找他的。
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得到。
還有鬱青池。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現在身體虛弱,又經過這麼一遭,晌午的時候便燒起來了。花無相走到他跟前:“騷貨,你呻,吟給誰聽。你那徒弟看起來不是常人,怎麼,他沒滿足你麼?”
“……我好像,病了。”宴芳林有氣無力地說。
花無相摸了一把他的額頭,愣了一下。
“能把我身上的繩子鬆開麼?你也看出來了,我幾乎沒什麼靈力,你這洞府既然在懸崖峭壁上,我一個人,也逃不了。”
花無相猶豫了一會,就把他身上的捆仙繩收了起來。
宴芳林卷起袖口,雪白皮膚上都是勒出的紅血印。
花無相不知道給他鼓搗出了什麼藥來,拿了一個黑碗,衝了滿滿一碗湯藥:“喝了。”
“這是什麼?”
花無相不由分說,捏住他的下巴,便把那碗藥給他灌了下去:“我留著你有大用,還能害死你?”
那藥極苦,宴芳林被嗆得咳嗽了起來,直咳得滿臉通紅,他如今衣衫臟亂,滿頭烏發還夾帶著枯草葉,可正是這樣粗服亂頭,卻襯托的他皮膚更白皙嬌嫩,這種反差,讓他通身都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純淨豔麗。
花無相將那碗往旁邊一放,罵道:“娘的,怪不得李朝山都耐不住你。”
宴芳林也沒力氣理他了,靠在石壁上發抖。
不一會,花無相又扔了個毯子給他。
他裹著毯子躺了一會,眯著眼看了一眼花無相,見花無相又打坐療傷去了,他便偷偷爬起來,裹著毯子到了洞府門口一看,隻見前頭便是萬丈深淵,望不到底,遠處是群山環繞,那深淵裡的霧氣往上湧動著,帶著極冷的風。
“不想被風卷下去,你就回來。”
宴芳林裹著毯子回頭看了一眼,問說:“這下頭是什麼地方?”
“萬丈深淵,掉下去,保證你摔成爛泥。”
“你怎麼跑到這邊安家來了。”宴芳林看了看這洞穴,也是又冷又簡單,裡頭瓶瓶罐罐的倒是不少,到處都是濃重的藥味。
他往裡走了走,繞過一個黑棺材,嚇得倒抽一口氣。
隻見那棺材後頭,擺著好幾副白骨,有些還沒有完全腐爛,留著一些手腳。
他當下就吐了出來。
花無相冷笑起來:“這下知道我為什麼跑到這邊來了吧。我勸你老實點,等我采完你,說不定還可以留你一條命,不然你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你看見正好,我也嫌他們臟了我的洞府,給我全都扔到深淵裡去。”
宴芳林說:“太惡心了。”
可他最後還是被逼著將那些屍骨全都扔了下去。
扔完以後,他緊貼著洞口,接了一把從崖壁上流下來的水,洗了一下手,那水也是涼的不行。
一日就這樣過去,這洞府裡也沒什麼可以吃的,花無相喂他吃了兩顆丹藥。
宴芳林身上的燒卻退下去了,看來花無相喂給他的藥,還是管用的。
他裹著毯子,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呻,吟聲驚醒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外頭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洞穴內燒著篝火,花無相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滾。
宴芳林掀開毯子:“你怎麼了?”
花無相抬起頭來,青白色麵孔上幾乎露出青筋來,原本凹陷的眼睛,此刻因為過度痛苦,都快要凸出來了,他一把抓住宴芳林的胳膊,嘴唇哆嗦著看他,宴芳林朝他胸口看去,見他白日裡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此刻卻流了一手的血。
那傷口處似乎有劍氣浮動。
“你沒事吧?”
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花無相如果就這樣死在這裡,那他也活不成了。
“你看老子像沒事的樣子麼?!”花無相咬著牙,嘴裡都要咬出血來了:“這小子的劍氣有毒。”
烏血劍,乃魔族至寶,堪稱全書最強寶劍,卻因為“某種機緣”,落到了鬱青池的手裡。
既然是至寶了,那有什麼開掛功能都不奇怪。
“那怎麼辦?”宴芳林問。
花無相也不說話,痛的滿頭大汗,臉上的粉被汗水打濕。
妝花了,看著更嚇人了。
也不知道鬱青池那邊動了什麼法術,花無相直接疼死過去了。
宴芳林反倒有點害怕了。
他怕花無相就這麼死了。
他將白日裡花無相敷過的藥草找出來,搗碎了,然後把花無相扶起來。
花無相依舊不著寸縷,卻是冰涼的,像死人一樣。宴芳林的手按在他傷口上,隻感覺那傷口灼人,手掌觸碰到都痛的不行。
他有些慌張地看了看懷中的花無相,替他擦了一把臉,花無相臉上的脂粉被擦去,眉目倒有些清秀。
他愣了一下,多擦了幾下,一張蒼白但清秀的青年便展露在他眼前。
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