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芳林回到房間裡, 喝了杯熱茶,然後躺了下來。
洪英給他把脈的時候,他才算清醒了一點, 搖頭說:“我沒事。”
洪英也的確沒把出他有什麼病, 隻是心跳的很快,宴芳林如今氣息雄厚, 外表看著柔弱, 其實身體已經堅不可摧了。她能感受到宴芳林的日益強大。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卻在不斷強大, 邪術之厲害, 簡直令她無所適從, 甚至有些畏懼慌張。
“可能是有點冷。”宴芳林說。
“下了一場雨,天是涼下來了。”
加上宴芳林修邪術, 滿身的邪氣魔氣,自然更容易比常人冷一些。
也屬正常。
洪英去給宴芳林抱了一床被子來, 宴芳林裹了個嚴嚴實實,說:“辛苦你了, 你也去休息吧。”
洪英點點頭, 便合上門離開了。
宴芳林蒙住了頭,在被子裡躲了一會,然後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蹬了幾下腿。
啊啊啊啊啊, 他居然在識海裡被鬱青池給乾啦!
鬱青池大概會覺得他做了一個春天的美夢吧?
他感覺在那個過程當中,鬱青池大體上還是被魔氣主宰的,不然他肯定不會那麼粗魯暴力。
最可恥的還是他自己, 他被那麼暴力粗魯的對待,竟然反應還很熱烈, 最後都忘了反抗這件事了。
大概是感覺太強烈了,腦子裡一片麻痹的感覺,記憶反而不那麼清楚了,就記得自己渾身打顫,有點受不了。
而且他們倆修的是同一個邪術,身上的魔氣似乎也有些同宗同脈的感覺,它們飛速交纏在一起,像是繩索一樣,將他們倆緊緊束縛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太合拍了,太可怕了。
還有鬱青池,他此刻在乾什麼呢?他應該清醒過來了吧?
他趁著鬱青池趴著喘息的時候就逃出來了。
鬱青池會覺得這是個夢吧?
宴芳林又拿被子蒙住了頭。
話說這種神交,算數麼?他還是處男麼?
想了想,他覺得算,這就跟一場夢差不多。
他就當做了一場夢好了。
他蒙著頭躺了一會,感覺汗都要出來了,拉開被子喘了口氣,忽然察覺房間裡有異樣。
我曹。
鬱青池的神識,居然在他房間裡。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緊抿著嘴唇,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
鬱青池這時候來他這裡乾嘛?
他暴露了?
還是來驗證自己心裡的某個猜測?
宴芳林的心跳又快了起來,在沒摸清具體情況之前,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於是他便閉上了眼睛,和上次一樣,敵不動我不動,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鬱青池盯著宴芳林看。
心中情潮還未完全退去,他看著宴芳林這張臉,腦子裡便不斷地浮現出他剛才“夢見”的另一副樣子,那種熱情又抗拒的,強勢又哀求的神情在這張熟悉的臉上不斷變化,那麼誘人。
他幾乎以為那並不是一場夢。可是宴芳林如此病弱,又怎麼進得到他的識海裡頭去。
畢竟才剛神交過,當事人如今仗著自己可以用神識為所欲為,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宴芳林被看的臉都要紅了。
又尷尬,又生氣,還有點害羞。
他可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好像神交了一會,他人就變了,他以前那麼坦蕩大方的一個人,眼下卻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
他感覺自己的臉就要紅了,便拉起被子來,遮住了自己的臉,佯裝夢囈一般,反轉過身去,麵朝裡,留給鬱青池一個後腦勺。
理智漸漸恢複,鬱青池越來越覺得,剛才隻是一場夢。
可就是覺得剛才那場歡愉隻是一場夢,現實裡清醒的他,反倒更心癢。
如果他真的和宴芳林發生了這種事,耳鬢廝磨之間,又會是多麼幸福和快樂的一件事。他會像夢裡一樣……不對,他會比夢裡溫柔一些,他想咬他,把他咬出血,卻又舍不得他疼,他會克製住自己心中蓬勃的愛欲,好好地親他,愛他。
想到這裡,夢裡的感覺便又強烈了起來。
宴芳林忽然感覺自己渾身升騰起一股……熱意。
艸。
什麼意思?
鬱青池不但在看自己,還在想少兒不宜的畫麵?
他是怎麼了?他春夢夢到自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如今清醒了,不但不收斂,反而更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