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遊樂園人類多的數不勝數, 無慘被人絆住,很快就看不到五條悟他們的身影。
無慘不認識麵前的人,可是他一口就念出了觀月的名字,應當是認識觀月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男人開口就讓人覺得冒犯。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這男子情緒激動道:“他們都死了, 隻有你還活著, 你憑什麼就像沒事人一樣?還來遊樂場玩樂?!”
無慘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樂了, “你不是也在這裡麼?”他往男人身後看去,那裡站著一個長相精巧的女孩子,“是約會啊。”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直人?是遇到認識的人了麼?”女孩溫柔體貼,應當是不少男性的夢中情人。
“是, 遇到以前的同學了,我們說兩句話。”
直人?無慘因著這個名字頭痛了一下。
男人把他拉在角落中,一隻手撐著牆壁, 讓無慘無處可走。
他咬牙切齒道:“你真是……竟然還穿著女裝,你真是不知羞恥!就算你這麼做我也不會喜歡你哪怕一分一毫, 你這個變態!”
這是無慘穿女裝第一次遭遇滑鐵盧,被人嫌棄。
觀月和這個叫做直人的男人,恐怕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麼?他對於感情並不發達的雷達滴滴響起。
直人看著眼前人黑色的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恍惚想到以前觀月是這樣的麼?他的眼睛總是遊離的, 暗淡的, 悄摸的看著自己,不知是誰開始發現他總是偷偷的盯著自己看。
同學們也喜歡起哄, 觀月夜本來就因為陰沉的表情而倍受排斥, 在加上他不愛說話, 也被選做是被霸淩的對象, 老師們知道, 可因為觀月是孤兒沒權沒勢沒背景, 隻要他不說,老師們也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這樣一個小可憐與高大帥氣的直人扯上了關係,那些霸淩他的人就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又找了一個侮辱他的方法。
渡邊直人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當然討厭和這麼一個可憐鬼扯上關係。
在一個傍晚,他找到了觀月。
因為渡邊直人的力量,觀月被推搡著撞倒了數個桌椅,發出巨大的響聲。
“馬上澄清你和我的關係!”
觀月夜怯懦道:“澄清什麼!”
“澄清你不喜歡我!然後我不想再和你這種人扯上任何關係!最好你的名字就不要和我同時出現!”直人實在是不想多說,可是最近的流言蜚越加猖狂。
“可是……”觀月夜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塵,小聲道:“我確實很喜歡你。”
渡邊直人是一個直男,直的不能更直了,他從來交往的都是可愛的女生,也因為他帥氣的外表,身邊從來不缺女朋友。
一個直男被一個男人喜歡,惡心的感覺充斥著大腦,他乾嘔幾下。
觀月卻麵無表情道:“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可以當作不知道。”
怎麼!怎麼可能不知道啊!渡邊直人感覺自己帶來的棒球部的部員都開始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自己,全身如同被蟲子爬過。
重重的拳頭便拳拳到肉,觀月夜本來就瘦弱,幾下就被打得站不起來。
“喂,直人,你再打下去這家夥可能真的會死!”其中一個部員勸阻道。
渡邊直人這才停手,觀月夜吐了兩口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他也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一下子慌了。
他隻想教訓一下麵前的人,那裡知道觀月身子骨這麼弱,才幾拳就已經吐血了。
直人又隻好將觀月送去醫院,學校裡的目擊者不少,流言不僅沒有減少還越演越烈。
“麻煩這位小哥可以放開我們的同學麼?”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直人的回憶。
巷口靠著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還有小小的津島修治。
渡邊直人站直了身體,也鬆開了握著無慘手腕的手,他力氣用的很大,白皙的皮膚上浮現出握痕,呈現出了青紫色。
“沒事吧?”夏油傑關心的問道,眼神冷冰冰的盯著直人。
渡邊直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食肉動物盯上了一般,盯著夏油傑的目光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這是誰?”五條悟擋在無慘前麵。
“是以前的同學。”無慘猜測到。
“既然是以前的同學就沒有見麵的必要,希望以後這位小哥不要再來騷擾我們的同學了。”五條悟冷聲道。
很少能見到這麼生氣的悟。
說完他們準備離開,渡邊直人突然反應過來大聲喊道:“他就是個變態,一個男人不僅喜歡男人還穿女裝,難道不惡心嗎?”
