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清貧大學生5 嘴對嘴喂你吃?(1 / 2)

此事至此終於算告一段落。

李總也沒有臉再陪同在千重月左右, 他拽起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兒子,灰溜溜地賠笑走人。

其餘人還未從剛才那場鬨劇中回過神來,扭頭看見千重月已經若無旁人地同小男友說起話來, 一個兩個都有眼力見地找借口先行開溜。

“走吧,帶你去吃飯。”

千重月瞄了眼素得令人胃疼的可樂泡飯,輕輕拉了兩下白又白, 沒拉動。

“不了,我回去對付兩口就可以,不勞您破費了。”他態度坦然地拒絕了千重月的好意,拿開她的手後猛地站了起來, 但也不知是否因站得太突然, 白又白不可避免地頭暈了一陣。

他踉蹌了兩步又倒跌回千重月的懷中, 清冷的香氣令他疲勞又沉重的大腦短暫清醒了一瞬。

“抱歉。”白又白捂著頭從她懷裡退開,悶聲悶氣地道歉, “我剛才沒有站穩。”

這不太站得住腳的理由一出口,一瞬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白又白臉色驟然一白,毫無征兆地昏倒了。

“......”無可奈何的千重月一把將人撈住,幽幽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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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貧血、低血糖、營養不良外加疲勞過度, 會暈倒很正常。”

“得虧人還年輕,年紀稍微大點的,這破破爛爛的身體怕是撐不住多久。”

醫生站在白又白的病床旁跟千重月簡單說了下病情,嘴裡一邊說還一邊嘖嘖嘖個不停。

千重月雙手環胸淡淡點著頭,視線落在白又白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 表情意味不明。

“他是你的弟弟嗎?”

大致講了些注意事項後,醫生瞄了眼一身貴氣的千重月,有些猶疑著問道。

按理說眼前這人看起來非富即貴的樣子,不該讓自家人吃這麼多苦啊。

“他是我的男朋友。”千重月照實回答, 毫無意外看見了對方臉上流露出錯愕的情緒。

“嗯.....不好意思。”平日裡認錯人都沒現在這般尷尬,年輕醫生清了清嗓子,不敢多看千重月的眼睛,“趁著年輕他身體現在還能再調養回來,隻是切忌不要再熬夜,精神狀況也得稍微多注意些。”

“好,麻煩了。”

等醫生離開後,清淨的單人病房中便隻剩下千重月與白又白。

不稍片刻,腦海裡一直惦念著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的白又白,身子抖了下猛地驚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見慘白的天花板愣了下,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那個破破爛爛四處發黴的出租屋。

正想強撐著爬起來,一隻手猝不及防摁住他的肩膀,又給人推倒回床上去。

“等輸完液再起來。”

熟悉又冰冷的話語從旁邊傳出,迷迷糊糊的白又白扭頭一撇。

千重月將手收了回去,站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刷著平板。

“不了,我還要去當家.....”當白又白看見牆上電子表顯示的時間後,默默將快要說出口的拒絕換了個說法,“我還要去酒吧上班,這瓶水掛完我會遲到。”

“謝謝你將我送來醫院,醫藥費請一起算入我欠你的債務之中。”

“隨你。”千重月聞言頭也不抬,意外得有些好說話。

她叫來護士把針頭扒了,任由嘴唇蒼白的白又白吃力地下地,一手扶著床沿還要強裝自己沒事。

他一整天都沒怎麼進食,也不知道是靠什麼動力來支撐著這具被嚴重透支的身體。

“我正好要去墜色,順路送你。”

不等白又白再度開口婉拒,千重月抄起車鑰匙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人,步履快得讓人跟不上。

滿臉不自在的白又白最終還是坐上了她那輛張揚的限量版豪車,在一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默默將腦袋向下垂著,恨不得把自己原地藏起來。

倆人都不是活潑性子,一路上都格外沉默。

到達目的地後白又白幾乎是逃命似的飛奔下車,跑到一半還不忘折回來跟千重月禮貌道謝。

這人雖然霸道又無理,但她幫了自己畢竟是事實,該有的禮數絕對不能少。

白又白進了換裝間後,正低頭給家教的雇主發信息解釋,恰好遇上了踩點來上班的同事。

他一進門沒急著換衣服,反而是滿臉八卦地湊上前來,問他是從誰的車上下來。

預料到高調沒好事的白又白,避開同事火熱的視線,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奈何對方依依不饒,甚至急眼了當場就念出千重月的名字來。

“你少唬我,那限量版的跑車這個市可就千重月才有,你上回那麼義正詞嚴地拒絕她,到頭來不還是偷偷跟她勾搭上了。”

“我就說嘛,麵對有錢有顏的女人,誰都清高不了。”

“誒到時候若是她對你沒興趣了,你可得多替兄弟在她麵前說說好話,說不定.....”

