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ko快要氣炸了。
她氣得都能管太宰叫爸了!
“哈?”太宰被扯住袖子,一臉茫然地回頭看Yoko,“我不是——”
“原來太宰先生都有孩子了,孩子還這麼大?”
那位時髦女郎詫異地瞅瞅太宰,又瞅瞅Yoko。
“不是,我真的沒——”
太宰的話再次被Yoko打斷。
“媽媽說了,如果爸爸敢否認,就把你直接扛走。”
Yoko板著臉,雙手一撈再一抬,就把太宰高高舉到頭頂上。
“誒——?!!!”
Yoko橫舉著太宰,嗖地一下子跑遠了。
“……小姐,你有什麼話能先把我放下來嗎?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太宰一說話,嘴裡直灌風。
Yoko不搭理他,像隻勤勞的小螞蟻搬著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食物,一路狂奔到海邊,她才鬆開手。
“噗通——!!!”
她直接把太宰扔水裡了。
海港邊上的水位不深,落湯雞一樣的太宰掙紮著站起來,水還不到他的腰。
而那陌生的女孩子抱著臂瞪他一眼,揚起下巴傲嬌的“哼”了一聲,氣咻咻地跑遠了。
太宰一臉懵逼:???
·
Yoko現在隻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走到擂缽街。
義校和從前一樣,沒多大變化。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裡看不到人,校門口擺著兩座黃銅像,一個是神犬頭,一個是Yoko自己的雕像。
雕像好似被風蝕了一樣,看不到人的臉,底座擺放著各種獎杯獎狀和錄取通知書,還有一束包裝精美的,看上去有些枯敗的白色小雛菊。
Yoko縮在雕像後麵的夾角裡,仰起頭捂住眼睛。
她就像一隻受傷後獨自舔傷的貓咪。
“喵~”
一隻三花貓從雕像上跳下來,落在Yoko膝頭,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Yoko抱起貓咪,把臉埋在它柔軟的皮毛裡。
她沒哭,但是心底就像梗住了什麼東西,比哭還讓她絕望。
貓咪伸出小爪子,輕輕地放在Yoko的頭頂,好像在說:振作一點。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背著書包回宿舍,或者出校門打工,身邊傳來接連不斷的腳步聲,誰都沒有往雕像後麵的陰影裡看一眼。
Yoko安安靜靜地抱著貓倚在那裡,不是很想動。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黃昏,她又聽到了腳步聲。
那人走到雕像前,似乎在雕像前放了個東西,輕飄飄的。
Yoko聞到了百合和小雛菊的香味。
她終於動了,從雕像後麵慢慢爬出來,一探頭就看到了熟悉的臉——
朝陽般的長發,寶石般的藍眼睛,隻比Yoko高出不到四厘米的個頭……
是中也啊。
他手裡抱著一束鮮花,顯然之前那束乾枯的花也是他拿來的。
看到Yoko,中也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
“你……”
剛開腔,Yoko就消失了。
她現在不敢見熟人,就怕再次看到對方臉上的陌生。也因此,她沒有看到對方眼裡的愕然,和脫口而出的那句——
“阿橫?!”
·
隨著太陽再次升起,Yoko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她可是樂觀開朗的武鬥派橫濱,怎麼能被小小的困難打倒呢。
雖然有些難過,但考慮了一晚上,她現在想得很開。
記憶這東西,有可能找回來,有可能找不回來。但是都沒關係,找不回來,可以創造新的。
既然曾經她能創造羈絆,現在也一定可以。
她先是去義校,把雕像重新磨亮,被風蝕的部分,重新按照自己的樣子雕出來。
手工達人Yoko醬,這些沒再怕的。
她甚至能把銅像雕得比之前更像自己。
想象一下,等到上學的時間,學生們經過門前,一定會很驚訝——擺在門口的校長像不但煥然一新,而且還有臉了。
處理好雕像後,她又去文具店買了三套信紙和信封,分彆給武偵的福澤諭吉、港黑的森鷗外、異能特務科的種田寫了三封一模一樣的信——
「謹啟
祝願貴司越辦越紅火。
承蒙長久以來的照顧,貴司對這座城市的幫助和維護,在下感激不儘。
於此,關於橫濱發展一事,三日後在下將親自拜訪,屆時叨擾,敬請諒解。
順祝各位身體健康,生活幸福。
橫濱」
關於信中的措辭,Yoko想了很久。畢竟不能讓這些大佬以為橫濱是個文盲。
……雖然她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