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娘目瞪口呆,她竟然不知道若月還有此等神通。
“這樣就好了麼?”她問道。
無慘搖搖頭:“還沒有,還需要做一些事情,現在隻是暫時讓她性命無憂。”
“好好照看她,不要擦掉她身上的文字知道麼?”無慘對侍女叮囑道。
既然見了這樣的大神通,侍女也被驚的隻知道說“是”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老板娘問道:“您還需要什麼東西麼,我去準備。”
無慘隨意往窗外一看,笑道:“幫忙送東西的人來了。”
老板娘從縫隙中隻見到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僧人?
有些道貌岸然的假僧人當然會來吉原,可這個小哥看上去一臉正氣,對於身旁的女人沒有分去一絲目光,應當是一位真和尚,但真和尚怎麼會來到花街。
“小師傅。”
因為是白天,無慘小心的挑開了一塊珠鏈,自己的身體隱在陰影中。
素棲聽到熟悉的聲音,頭皮一緊,全身戰栗,他忍不住的想起那天晚上的漂亮妖鬼,還有印在自己手臂上的唇印。
條件反射的向聲音處抬頭看去。
無慘露著小半張漂亮的臉蛋,“小師傅可否上來一敘。”
這可是吉原,來吉原的男人哪一個不是來□□的,“上樓”這句話在彆人耳朵裡本來就是一句暗示。
可素棲是正經的清修僧人,他看到無慘隻絕的殺人的惡鬼藏身於花街柳巷,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殺人,他為了阻止無慘馬不停蹄的上了花樓。
花樓的姑娘們好奇的盯著素棲看,這麼一個俊俏小哥,那一個女人不蠢蠢欲動,可還沒說上話,就被素棲避開了。
花樓裡的姐兒隻得悻悻的吐了一口口水道:“真是沒眼光。”
素棲來到剛才看到無慘的那件房子,對方靠在門口看樣子是在等他。
“你又想做什麼!殺人麼。”
“不。”無慘紅唇微笑道:“我是想借寶寺的鎮寺之寶一用。”
素棲又被無慘挑起了怒火,也算是為對方破了“嗔”戒,“即是知道那是鎮寺之寶又豈能隨便借人!”
“我是為了救人啊,小師傅,這也是功德一件,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姑娘如同花朵凋零麼?”
“花言巧語。”素棲明擺著不信。
無慘帶著素棲見到了椿姬太夫,“這下你總相信了吧。”
素棲看到了無慘在椿姬身體上寫下的咒,是陰陽師手法。
“你是哪家陰陽師的式神麼?”素棲問道。
“這就不用多猜了,我希望小師傅你可以救人一命。”
素棲念經多年,心中有善,也念善。
這姑娘雖然是煙花之地的女子,但也是沉浮在世俗之中的可憐人,就看著她這麼死去,素棲實在是不忍心,最終咬咬牙道:“我知道了。”
無慘微微一笑,善良的人便是最好拿捏的,因為他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任何傷害。
素棲走在路上才開始苦惱,雖然剛才那麼信誓旦旦的說了會拿來,可那尊孔雀明王像可是當年空海大師從唐國帶來的,其意義之珍貴已經超越了物品本身。
自己不過還是一屆小僧彌若是開口找主持要,主持怎麼可能會給自己呢?
但是也不能罔顧那姑娘的性命,他隻能等到寺中的人都睡下然後偷偷摸摸的帶回來,這便也是犯了戒。
素棲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最終咬咬牙,人命關天,沒有什麼比一個女孩的生命還重要。
他回到寺中,等到月上中天,悄悄的潛入佛堂,孔雀明王像即使過了幾百年還問問的佇立在佛堂上方。
他跪坐在佛堂前對著滿屋的神佛念了一段經文,希望菩薩能看在自己救人的份上不要降下罪過。
小心的把孔雀明王像揣在懷中,他溜了出去,要趕快送到那個女孩身邊去。
花照屋來了一位大顧客,他之前一直是椿姬的客人,可惜椿姬病重在,這位客人就去了鬆霧屋的花魁那裡,今天又到花照屋,老板娘當然要親自接待。
隻不過,老板娘苦著一張臉說道:“椿姬的病還沒有好,您要不要新選一位。”
客人答應了,老板娘極力推薦自己的另外兩個搖錢樹,卻沒想到客人竟然大發雷霆,“難道我還不及一個和尚麼!他能見到那位美人,我卻見不到?”
老板娘一聽就知道對方說的是若月。
原來這客人夜宿鬆霧屋的第二天,上車準備離開時,無意間聽到了若月喊素棲的聲音,但僅僅隻是聽到聲音,看到挑起簾子的一隻手,還有小半張臉便沉迷其中,男人常年流連花街柳巷那樣驚鴻一瞥就能知道是怎樣的絕色。
他回去茶飯不思,隻想著再見到對方一麵,但老板娘竟然沒有提起那位美人,怎能讓人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