“以前他糾纏我,現在又糾纏你們,直說了吧!這家夥簡直惡心透頂了!他還經常對著空氣說話,就是一個精神病,給你們一個建議,就是離他遠一點!”
“那又怎麼樣?”夏油傑一手摟著無慘的肩膀,轉頭看著打算演講一番的渡邊直人。
“什……什麼?”渡邊直人結巴了一下。
夏油傑繼續說道:“他喜歡穿什麼,喜歡什麼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吧,至於對著空氣說話。”夏油傑眼中的厭惡再也遮掩不住,普通人被特殊能力的術士所保護卻還排斥他們,真是惡心透頂。
“是因為你蠢啊,觀月都已經轉學了你還糾纏不休,隻會令人討厭。”
渡邊直人被說的啞口無言,這幾人一看就是約好一起來遊樂園的,並不是跟著自己,這個認知讓他的臉和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
等到離開之後,幾人坐在遊樂園的主題餐廳中,其他幾人才驚恐道:“你竟然是個男的!!”
“太過分了!你都沒有告訴過我們!”五條悟捂著眼睛假哭道。
家入硝子想起無慘曾經到她的房間中,自己無所顧忌的換衣服,對方轉身時心中還笑過對方死板,原來是觀月人品好啊!
夏油傑想起他們出任務的時候睡一張床時的糾結!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無慘一手拿著奶昔杯子吸了一口,冰冰涼涼又甜滋滋的味道實在的很棒 。
“知道個鬼啦!”
“夜蛾老師不是給你們看過我的入學資料麼?”
五條悟揮了揮手:“那種東西誰會仔細去看啊!”
家入硝子讚同的點點頭,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既然入學資料是夜蛾校長做的,那就是說,校長知道你是男的?那為什麼還給你校服裙子啊!”
無慘冷靜又吸了一口奶昔,“我認為夜蛾校長並不在乎我是男是女,畢竟變態的術士已經夠多了,再加我一個穿女裝的術士又怎麼樣呢?”
在某種程度上無慘算是真相的。
“五條雅也知道啊。”無慘咬了咬吸管。
五條悟扭曲的身體動作僵硬了。
無慘繼續說道:“所以根本就是你們不關心我。”犀利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致命一擊,五條悟感覺自己被pua了,但又挑不出對方有什麼錯。
除了遇到一個奇怪的前同學,整體來說這次的班級活動還是非常成功的。
“就是雲霄飛車的速度還是慢了點,還沒有我們平時出任務的時候刺激。”五條悟總結道。
硝子無奈開口:“那本來就是給普通人玩的,再快一點他們會受不了的。”
“那我以後造一個給咒術師玩的遊樂園吧!”五條悟豪氣的說道。
“你還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硝子不想試試麼?”
“等建好再說啦!笨蛋。”
晚上,無慘坐在陽台曬月亮,通過月亮的能量洗刷自己的靈力,小黑貓窩在他的腿上,聽到了什麼聲音,耳朵支棱起來。
“觀月。”夏油傑躊躇著開口。
“怎麼了?”無慘仰頭,看見夏油傑從他的窗台上輕輕一躍就來到了無慘麵前。
“你之前說過的麻倉葉王,還能和我說一說麼?他的結局是什麼?”夏油傑經曆了這麼多,他內心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正確的路是什麼樣子的。
“他啊,他最後眾叛親離,自殺了。”無慘輕描淡寫道。
“……”
兩人沉默了。
“那你覺得他做的對麼?”夏油傑問道。
“我不知道,傑,我不知道,還有一個朋友教導我要愛這個世界,他們兩個人惺惺相惜卻又互相為敵。”
“我怎麼沒聽說過麻倉葉王的名字?”
“他的後代是通靈師,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故事不如去出雲,麻倉家最後被流放到出雲。”
夏油傑靠著欄杆也與無慘一起賞起月亮。
晚些時候無慘接了一個普通任務,是夜蛾校長拍著胸脯說絕對沒問題的任務。
所以當他看見熟人的時候也難免生出一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
新的委托人是渡邊直人家,他不愧是學校中大部分女生的夢中情人,除了長相帥氣,學習優秀,運動神經發達之外,家境也很好,父母均是從政。
而一般家境優渥的從政者,總是能比普通人多一些消息,比如咒術界,比如咒術師。
渡邊直人看到無慘的時候,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對方大喊道:“你們說的專家不會就是他把!這個變態!嗚……”
渡邊父親一把捂住了自己兒子的嘴,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這孩子被寵壞了,還請您不要在意。”
麵前的這個可是咒術師,是能看見並操縱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咒殺人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不僅有些後悔把自己的孩子教育的太過天真。
無慘冷漠的點頭,沒多說什麼,這人是觀月認識的人,又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就算以前他們有什麼齷齪,也與自己無關。
“說說看?”
