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剛要說什麼,電話突然響了。
“喂,廣津先生?是我……我沒事……嗯,這樣嗎?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他對Yoko說:“炸|彈是一個國外犯罪組織設置的,他們發現組織內部有個叛徒,剛好這個叛徒的另一層身份,是這家醫院的某位業務院長。”
Yoko十分不理解這群亡命之徒的腦回路,臉色陰沉:“殺掉叛徒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炸醫院?”
太宰聳了聳肩,感慨道:“他們的行事風格,真是比我們本土黑幫狂多了呢。”
“這個組織叫什麼名?”Yoko眯起眼睛,目光帶著殺氣。
她在這邊緊趕著提升居民幸福指數,這邊就有一群王八蛋拖後腿。
都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她吧!
太宰卡了下殼:“嗯……沒有名字。”
“沒名字?怎麼可能?”
“或許有名字,我們不知道。”太宰兩手一攤:“不過組織的成員多是穿一身黑風衣,可以叫他們黑衣組織,不過我們一般是叫‘酒廠’,因為組織成員代號都是洋酒。”
Yoko想了想,“那還是叫酒廠吧,你們港黑也穿黑衣服,叫黑衣組織莫名有種叫你們港黑的錯覺。”
現在的港黑多乖巧啊,最多就是炸炸警察局!
這麼“乖巧”的本土黑幫,和那個喪心病狂為一個叛徒炸整座醫院的酒廠才不一樣!
Yoko怒火中燒,發誓要搞死這群臭洋酒,同時她決定對“乖巧”的本土黑幫好一點。
她的目光落在太宰身上。
嗯,這家夥雖然撒謊成性,浪費綁帶,每天作死,但是……他臉和腦子都是很好噠!
對港黑好一點,首先從挖牆腳開始。實話實說,她想挖森鷗外的牆腳。
太宰之前都說了,隻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撬不動的牆腳,所以……
等等她都在想什麼!
Yoko拍了一下腦袋,決定把腦子裡的廢渣拍出去。
“我先走了哦,你自己回港黑吧。”Yoko剛走幾步,又折返回來:“哦差點忘了,我得先把你送進另外一家醫院。”
他肺炎還沒好呢。
太宰麵具一樣的完美笑容直接崩潰。
“那個……黑手黨其實有自己的地下醫院,我自己去就行。”
少年清秀的臉上滿是無奈,他投降一般地舉起手:“我保證好好住院,這樣總行了吧?”
在太宰再三保證下,Yoko終於放過了她。
她和那邊剛幫忙救完人的夜鬥彙合,離開了醫院。
·
太宰回港黑的路上,經過一家甜品店。
甜點店的壁櫥裡,擺著一罐罐精致的糖果。
圓溜溜的、晶瑩剔透的水果硬糖,聞著有股很淡的水果香氣,在陽光下還會折射出彩虹一樣的光芒。
那是看著就會讓人覺得甜絲絲的顏色,甜到連靈魂聞起來都像一顆糖果。
和Yoko帶給太宰的那包糖很像。
可是那包糖扔在醫院,救不回來了。
他想了想,走進店裡:“我要買這個。”
他捧著糖罐回港黑,森首領看到時略微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太宰君還喜歡吃糖。”
太宰垂下目光,有些苦惱和微妙的嫌棄:“大概是被人傳染了吧。”
·
醫院附近的小公園。
“我的炸雞。”夜鬥一臉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吃頓肉啊!”
爆炸發生後他和雪音就跟著Yoko救人去了,炸雞早不知道扔哪裡了。
Yoko隻好重新去店裡打包了兩份,憐憫地看著他們說:
“吃吧吃吧,吃不飽我再去買,你們平時過的都什麼日子啊。”
“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了。”雪音咬了一口漢堡,吐字含糊道:“最開始我跟著夜鬥,彆說三餐不繼,大冷天連遮風避寒的衣服都沒有,最後在街上翻垃圾,才湊齊一身冬衣。”
太慘了吧,一個是武神,一個剛升為更高階的祝器,就混成這樣?
Yoko決定再去買幾個全家桶,讓他們帶回東京繼續吃。
“對了,我這裡有份穩定工作,你們要不要做?”
她突然想起擂缽街那群求知若渴的孩子們:“我們擂缽街很特殊,正經老師招聘不到,又付不起超出數倍的高額工資,如果你們能去教那些孩子,就太好了。”
她言辭誠懇,語氣認真:“我也想用正經教師的工資聘請你,但是你是神明,不行的吧?所以每天5円,包一日三餐,可以嗎?”
夜鬥眼睛蹭地一下子亮了,但他還想矜持一下。
他搓著手,嘿嘿笑著:“那個……我可是神明呢,給一群幼兒園小孩講課什麼的太大材小用了吧……”
——嗬,刷廁所咱也不是沒乾過,裝什麼大瓣蒜!
雪音特彆想懟他一句。
Yoko想了想:“每頓都有這樣的炸雞。”
“成交!!!”夜鬥生怕Yoko後悔,趕緊說道。
他想起剛才那個醫院:“對了,我還沒問你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
Yoko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自己。
她倏地回頭。
一輛黑色保時捷從附近的街道緩緩滑過,車窗內的人影一閃而逝。
Yoko隻看到了對方的頭發——
淺金色,很長,直的。
“真是讓人羨慕的發質。”她心說:“好想剪下來做成假發,安在自己腦袋上。”
她做夢都想擁有那樣一頭又長又直的金發!
車內的琴酒頭頂突然一涼。
他伸手摸了一下。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總覺得自己頭發不保。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