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渡邊直人確確實實的麵對著這個問題,一覺醒來,迎著太陽,自己昨天的肩膀和後背確實感覺鬆快很多,這說明了觀月確實有些能力讓自己刮目相看。
可這不代表自己和他就能一夜之間成為好友成為知己,所以當無慘坐在自己對麵吃早餐的時候,渡邊直人實在是很難對他有好臉色。
“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他不由得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渡邊夫人瞪了兒子一眼,“彆那麼沒禮貌,大人是為了你才住在家裡的。”
“可……可他是個……”剩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
又被母親打斷了,“那些事情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你還要念叨多久?你也不看看你這副邋裡邋遢的樣子。”
渡邊委委屈屈的坐下了,以前母親可不是這樣。
雖然看觀月很不順眼,但渡邊不得不承認對方吃飯的樣子很好看,不疾不徐充滿了美感,不發出任何聲音,打眼一看像極了貴族,可他不是孤兒麼?
“今天我和朋友約好去踏青,你不要出現在我們眼前!”渡邊一邊出門一邊說道。
“你現在被咒靈盯上,建議你不要亂跑。”又一個被寵壞的熊孩子,不過渡邊看上去應該比禪院直哉好糊弄一些。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們家可付了不少錢。”渡邊直人一想起就心痛,甚至異想天開到他自己也想做這份工作。
算了,或許遇到特殊情況那咒靈會現身也說不定呢。
但凡他們真的選一個踏青的地方呢,無慘麵無表情的敲了敲麵前的結界,就一眼沒看好淪落到這種地步。
算了,畢竟收了錢的。
“內個。”一個女孩的聲音。
無慘回頭倒是嚇了對方一跳。
“你……你好,您是人類對吧。”這女孩已經被嚇的快要流眼淚,但還是哆哆嗦嗦的問出口。
無慘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真的太好了。我和朋友們走失了,一直在這裡迷路,所以……所以請您告訴我怎麼出去吧。”女孩九十度大鞠躬。
“你找不到出口也很正常。”
“誒?”
“這裡有結界,會混淆人的視覺,不過就你找到了也會被結界阻攔。”
女孩眼睛暈出眼淚,眼見就要哭出來。
“彆哭,咒靈會感知到你的情緒。”
她哽咽了一下終於也沒敢哭出聲音,小聲問道:“咒靈?不是妖怪麼?”
“妖怪?”這裡氣息混雜一時之間也不好判斷。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女孩跟在無慘身後道:“我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玩的,因為他們很喜歡妖怪文化,所以……所以。”
“所以來這裡探險是把。”無慘接過了話,“這次你們能一次性看個夠了。”
“嗚。”女孩又想起自己失散的同學,眼睛含淚的看著無慘,“您……您是做那種工作的人吧。”
“嗯?”
“就是,就是陰陽師。”
“算是吧。”
“請您救救我的同學吧。”
“嘖。”他本身的目標就隻有渡邊直人,莫名其妙又多了幾個莫名其妙的“探險家”。
就在他猶豫之時,無慘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妖氣,來到這裡這麼久,無慘第一次清晰的感知道又妖怪出現在自己身邊,他還以為妖怪們都消失了。
無慘也沒問女孩意見,扛著對方奔著充滿妖氣之地狂奔,希望是妖怪和咒靈打起來吧,以毒攻毒。
似乎上天聽到了自己的願望,剛闖入現場,就看見一個發型誇張的妖怪扛著刀和咒靈對殺。
女孩尖叫一聲:“柚羅!”朝著倒地不起的另外一個女孩奔去,看來是已經戰鬥過一輪了。
無慘看見渡邊直人和他的朋友們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裡。
還好,這家夥還活著。
他看見無慘用力揮了揮手,上次見過的女孩也是他的女朋友倒在他懷中昏迷不醒。
“觀月?”其中有一個人認出了無慘,“你們……”
渡邊一巴掌打在他頭上道:“這是外援,恭敬一點。”