“是這樣的,犬子最近一直說自己好像被人監視了,而且他之前的同學還有女友都相繼死去……”渡邊老爺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之前的那件事情死了很多人,所以就給孩子轉學了。”
無慘點點頭,“可以理解”
“可……可是……與那些死去的人相關的人也都緊跟著喪命了,我實在是害怕,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渡邊也很尷尬,關於觀月夜的事情,他也是有耳聞,當時也不過覺得是一個小人物,不必太過關注。
但誰知對方轉眼就成了咒術師,把自己家的任務給了之前有過糾葛的人,不得不讓人開始懷疑咒術界是不是故意的,就打算給他們的人出出氣?
“我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渡邊夫人不自在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袖口上的鑽石在燈光的招搖下顯得閃閃發光。
“可是前兩天渡邊直人和我們一起出席活動,竟然什麼東西推進水中,如果不是有侍者恰好路過,我們直人……可能……可能。”
渡邊老爺抱住了自己的夫人安撫道:“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們今天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麼?”
雖然對方有演的成分在裡麵,但無慘相信他們也確實對自己孩子非常的關心。
無慘可以看到咒力殘穢,渡邊直人的肩膀上留著很深的咒力殘穢,他小心的看著對方肩頭的和背後的殘穢。
“把衣服脫了。”無慘冷冷道。
渡邊直人一把捏緊了自己的衣領,結巴道:“你……你想乾什麼……”
無慘懶得和他解釋:“你想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渡邊直人看向自己父母求助著。
雖然知道這個咒術師曾經對自己孩子心懷不軌,可人家都已經到這裡了……
“你脫掉給大人看看吧。”
渡邊直人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父親對自己說的話,在幾人壓力之下隻好脫掉了外套。
無慘歪歪頭:“是我沒說清楚麼?是把衣服全部脫掉。”
最後渡邊帶著屈辱的表情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在生命麵前節操可以一文不值。
渡邊直人脫掉所有上衣以後無慘能看見這殘穢已經滲入了骨肉,看來這人對他的恨意不減。
難道是觀月夜做的?無慘不由的猜測對方是不是因愛生恨,畢竟自己不是瞎子,渡邊直人是怎麼對待觀月的大家有目共睹,觀月死了,自己來了,觀月化成咒靈殺死曾經傷害自己的人,整個邏輯也沒有問題。
渡邊本來就很不自在了,尤其是身邊這個還是曾經覬覦過自己的變態,他果著上半身,無慘身後去探留下痕跡的地方。
渡邊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當冰涼的手終於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全身都湧上了一股酥麻,尤其是渡邊歪歪頭就能看見觀月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仔細看著自己的身體,如同研究什麼重要的課題,他還湧上一股尿意,令他更加的羞恥。
普通人是看不見咒力殘穢的,渡邊直人終於忍受不住抓住在自己肩膀作亂的手道:“夠了吧!這樣羞辱我已經夠了吧。”
這孩子羞恥的眼睛都紅了。
無慘另外一直手輕輕拂過咒力處,將那些殘穢收集起來。
“好了,你感覺怎麼樣?”
渡邊直人見觀月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臉,自己反應那麼大,簡直是一敗塗地。
“沒什麼……”他說完趕快換上了衣服,“我去上個廁所。”
“怎麼樣?”渡邊夫婦擔憂的問道。
“確實是那些東西所為,令郎是最後一個與之相關並且還活著的人麼?”無慘問道。
“是……太過巧合,所以我們才會拜托相熟的朋友,找到你們。”渡邊夫人如實說道。
“除了上次酒會之後,他在家也是經常摔倒,你看到他身上的青紫了麼,是昨天下樓梯的時候摔的,還好我們墊了很厚的地毯。”渡邊夫人忍不住留下眼淚。
“咒靈沒有一直跟著他,應該是在尋找時機,這兩天可能要在府上打擾了。”
渡邊夫人馬上擺手:“哪裡那裡,多謝您能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內心,就算您不提我們也會加錢提的。”
和討厭的人住在一起是一種什麼體驗?粗粗看到這個題目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是什麼惡俗的相愛相殺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