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
他還有什麼秘密。
偷情的秘密?
鄭夫人笑盈盈地出來:“你們倆在外頭聊什麼呢?”
鄭長行袖子一甩,負手而立,麵上冷冷的,一言未發。
鄭夫人看著外頭的花海,說:“這邊雖然偏僻,風景卻比我們住的雲來客棧要好呢。”
鄭長行進入室內,留下可憐的傻白甜鄭夫人和宴芳林兩個。
鄭夫人忽然歎了口氣。
宴芳林看向她,鄭夫人說:“你彆在意,你鄭大哥,最近有點反常。”
原配要跟小三傾訴和老公的婚姻問題,天哪,這是什麼毀三觀的狗血倫理劇情!未免也太老套了!
鄭夫人忽然靠近他。
宴芳林不由也湊了過去,就聽鄭夫人說:“我懷疑你鄭大哥,外頭有人了。”
噗。
一口淩霄血。
“有懷疑對象麼?”他問。
鄭夫人小聲說:“我懷疑是你們青竹峰的某個弟子。”
“…… ”
鄭夫人神色嚴肅:“我偷偷跟蹤過他,前幾日夜裡,他有偷偷來你們這邊。”
噗。
一口淩霄血。
“那你覺得……是誰?”
“鬱青池。”
噗噗噗。
什麼意思,這話信息量好大!
鄭夫人已經知道自己老公是個基佬了麼!
鄭夫人卻似乎早就和他分享過這個秘密一樣,說起男小三,就和說起女小三一樣波瀾不驚:“那日我見他從你們客棧翻身出來,鬱青池站在長廊目送他,目光看起來極為深情,他都走遠了,還盯著他走的方向看。”
宴芳林感覺自己的血已經吐個差不多了。
那是鬱青池把鄭長行攆走以後,跑去外頭站崗去了好吧。
他眼神能把你老公殺了好麼,哪裡深情!
“聽說鬱青池和你失蹤以後,他連續數日不眠不休,是不是用情至深,我看的出來。”
姐姐,你看出來個屁啊!
小三就站在你麵前!
“姐姐,”宴芳林咳了一聲,說:“我以性命擔保,我們家青池,是這天下最正直善良的青年,你隻看他眉眼正氣便知道了。”
鄭夫人搖頭:“人不可貌相,就比如說你,生的像個妖豔貨色,外麵都傳你有多浪蕩,可隻有我們這些親近的人才知道,你對朝山用情有多深。”
噗,最後一口淩霄血。
聊不下去了聊不下去了。
“我怎麼看你……好像並不傷心?”宴芳林試探著問。
老公出軌男人,是個正常女人都要氣瘋好麼。
鄭夫人蹙眉看向他:“我有什麼可傷心的。我隻是怕他愛錯了人,傷害了自己。”
宴芳林捂住胸口。
不行了不行了。這關係太複雜,他看不明白了。
“這些年我有蓉兒相伴,他也該去尋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了。不過你們那徒弟,看起來確實是個正人君子。他這次肯舍命救你,人品應該不差。”
宴芳林腦子已經宕機。
信息量太大,他捋不清楚了。
“不說我們了,你呢,朝山對你如何,還是從前那樣不為所動麼?”
宴芳林腦子還在宕機,囫圇“嗯”了一聲。
鄭夫人歎息一聲,似乎很是同情他。
接下來她再說什麼,宴芳林已經沒有精力去聽了,劉鳳義和柳梓楸師徒從房間出來,他起身相送,對上柳梓楸的眼神,神魂一震,腦子終於重啟。
好美啊,好美啊。
他感慨。
鬱青池的後宮,真個個是絕頂美人,而且各有特色,絲毫沒有撞型。
不過他現在覺得最美的,還是朝山道人,這位潛藏的官配受。他白發飄飄,如謫仙人。
鄭長行這一次沒有看他,臉色也不大好看,臨彆之際對朝山道人說:“青池賢侄的靈脈想要完全修複,恐怕要費不少靈力,你若需要幫忙,儘管將他送到我們夢魂宮來。”
他身邊的鄭夫人聞言,立馬朝宴芳林看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說:“你看吧你看吧,老娘沒猜錯吧?!”
他不由得感慨,這些人的眼睛都是怎麼長的,許多明顯的奸情,他們為什麼就是看不出來。
學學他,朝山道人和鬱青池隱藏那麼深的愛情線,都被他一眼識破!
他隻能感慨一句,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送完客人回來,他就對朝山道人說:“我看你這幾日一直外出,外頭很忙麼?”
朝山道人說:“最近赤城出了命案,各門派都在幫著赤城查案子。”他說完扭頭看向宴芳林:“怎麼了?”
