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睜大了眼睛。
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躲開這帶著酒氣的一吻。
但是在躲開前一秒,莫名的他就不想動了,任由Yoko帶著淚水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少女的唇一觸即離,像是親了這一口後就心滿意足般,整個人縮在長椅上,抱著酒瓶子打酒嗝。
“真有成就感嗝……我養的小樹都這麼高了,還會給很多人遮風擋雨了……嗝!”
她就像一隻偷喝了酒醉得東倒西歪、卻也饜足的貓咪。
“如果我曾經有過你這樣可愛的女朋友的話……”太宰伸手揉了揉Yoko的腦袋,小聲咕噥道:“那遺忘一定不是我自願的。”
Yoko剛剛蹭來蹭去,頭發亂糟糟的,她胡亂的把小皮筋扯下來,塞進太宰手裡。
“阿治治,紮頭發~”
太宰看著被強行塞進手裡的小鯊魚皮筋,神情複雜難辨。
良久,他勾起唇笑了笑。
“我不會紮女孩子的辮子呀。”
“你會。”Yoko轉過頭氣呼呼地盯著他,不講理地重複:“你會你會你會!你就是會嘛!”
“行吧,我會。”
太宰無奈地附和道,拿出手機打算穀歌一下怎麼紮辮子,順手就把小皮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身體一僵,有點詫異,也有點恍惚地看著自己的手腕。
這個動作太順手了,就像是他之前曾經做過無數次。
他一瞬間表情微凝,目光也沉下來。
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不太妙。
“你叫什麼名字?”
太宰抿了抿唇,一邊低著頭給什麼人發郵件,一邊問道。
Yoko吸了下鼻子:“你和織田作一樣,以前都是叫我阿橫。”
“阿橫。”太宰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又問:“你認識織田作?”
Yoko委屈巴巴地說:“比你認識的還早呢,你是我和織田作一起從大海裡撈上來的青花魚妖怪。”
她還皺起鼻子:“青花魚不好吃,煮湯很腥,隻能用油煎”
某個詞顯然踩到了太宰的某個雷點,他抬起頭,挑了挑眉:“阿橫認識中也?”
“嗝,中也也是我閨蜜。”
太宰“嘖”了一聲,語氣十分嫌棄:“中也也?叫的可真親密。”
之前發出去的兩封郵件很快得到答複。
太宰揣上手機,站起身:“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順便可以調查一下這女孩的家裡。
說到回家,Yoko又哭了。
“回什麼家啊,我都沒家啦嗚哇哇哇哇——”
她一哭,太宰隻好再次坐下,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耐心問:“你從前的家在哪兒呢?”
“海邊花園租界區001號。”Yoko哼哼唧唧道:“我們以前住在一起的,還有織田作和孩子們,可是你們都不認識我了嚶嚶嚶。”
“都已經同居了嗎?”太宰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我們有沒有——”
話到一半,“嘭”地一聲,他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穿黑色西裝、外披風衣的繃帶少年。
是14歲的太宰治。
少年出現在陌生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茫然,看到抓著他袖子哭的少女,愣了一下。
“十年後的……Yoko小姐?”
“黑色的阿治治?”少女眨了眨眼睛:“我是在做夢吧?”
不太了解情況的少年太宰治沒有說話,先掃了一眼周圍。
平靜祥和的海港,沒有亂鬥,沒有火拚,看上去十分安全。
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被Yoko撲過來一個熊抱,差點仰倒。
她把臉靠在少年太宰的肩膀上,淚水瞬間洇濕了他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