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這也不怪他,宴芳林覺得自己都很震驚,何況是小白花一樣的鬱青池,他一直都把朝山道人當做親生父親一般來敬慕。

“師父他……”鬱青池說著眼眶一紅,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宴芳林道:“我正有許多疑問要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鬱青池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給他講了一遍,宴芳林聽了緊抿著嘴唇,扭頭看向一旁。

朝山道人收養兩個有爐鼎之身的人,其實他當初也和其他讀者一樣,懷疑過朝山道人彆有居心,隻是原著裡的朝山道人,很快就領了盒飯,而現實裡的朝山道人,又那樣美麗,高潔,溫柔,君子,朝山道人大概瞞過了所有人,這一切,或許從一開始便是他設下的溫柔陷阱。

“糟了。”宴芳林神色一凜,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鬱青池問。

“我把《魔域秘籍》最後幾頁交給他了。”宴芳林麵色蒼白地看了鬱青池一眼:“他若練成那上麵的邪術,隻怕你我兩個聯起手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在此等我,我回去看看。”

他說完腳下一點,便縱身飛去。鬱青池喊道:“你要小心!”

他話音剛落,宴芳林已經不見了蹤影。

昨夜他昏迷了過去,如今親眼看到宴芳林如此超群的身手,便更確信他是教自己邪術的師父。他心裡被一股說不清的情緒給盈滿了。

他這一身邪術,都是宴芳林教的。

這仿佛讓他和宴芳林之間多了一層束縛,將他們倆捆綁到一起,他又想起朝山道人說的話。

“你們以為你們用神識相交相會,我會不知情?”

如果隻是一場夢,朝山道人又怎麼會知道。

宴芳林既是他那位神秘師父,那便和他一樣,也是可以進入彆人識海的。

所以那一夜,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春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麼?

宴芳林落到了青竹峰的庭院裡,他直接去了他和朝山道人的房間,推開門進去,扒開香壇,卻未見那幾頁秘籍。

他心裡一驚,便從房間裡出來,卻聽見青竹峰弟子住的庭院裡,一聲慘叫聲傳了出來。

他腳下一點,剛飛至庭院門口,便見有弟子衣衫不整地赤腳跑了出來,一頭撞在了他的衣袍上。

“宴……宴師叔……”那弟子呆呆地看著他。

隨即便有更多的弟子逃了出來,有個弟子胳膊上甚至掛了彩,跌跌撞撞地喊:“師父……師父……”

宴芳林便看見朝山道人裹著一團魔氣從背後突然而至,直接伸手握住了那弟子的脖子,宴芳林長袖一甩,袖中黑玉劍便飛了出來,劃過那弟子的脖頸,劍光便割破了朝山道人的衣袖。

朝山道人猛地收手,看到是他,唇角露出一抹極詭魅的笑容來,一把握住了黑玉劍,劍身劃破他的手指,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鮮血淋漓落下,宴芳林喊道:“師父!”

朝山道人這樣子,顯然已經開始修那最後幾頁的邪術,他如今要殺青竹峰的弟子,便是在修殺人祭劍,人血淬魂那幾招了。

隻是他才剛吸了一身魔氣,還未學會控製體內魔氣,便修這樣血腥的術法,隻怕會被魔氣反噬,迷失本心。

果然,朝山道人冷笑道:“怎麼,你要攔我,還是要殺我?!”

“他們都是你的弟子。”宴芳林道:“你若願意,我願意將我和青池修煉的法術都默寫出來給你修煉,這最後幾頁的邪術有違人性,殘忍血腥,你若修了,有可能會永墮魔道,你不要練。”

朝山道人說:“那我豈不是將命都交給了你。”

“我說到做到。”

朝山道人用手指捏彎了黑玉劍,掌心魔氣直接將黑玉劍爆成了兩截:“我卻不信你。”

他說完便朝宴芳林襲來,宴芳林袖子一揮,便將身後的青竹峰弟子儘數卷過矮牆,自己腳下一點,便迎了上去。眼瞅著快到朝山道人跟前的時候,他忽然收了手,徑直迎向朝山道人的掌風,朝山道人掌心裡的魔氣彙聚成了一把利刃,直接刺向他的胸膛。

強勁的掌風卷來,他長發飄揚,衣袍也盈滿了風,簌簌作響,眉眼卻謹慎又肅穆,直直地看著朝山道人。

朝山道人愣了一下,掌心的魔氣忽然消失於無形,大手抱住了宴芳林的腰,宴芳林仰起頭來,抵上他的額頭,叫道:“師父。”

朝山道人怔怔的。

便是此刻了。

宴芳林眼睛一閉,神識便衝進了朝山道人的識海裡,剛衝進去,便和朝山道人的神識交纏在一起,兩個人的神識糾纏著鬥爭,都試圖控製住對方,他模糊聽見朝山道人叫他:“宴宴。”

他瞬間的退讓讓宴芳林占據了先機,朝山道人的眼睛瞬間變成赤白色,胳膊卻還抱著宴芳林的身體,兩人一起從空中落下來。青竹峰的弟子驚懼地扒著矮牆,看著兩人輕輕落到地上。

他借著朝山道人的身體,看向遠處,便見嘴角帶著血的陸星河提著劍,站在門口,畏懼地看著他。

“星河,”他說:“彆怕,帶師弟們去布陣,布降魔陣。”

陸星河驚懼地看著他麵前的朝山道人,他雙眼紅白相間,嘴角流出一道鮮血來,衣袍上沾染了許多血,雪色長發披肩,美的像一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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