“沒什麼。”
過了一會,朝山道人說:“等這件事忙完,咱們回到青竹峰,我好好陪你。”
不,你要陪的不是我啊。
宴芳林知道朝山道人是誤會了,於是便說:“我還好,倒是青池。他如今修為儘失,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你身為他最敬愛的師父,在這個時候應該多關心他。”
朝山道人說:“這個自然。”
說完低頭看他一眼,說:“你原來那樣討厭他,如今與他倒是越來越和睦了。”
宴芳林想起原著裡,宴芳林總是和鬱青池對著乾,要和鬱青池爭奪朝山道人的寵愛。
他終於明白其中的緣由了。
天生的情敵!
那時候的朝山道人,總是耐心調和他們倆之間的矛盾,朝山道人最期盼的,便是自己的愛徒和道侶能夠和睦相處。
於是他微微一笑,花光瀲灩:“這不正是你一直盼望的麼?”
朝山道人愣了一下,點點頭。
曾幾何時,或許確實這樣期盼過。
趁著朝山道人沒出去,宴芳林開始有意無意地撮合朝山道人和鬱青池。
譬如此刻,午飯後,他一隻手撐著腦袋,斜臥在榻上,目視著遠處正在熏藥的鬱青池。
“師父,你看。”他忍著困意,輕聲說。
朝山道人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鬱青池袒露著上半身,閉著雙目,洪英和陸星河手執燃燒的藥草,上下熏著,天氣熱,那藥草一熏,鬱青池流了一身汗,汗珠子順著結實的肌肉紋理流下,打濕了一片,年輕又俊美。
宴芳林說:“吾家有郎初長成。”
“ 這樣端正優秀的兒郎,也不知有多少兒女偷偷喜歡他。”
“若有人喜歡,真要早點下手吧。”
他正昏昏欲睡地嘟囔著,忽然感覺身上一輕,他睜開眼睛,就見朝山道人已將他攔腰抱起,他“誒”了一聲,便伸手抓住了朝山道人的臂膀。
這一聲驚到了洪英和陸星河,他們倆轉頭看去,見朝山道人已經抱著宴芳林出去了。
倆人對視一眼,彼此無言,回頭卻見他們的三師弟不知何時也睜開了眼睛,看著遠去的師父和宴師叔。
“我下來自己走吧。”宴芳林掙紮。
“彆動。”
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鬱青池也說過。
不過鬱青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點要入魔,想要上他。
那朝山道人呢。
他看向朝山道人,朝山道人倒是麵色如常,抱著自己走,不費吹灰之力。
一個美受,也這麼大力氣乾嘛。
朝山道人將他抱入他們的房間,這才將他放下。
這一下午朝山道人哪兒都沒去,他在那睡覺,朝山道人就在旁邊打坐。宴芳林睡了一覺醒來,肆無忌憚地欣賞著朝山道人的美顏。
美啊美啊。
其實單論相貌,朝山道人並不算頂尖的美人,他記得在修真界的美人排行榜上,朝山道人在百名開外,甚至於梅子青,美貌度都在他這位師父之上。
但朝山道人勝在氣質出眾,是實打實的氣質美男。白發造型一般人很難HOLD住,也隻有朝山道人這種氣質,才有出塵脫俗之感。
將來這些都要便宜鬱青池那小子。
看的耽美太多,思維忍不住發散。
夏日午後最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他看著麵前的美男子,忍不住幻想。
說起來鬱青池的車他見過無數,朝山道人的車他還從未見過。
那會是什麼樣的呢?
白發美人暖紅賬。
哇哇哇。
按照原著裡鬱青池秋名山車神的車技,朝山道人會燃燒成一團火。這團火會融化鬱青池那塊冰,最後一塊融化成一灘水。
他突然又想起那一夜在山林裡,入魔以後的鬱青池,貌似還有個癖好。
可能孤兒出身,小時候沒怎麼吃奶,長大了要滿足這個癖好吧。
他捂了一下胸膛。
好熱。
宴芳林爬起來,到外頭去吹風。剛走到外頭,就見洪英端了一盤紅潤潤的果子來。
“師叔。”
“這是什麼?”
“三師弟這麼多日沒有進食,我給他買了些靈櫻。”洪英熱情地舉過來:“師叔要吃麼?”
宴芳林一看見那紅瑩瑩的果子,登時想起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來。
給鬱青池吃。
糟了,更少兒不宜了。
他連忙擺手:“你給他送過去吧。”
洪英說:“師叔可能有所不知,三師弟嘴叼的很,許多靈果都不愛吃,唯獨愛吃靈櫻。”
宴芳林麵上要出汗,本已經快要淡忘的一些畫麵止不住地往自己腦子裡冒。
那,那確實很愛吃。
“送去吧送去吧。”他擺手。
洪英端著果子去了。宴芳林仰頭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