長相帥氣的同事露出油膩的笑容來,一看就是沒少在私底下意淫千重月。

白又白基於禮貌並未當麵讓人家難堪,但心裡總歸會有些反感這種人,敷衍應付兩句便快步離開了。

“切,裝什麼,一看這樣就知道想吃獨食。”

同事對著鏡子翻了下白眼,動手將工作服的領口扯到最大。

穿戴整齊的白又白步入音樂聲震天響的酒吧,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就是不知為何經理忽然找上來,朝著他笑得如沐春風,較之往常刻薄的嘴臉變了不少。

嗅到危險氣息的白又白後撤兩步,避開他不講究分寸亂抓過來的手。

“我不陪酒,也不賣身。”他第一反應就是這經理賊心不死,還想要勸他下海。

“不不不小白你想什麼呢,我會是這種人嗎。”選擇性失憶的經理尷尬一笑,訕訕收回手拉開了點距離,“是八號桌的客人點名要見你。”

“誰?”

“這我就不太好說,總之你見了人就知道了。”他向白又白比了個請的姿勢,諂媚中又帶了點兒強硬,“總之這個人我們都得罪不起,你還是過去吧。”

心情本來就很差的白又白現在心情更差了,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個惹不起的客人是誰。

就知道千重月過來墜色沒安什麼好心,下午的好說話果然是他的錯覺。

一臉鬱悶的白又白穿過形形色色的人,大步流星走向離舞池較遠的八號桌。

他一眼就看到獨自在座位上喝酒的女人,抿了抿唇後出現在她麵前:“這位客人,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陪我吃飯。”

“?”白又白表情空白了一瞬,隨後露出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我現在在上班,能不能等我下班了或者明天再找個時間吃飯。”

“不能,我餓了。”

“......”白又白憋屈地握了握拳,處變不驚的高冷麵龐出現了裂縫,“我不可以在上班時間擅自外出,更不能用無聊的理由來搪塞老板,會扣工資的。”

“你好,請問這是你點的外賣嗎?”

這回開口的不是千重月,而是一個與酒吧氛圍有些格格不入的黃衣小哥。

在確定是千重月點餐後,黃衣小哥利索地將十幾道菜擺在桌上,不大不小的桌麵很快就擠得滿滿當當。

找不到理由開溜的白又白皺起眉來,將手中的平板握得死緊。

“坐下吃飯。”自顧自拆開筷子夾了口菜的千重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拗不過她的白又白認命垂頭,他故意與對方唱反調,選擇在她對麵落座。

他張口吃下隨便一盤都要上百來塊的菜,莫名味同嚼蠟。

千重月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那優雅的姿態同周圍瘋狂擺動四肢的人差距甚遠,惹來不少人的注視。

白又白在她對麵如坐針氈,本想囫圇吃點,見她這樣隻能硬生生忍住,不想鬨出笑話來。

奈何服務生與大老板在酒吧淡定進餐的畫麵實在是過於清奇,旁人投來的視線非但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少,反而變得越來越多。

最後心理壓力極大的白又白愣是沒動幾筷子,隨意扒拉了兩口飯便說自己吃飽了。

“我吃飽了,我先去工作了。”

他知道這樣與人吃飯很沒禮貌,但他實在是受夠了被彆人指指點點。

千重月聞言撂下了筷子,目光落在他隻消失了一點點的白飯上,表情沒多大變化。

“食堂的殘羹剩飯吃得下,高檔酒樓的東西吃不下?白少爺好挑食。”她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鏡片後的眼眸透著幾分譏誚,“坐下繼續吃,否則彆怪我用硬的。”

吃軟不吃硬的白又白站著沒動,清亮的瞳孔中燃起幾簇火苗來。

“請你不要隨隨便便誣蔑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其他時間你想怎麼樣我無話可說,但彆人在靠著一雙手工作養活自己的時候,你能不能收斂收斂你大老板的氣性,稍微放尊重一點?”

“你已經將我的尊嚴剝奪,我的人身自由你無權乾涉!請自重!”

他鄭重其事地丟下這些話,站在曖昧的燈光下半點不曾被同質化,眼睛明亮又清醒。

千重月聽到這席話有些想笑,最終隻是伸出手指欲蓋彌彰地掩了掩唇角。

她不再跟白又白廢話,直接起身擋住他的去路,強硬地把人往卡座裡塞。

白又白眼中閃過幾絲慌亂,但轉念一想,男女之間體力上總歸有些差距,千重月奈何不了他的。

直到被她鉗製住雙手摁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後,白又白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咬著唇表情分外倔強,梗起修長的脖子極其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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