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氅裡邊,隻有一件單薄絲滑的寢衣。
那修指似燃上了一點灼暖,流連過她腰腹,不急不徐,輕緩摩挲。
月光自窗台透入,交融著夜明珠的幽光。
殿內恍若沉浸在了無邊的魅影中,聲息全無。
四下太過幽靜,錦虞強止住戰栗,小手不由捏皺了那人的衣襟。
為了分離自己的注意力。
她隻得糯糯低語了句:“……有、有胖嗎?”
聽出了她的嬌羞,但池衍依然麵不改色。
下巴在她發上輕輕蹭著,他嗓音慵然:“還沒摸出來。”
腦袋埋進他胸膛,錦虞隻好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非但沒停下,指尖反倒是往上邊去了。
輕托綿盈,他又從那圓弧下極緩極慢地描繪而過。
錦虞驀然一瞬心肝亂顫。
若有似無的力推了他一下,她咬唇:“好了沒……”
小姑娘低軟的聲音好似能掐出水來。
池衍氣息漸重,低沉在她耳畔:“沒。”
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錦虞有點兒委屈仰起頭,杏眸似泛著晶透波光。
她方要啟唇,便見那人果斷地,順勢低下頭來。
“嗚……”
倏地,錦虞所有的聲息都被他堵在了喉嚨裡。
池衍精準地銜住了她軟嫩的紅唇,廝磨,纏吮。
興許是這段時日荔枝吃了不少,小姑娘的唇瓣溫溫熱熱的,嬌豔欲滴,也香甜誘人。
上回,他還是那麼溫情柔緩,每個動作都在顧及她的反應。
但這次,卻是頗有掠奪侵據的架勢。
輾轉之間,熾熱的呼吸交織,他越吻越深。
像是要將這壓抑了兩個月的一腔念想,儘數傾泄出來。
氣息被打亂,雙腿也發軟,錦虞幾乎要站不住。
意識迷迷糊糊,玉臂情不自已地便摟上了他的脖頸。
腦袋後仰著,她雙唇微微張開,仿佛是在將自己送上去任他欺負。
在歡愉之事上,姑娘家微妙的一點回應,就能輕易地釋放出男人心裡的野獸。
修指梳入她如雲的發間。
橫亙在那似柳細腰的臂彎往內一收。
池衍邊與她唇舌忘情相抵,邊勾著她,步步去往內殿。
在那人的誘引下,錦虞雙眸輕閉。
喘息微促,她略微跌撞著,被他帶退到了床榻邊。
碰到床沿,錦虞站不穩,往後跌躺了去。
池衍被她抱著脖頸,兩人便驀地一起陷進了柔軟的錦衾。
芙蓉帳掩,正是情濃意動時。
跌入帳內,唇齒不得以而分開。
錦虞雙眸微闔,朦朦朧朧的,恍似漾著流光盈動。
那被男人肆意親吮的唇,瀲灩潤澤,泛紅微腫。
她氣息已然薄弱,正好深吸會兒新鮮的氣。
然而那人卻是片刻停頓都無。
薄唇落在她滾燙的臉龐,又掠到她側頸,攜著動情的氣息,在那精致小巧的耳垂緩緩流連。
錦虞的耳垂極為敏感,一含,她便渾身都酥軟了。
他舌尖溫度灼人。
錦虞不由溢出一絲綿軟的嚶嚀。
當那人挑開了她肩頭那件厚暖的狐氅。
靈活的修指暗寬她領口襟帶。
錦虞方才斂回絲縷迷蒙的思緒。
她輕喘著,低低將他一喚:“阿衍哥哥……”
聲調縹緲又綿軟,讓人拒迎難辨。
少女閨房內,蘊藏著浮嵐般的情思。
帳下無限繾綣的春情,已鬱到了極致。
突然,殿門“咚咚咚”輕叩了三聲。
將這片旖旎驟然打破。
錦虞陡然一僵,心底不禁慌顫起來。
聽得動靜,身上那人也緩緩止住。
片刻之後,便聞得殿外宮奴輕探的聲音:“公主可歇下了?”
大抵是剛才到了花園,轉巡之下發現她還開著窗。
錦虞驚慌之下看向眼前那人。
卻瞧見他也凝著自己,眼底幽深一片,浸染欲念。
這一下,她雙頰瞬間比煙霞還紅。
心也顫得更急了。
錦虞忙壓下淩亂的喘息,強自穩住聲線:“我這就睡了,你們退下吧。”
而後又聽宮奴問道:“夜寒,可要奴婢將窗戶合上?”
要是走過來關窗,裡邊可不得都瞧見。
錦虞一緊張,不由自主地越發摟緊身前那人的脖頸。
她咽了一咽,佯自鎮定:“不用,我自己來。”
殿外像是略有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應聲退離了。
待外邊沒了聲響,錦虞虛軟仰躺著,舒了口長長的氣。
杏眸漣漪流波般,尚還殘餘著心醉神迷的水光。
她小聲嗔道:“都是你……”
話音嬌嬌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中途穿插了這麼一出,男人失控的神智慢慢冷靜了下來。
垂眸便見身下,小姑娘散著衣襟。
半露香肩,以及綿延玉頸而下的動人風光。
光暈幽暗間,她雪膚點點泛紅,兩腮嬌豔。
櫻唇側頸,皆是被他欺負的痕跡。
池衍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要了她。
他不動聲色沉住心神,挑出一縷笑來。
嗓音微微泛啞:“分明是笙笙先勾得我,怎麼反倒賴起我來了?”
一聽這話,錦虞眨了眨眼睛。
露出些微懵昧:“我哪有……”
纏綿之後她容色美豔,宛如勾人的小狐妖。
可偏生,那一呼一吸又是清透純情。
兩相極端的融合,卻是更能撩撥得人欲罷不能。
池衍暗暗深吸了口氣,攬住她細軟的腰肢,一起從榻上坐起身。
指尖落到她寢衣,將那被解開的衣帶重新係好。
池衍一邊輕聲道:“去馬車上睡,好不好?”
乖乖坐在床邊,任由他動作。
聞言,錦虞懵了一瞬,怔怔問:“馬車?”
收拾整齊她的衣裳後,池衍目光凝落她雙眸。
靜坐她身旁,“跟哥哥去楚國。”
這下,錦虞徹底愣住了。
好半晌,才訥訥出聲:“現在就走?”
池衍眼尾一彎弧度修長,答案不言而喻。
她早便想隨他去楚國玩兒了,本該開心才是。
但真的到了這時候,錦虞心裡卻是萬般情緒翻湧。
殿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然而池衍不作言語,隻耐心等著她說。
良久,錦虞還在糾結。
黛眉微微蹙了起來,“可是……不用告訴皇兄麼?”
似乎是對她的顧慮早有預料,池衍並不意外。
薄唇略微勾起,他眸中笑意不減:“你當哥哥說要來劫你,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