無慘先看了看渡邊懷中的女孩,身上還纏繞著黑氣,看來是被咒靈針對了。
起手將靈力彙於手掌驅散咒力。
女孩青紫的臉漸漸的恢複成本來樣子,隻是有些蒼白虛弱。
“都讓你們彆亂跑了。”無慘冷聲道。
渡邊見女友睜開眼睛,差點熱淚就留下來了,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能抱著無慘哭一場。
這妖怪的刀應當是斬妖怪的對咒靈無效,那隻妖怪被打飛出去好幾次。
“請您幫幫他!”剛才的女孩求助道,讓一個咒術師救一個妖怪?犬大將肯可能會喜歡這個場景,畢竟他很喜歡人類。
“直人!你不是說愛我麼?你怎麼可以跟彆人在一起!”咒靈大聲的嚎叫著。
被點名的渡邊直人在無慘看過的時候就趕緊大聲道:“我根本就不認識咒靈啊!!為什麼隻纏著我。”
蠢東西,一臉的蠢相。
那妖怪沒有斬到咒靈,反而被咒靈奪了刀,一刀貫穿釘在地上,看著實在是可憐。
“我要手刃它!你不要搶我的獵物。”
還挺嘴硬的,他身上的血已經快要把地染紅了。
“領域展開,月司命。”無慘不想和渡邊多呆直接開了大招。
無數道月光cha入咒靈體內,最終將它撕碎,這是新出生的咒靈還比較好對付。
就在這一瞬,無慘眼前劃過了所有的事情,觀月因為渡邊直人的關係被大家排斥,但反應最大的事渡邊的前任女友,她長的漂亮脾氣卻極差,她將渡邊當作是自己的專屬物,怎麼能忍受對方覬覦自己的東西。
隻要是觀月的東西,她都要毀掉,一開始一切還能控製,直到撫養觀月並且給他起名的孤兒院的老師也被波及的時候,觀月就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他想主動找女孩講和。
可那個女孩是個瘋子,防火燒了孤兒院,老師為了救下其他孩子死在火海中,警察抓到了那個女孩,但她還沒成年,還有精神病證明,沒帶走幾天就被送了回來。
女孩假借渡邊直人的名義帶話給觀月,讓他周末一個人穿著女裝來學校說不定能考慮一下和他試試看。觀月照常來了,當然是一通的羞辱。
“你的手還挺好看的。”女孩就這麼一句話,觀月的手就被煙頭燙的滿手是傷。
觀月早就知道帶話的人不是渡邊直人,他猜到了這女孩不過是為了羞辱自己,還將自己綁起來塞進櫃子,她們打賭看自己能不能在周一前一個人爬出來。
頭頂的咒靈更加具象化了,觀月夜早就知道自己與其他人不同,他總是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隻要他憤怒或者悲傷,自己身後的東西就會便的更大,便的更加清晰,所以他不敢有強烈的情緒波動,他怕那怪物脫離自己。
但老師死了,他又有什麼臉麵活下去。
“我把生命給你,你幫我把他們殺了吧。”觀月這麼說著。
這原來就是自己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女孩被咒靈殺死,她的怨力卻存在了下來,逐漸逐漸的開始從熟人殺起,因為周末要補課沒有來的苟且活下來的跟班,還有自己的父母,最後就是渡邊。
從咒靈散發的意識中無慘感覺到了,這女孩覺得要把最愛的放到最後來殺,而殺死渡邊的原因也很簡單,我這麼愛你,你要來陪我,你怎怎麼能有彆的女人。
瘋子,隻能用這兩個字形容,她是用自殺來威脅渡邊和她在一起的,渡邊直人並不是冷血的人,年紀也不大當時就答應了。
在光團中無慘仿佛看見了觀月夜,他向無慘微笑,“真是麻煩您了,雖然不知道您是誰,可還是謝謝你。”
無慘不解道:“渡邊那樣傷害你為什麼你還要保護他?”
渡邊被推水中被推下樓梯都是因為觀月想要讓他避過那個瘋子的刺殺。
觀月夜無意間操縱的咒靈殺死了那女孩,女孩的咒靈吞噬了觀月的靈魂,他們變成了一體。
“因為渡邊並不壞,是我嚇壞他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一下子知道被我這樣的男人喜歡上一定很害怕吧,可是我也不想欺騙他,隻要把自己的心情告訴他我已經很開心了。”觀月夜漸漸的消失。
無慘又在觀月的記憶中看到了渡邊幫助摔倒的他,被人強行留下打掃,渡邊在部活後看到他值日也會幫忙,有時還會幫助其他同學補習功課,在觀月的眼中渡邊直人一直很好。
他隻是不能接受被一個男人愛上而已。
無慘這下總算是知道什麼是戀愛腦了,在觀月的腦子裡渡邊簡直如同天神一樣耀眼帥氣,他回頭眯著眼睛看這渡邊滿臉的灰塵,跟從煤廠爬出來的一樣。
“嘖。”
渡邊捕捉到了無慘眼中的鄙視,大喊道:“乾嘛啦,術業有專攻我不會捉鬼也是情有可原吧 !”
