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金雪浪說:“你還是趕緊跟他解契的好,你也自由了,朝山道人也清白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是解契了,肯定很多人追求你,你可誰都不要答應,他們都是衝著你爐鼎之身來的!”
“嗯,隻有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金雪浪笑眯眯地說:“你是不是爐鼎,我不關心,我已經夠厲害了,不需要雙修來增強法力了。”
“怎麼大家都在傳我,按理說,現在大家議論的,不應該是藏匿在葉家彆館的魔頭木華英麼?”
“也議論啊,就是因為他,大家才議論你議論的更熱烈。你宴芳林是何方人士啊,居然能讓魔頭們為了你大打出手!”
宴芳林:“……”
好吧。
“還有什麼,你不妨全都告訴我。”
“還有,我還聽說,你的小話本,今天一早就被搶購一空!”
宴芳林:“……”
“ 你現在真的成了赤城的大紅人了。”
可是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
他感覺尷尬了是怎麼回事。
他要不要發個聲明,他和宴小林絕無相同之處,大戰十八猛男還不能滿足的小淫,娃不是他!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門,”金雪浪又說:“如今大家都知道你是爐鼎之體了,你又生的這樣美,彆說魔族的人最喜歡爐鼎了,就是這些名門正派裡頭,也有許多好色之徒,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
宴芳林“嗯”了一聲,說:“我現在就算想出去,他們也不讓。”
他現在被變相軟禁在這裡了。
“你現在能在這彆館自由出入?”他問金雪浪。
金雪浪扇子一展:“本公子可是金雪浪。我爹要煉丹,沒離開金庭山,我是代表他老人家來的,地位和你們家師尊一個樣!”
“你最牛。”宴芳林豎起大拇指:“那牛炸天的金公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要乾什麼?”
“你想辦法把葉衡陽給我叫過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你找他做什麼?”金雪浪說:“ 葉清都把他寶貝的不行,昨晚這裡出了魔頭,現在葉清都肯定把他看的嚴嚴實實的,不許任何人見他。 ”
宴芳林蹙起眉頭,那這就有點棘手了。
金雪浪問:“你想見他?”
“你有辦法?”
金雪浪挺起胸:“要你見他,有些困難,不過幫你傳個信,我還是能辦到的。你想跟他說什麼?”
宴芳林想了一下:“你就問他,想不想救木華英。”
金雪浪愣了一下:“你要救那個大魔頭?”
“我有我的目的,你先彆問。看看葉衡陽如何答複我。”
金雪浪點了一下,就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宴芳林沒看見梅子青他們,進了他們房間,才發現是鄭夫人和蓉姑娘來了,在幫鬱青池紮針。
鄭夫人一看見他,立馬拉著他到了一邊。
宴芳林已經預感到她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鄭夫人激動地問說:“你真的是爐鼎之身!我聽蓉兒說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
她說完又道:“鬱青池也是爐鼎之身,你知道麼?”
這個蓉姑娘,還挺厲害的。
宴芳林點頭:“我知道。”
鄭夫人神色一時有些複雜:“那朝山當初收養青池,不會是……”
“是什麼?”
鄭夫人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些古怪:“不會是為了你吧?”
“嗯?”宴芳林愣了一下。
鄭夫人也算性情直爽之人,直接將他拉到了外頭,小聲說:“我聽蓉兒說,爐鼎之身,有陰有陽,但不管是極陰之體,還是極陽之體,本身陰陽兩氣均衡,所以才是極佳的爐鼎,但你天生少陽,因此體質衰微,這不足之症,用藥石醫治也無不可,隻是經年未必見效,若尋一個極陽之人,為你做藥鼎,則事半功倍。她替青池補脈的時候,便發現他是極陽之體,而你,則是極陰之身,她說這未免也有些太過巧合了。”
宴芳林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些他其實看的時候都知道。
但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開車的設定啊。
極陽乾極陰,海棠必備之設定!
要說這是陰謀,他真覺得不像。因為朝山道人從未瞞著他們二人,而且 他和鬱青池陰陽調和,對雙方都有助益啊。
不過鄭夫人所言也有理,的確存在這種可能。
可能朝山道人就是為了他才收養的鬱青池。
還好,這對鬱青池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損害。
顯然鄭夫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最後感慨說:“如果是這樣,朝山對你,真是情深似海。這爐鼎之身,並不常見,也不知道他費了多少功夫才找到的鬱青池。”
“這話,你們彆跟青池說。”
鄭夫人點頭:“這個我們明白。”
雖然這本身對鬱青池並沒有什麼損害,反而有利於紓解他體內過盛的陽火,但如果朝山道人是為了宴芳林才收養的他,聽起來多少有些像個工具人的意思,更像個藥鼎。
藥鼎,比爐鼎還要難聽殘酷。
雖然這些都是猜測,但宴芳林卻更同情鬱青池了。
鬱青池遇到“宴芳林”,真是太倒黴了。
不行,他要補償他。
他隨鄭夫人回到房裡,見鬱青池赤著的上半身,插滿了銀針。他閉目坐在榻上,臉色蒼白,似有痛意,肩膀上的傷雖然已經結痂,但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