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Yoko被浴巾蒙住腦袋,自己在那裡和空氣鬥智鬥勇。
“好狡猾的敵人,竟然使陰招蒙蔽我的雙眼!小郎君你在哪裡?小郎君你沒事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睛。”
她還唱了出來:“你是我的眼,讓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這瘋起來和中也簡直不相上下。
不,也許更可怕。
太宰趁著她耍酒瘋,抓緊時間把自己的衣服套上了。
——噫,沒擦乾就穿衣服,濕漉漉的好難受!
他撅著嘴,不滿的扯了扯自己的襯衫衣領,這時突然被Yoko按住了肩膀,一點都不溫柔的往後一推。
“咣”地一聲,太宰後腦勺撞到了瓷磚牆壁。
“唔有點痛……”
太宰皺著眉,想把Yoko推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她懟在牆上壁咚了。
“呔,你就是那個卑鄙的敵人吧!”
Yoko蒙著浴巾退了兩步,揮舞著手臂做著亂七八糟的武打動作:“吼吼哈嘿——”
太宰隨手把浴巾從她腦袋上扯下去。
“阿橫,你喝醉了。”
猛然見到亮光,Yoko閉了一下眼睛:“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法攻擊嗎?能對付魔法的隻有魔法!”
她“迎男而上”,啊嗚一口咬住太宰的鎖骨。
“嘶……”
太宰抽了口涼氣。
這姑娘屬狗的嗎?!
“打不過你我還能咬死你,哈哈哈哈哈!!!”
Yoko鬆開嘴,叉著腰大笑。
太宰捂著自己的鎖骨,眼神沉下來,陰著臉看著Yoko。
隨即他想到什麼缺德主意,表情瞬間一變。
“大爺,咬錯人了。”他微微彎腰,附在Yoko耳邊說:“我不是敵人,我是你的小郎君。”
說著,還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Yoko眼神迷茫了一瞬,忽然敲了下手心:“啊,小郎君!”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留下牙印的地方,心疼的不得了:“對不起,痛痛飛走了哦,我給你吹吹~”
水霧彌漫的洗浴間,她輕柔的氣息落在少年瑩潤如玉的肌膚上。
那個被咬過的位置,輕輕落下了一吻。
很柔軟的一吻,還帶著溫暖濕潤的水汽。
太宰睫毛顫了一下。
似乎有什麼熨帖且令人安心的東西從那一點融化開,迅速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連心尖尖都跟著癢了起來。
“阿橫,你可真是……”
他笑了起來,說一半,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了。
Yoko抱著太宰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小郎君,讓我們做個兩人遊戲吧!”
太宰唇一勾,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好的呀。”
然後Yoko把太宰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把他按在床上。
然後塞給他一台遊戲本。
“吃雞吃雞,雙排雙排!”
Yoko握拳高吼:“殺他丫的,讓那幾個弟弟罵我菜!老子縱橫槍場的時候,你們連胚胎都不是!”
太宰:“……”
他板著臉站起來:“我想走了。”
“不,你不想!”Yoko又把他按下。
“我真的想告辭——”
“不,你真的不想。”
於是太宰就這樣陪酒鬼打了一夜“兩個人”的遊戲,還從她嘴裡套出“小菊”“阿蘭”“Yuki”“竹野”等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牛郎名。
第二天一早,太宰神情蕭索、如同被榨乾的豌豆苗、踩著飄忽的腳步離開Yoko房間時,剛好碰到吃完飯要去上班的織田作。
“你……”織田作遲疑了一下,問道:“所以我該給誰做紅豆飯?”
太宰笑容中帶著慘烈:“如果我說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呢?”
不僅什麼都沒發生,還套出女朋友豐富的娛樂夜場史。
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織田作卻誤會了,以為太宰是不好意思說。
“其實你們不用在意我,我不會乾涉家人的交友和戀愛。”
“不,是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打了一晚遊戲。”
太宰歎了一口悠長的氣:“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好好的中也,碰到酒就傻了。
好好的Yoko,碰到酒就瘋了。
好好的太宰治,碰到酒,福利全沒了。
織田作卻依舊沉浸在誤會中。
“那種‘遊戲’嘛,我懂。”
紅發青年頂著一本正經的麵癱臉,還拍了拍太宰的肩膀。
“不,你根本就不懂。”
太宰語氣滄桑。
織田作清了清嗓子:“咳,不要紅豆飯嗎?我看你好像有點虛,不知道這個時間超市有沒有賣甲魚——”
“織田作。”太宰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再說這個就友儘哦。”
“好吧。”織田作最後又安撫般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我今天去找首領遞辭呈,你……加油吧。”
這句“加油”,明明不帶任何感**彩,卻生生讓太宰聽出九曲十八彎的含義。
太宰:“……”
這個冷冰冰的世界,連織田作和女朋友都不能給他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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