咒靈的結界消失了,人類女孩抱著妖怪哭的簡直就像他要死掉了。
無慘走過去用靈力蓋住對方的傷口,不多一會,就愈合了。
“少主!!”從外麵衝進來一個白發的妖怪,看長相大約是一隻雪女。
她趴在這隻妖怪身上哭泣著。
“半妖?”無慘剛才沒注意,仔細瞧瞧這少年身上有人類的血統。
“半妖怎麼啦!”雪女擋在少主麵前生怕這咒術師對少主不利。
人類女孩小聲說道:“是他救了我們。”
雪女臉上一紅趕緊道歉,無慘沒興趣知道不認識的妖怪的事情。
他嫌棄的看著渡邊道:“走吧。”
任務完美結束,渡邊夫婦又增加了一些錢財,隻要兒子的命保了下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觀月。”渡邊追了出來。
無慘回頭,高大的少年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哼。”無慘自顧自走了,“他知道了。”
奴良組族地,奴良陸生這次傷的很重,被退魔刀切切彌丸穿身而過,隻能好好修養。
“是一個咒術師救了少主,我們還沒有好好感激他呢。”冰麗端了一晚藥,跪坐在一旁給總大將彙報情況,想要將滾燙的藥吹得涼一些,沒用什麼力氣就將本來滾燙的藥凍了個結實。
冰麗趕緊藏七裡,奴良滑瓢也不會苛責小妖怪偶爾的失禮,隻當沒看見。
“她是不是長的很美?是人間罕見的絕色?”奴良滑瓢一邊查看孫子的傷勢一邊問道。
冰麗回憶起來,她當時滿心滿眼都是少主,對方長什麼樣子也沒有注意,猶豫的說道:“應該不是,如果是絕色美人的話我應當會有印象的。”
“她長的很普通。”奴良陸生與對方打過照麵。
“是嘛?這就奇怪了。”奴良滑瓢盯著傷口上的靈力皺眉,“這怎麼看都是月姬的靈力才對。”
“月姬?”冰麗的呆毛支愣起來,這個名字在妖怪中也很有名氣,一部分是因為對方傳奇的經曆,一部分就是她的美貌能讓凡人為其立象並為她建立神社。
雖然因為刺殺天皇而被砸了許多的神社,可民間的女子還是為她偷偷供奉。
“月姬?我是不是從哪裡聽過?”陸生小時候也願意纏著爺爺讓他講一些關於妖怪的事情,可這幾年他幾乎是融入人類之中,有些關於陰陽道的事情也沒有過問。
“你當然聽過了,你父親當年見道月姬第一麵就忍不住寫下和歌贈之,可想而知她究竟是怎樣的貌美。”奴良滑瓢抽了一口自己的煙袋。
“爺爺沒見過她麼?”陸生問道。
“爺爺最早見到她是在戰國,那會要不是爺爺的心中已經有你奶奶……”
“可是那個咒術師長並不如你們所說的絕色。”
“因為麻倉葉王的死,她不得已委身當世強者犬大將,犬大將的配偶可是淩月王,那是怎樣的強者,月姬硬是靠著自己的魅力讓淩月王容得下她,甚至還將自己的私宅贈與她,可想而知……”
奴良陸生也被激起了好奇心,“真想見見月姬,看看她是不是如同傳說中一樣美麗。”
“出雲還有她的神社呢。”雪麗想到什麼說什麼。“神社裡還有一隻狐狸神使。”
奴良滑瓢冷哼一聲,“麻倉葉王死了快一千年,家都被趕到那麼遠了,就彆蹭月姬了。”
他又想了想道:“要想知道她是不是月姬我有個辦法。”
雪女好奇的看著總大將拿出紙筆。
“寫信給咒術師高層,就說我們奴良組想真心感謝一位咒術師,想請她到此一敘。”
無慘被禪院直毘人召見,還是老樣子,被酒氣包圍著。
“請問有何事啊。”無慘問到。
禪院直毘人飲了一口酒道:“高層給你的指示。”他遞給無慘一封信。
“奴良組?”這是什麼?
“你救了奴良組總大將的孫子,他們想當麵感謝你,所以就找到高層了。”禪院直毘人晃了晃酒葫蘆。
“雖然奴良組都是妖怪,但這兩年咒術師和妖怪合作也不少,他們想你拿捏住這個人情,到時候好談條件。”
無慘不太想去,自己本來也不想摻和妖怪的事情。
禪院直毘人看出他的排斥,繼續道:“奴良組的總大將是滑頭鬼,在關東地區很有名望,你這次對他們有大恩,說不定可以尋找你想要的東西。”
無慘一直在禪院的文件中尋找什麼,作為家主的禪院直毘人怎麼會不知道,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在警告。
無慘道:“之前有位詛咒師得罪了我,但我卻隻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長相,我隻是想將他找出來殺死。”
禪院直毘人第一次見到殺氣淩然的無慘,縱然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能使用“領域”,可平時看著沒什麼攻擊力,淡然的就像月圓月缺,沒想到竟有如此殺意。
“我去。”無慘最終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