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硬抗起生活重擔的,絕非是什麼軟性子的人,白又白眼下這反骨越長越多的反應,千重月早已料到。
但她也是個有八百斤反骨的人,聽到這話沒有生出絲毫怒氣,反而無所謂地笑出聲了。
“這話或許等你有錢的時候再說,可信度會強一些。”
千重月終於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渾身帶刺的白又白走去。
原先還滿目寧死不屈的他,總算察覺到了當下的糟糕環境和眼前人的危險係數。
心臟狂跳的白又白看著對方走得越來越近,硬生生將他逼退到單向鏡前,後背緊緊繃成一條直線。
他想著上次在墜色敵不過千重月,必然是因為他在醫院躺了一下午並且一天沒怎麼進食的原因。
眼下他精力充沛,絕對不可能再被她單方麵壓製——
“......”
雙手被抓牢摁在頭頂的白又白沉默了。
他咬著唇去扭動纖細的腰肢,誓死要避開千重月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兩條腿還不忘踢來踢去示威。
一不做一不休的千重月屈起一條腿,直接介入白又白雙腿之間,將整個人徹底釘牢在單向鏡上。
避無可避的白又白被惹急了眼,選擇用攻擊力最低的嘴去反抗千重月。
“混蛋!你違法囚禁我的人身自由,你放開我!”
“我絕對不會妥協的,你彆想靠這種下濫的手段來逼我聽你的話!!!”
越被罵笑得越燦爛的千重月,捏著梅花一擰,頗有種要將花扯下來的架勢。
白又白直接疼紅了眼尾,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疼了?”
千重月明知故問,看他抖著肩膀硬憋著,死都不肯哭出聲音來。
她一邊分神關注著對麵,一邊將罵罵咧咧的人折騰得聲勢減小,直至無力地滑坐在她屈起的腿上。
滿臉屈辱的白又白絕望至極,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將他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千重月。
【強取豪奪度+10】
“好玩嗎?”
“你下次多罵兩句,我可以多玩幾次。”
千重月鬆開表情十分怪異的白又白,拿出手帕擦了擦濕掉的手。
他一得到自由就立馬手忙腳亂地整理起淩亂的衣物,從脖子到臉側一片通紅。
“啊對,再提醒你一句。”
“離那個仇雅雅遠一點,不然下一次,我可就要帶她一起來玩了。”
“做人太貪心,容易玩火自.焚。”
原先身體還有些燥熱的白又白,聞言腦海直接嗡了一下。
愚蠢如他,居然到現在才知道,千重月帶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無意牽扯任何人的白又白這一回沒有怒不可遏地斥罵千重月,而是毫不猶豫地跟仇雅雅撇清關係。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傷害她。”
他如此護犢子的姿態令心情轉晴的千重月頓了下。
看著白又白那張潮紅未褪的臉,她頭一回沒了逗他的心思。
“希望你說到做到。”
“屬於我的東西,在我沒玩膩之前,誰碰誰死。”
斂去笑意的千重月眸光銳利無比,她沒再顧及白又白是什麼反應,直接叫來在外等候的侍從,重新為他蒙上黑布帶離這個鬼地方。
至於留下的千重月,玩當然是不可能玩,現在得去處理掉她種下來的因果。
今天帶白又白過來純粹就是要嚇唬嚇唬他,沒準備做什麼,千重月也沒預料到對麵房間會來人。
來的若是不認識的,千重月早帶著白又白走了,心理健康的誰會喜歡看這種東西。
可惜來的是本身有些問題的眼鏡男,那她就沒辦法一走了之了。
對麵房間的女孩已經在眼鏡男手底下待了十分鐘,手法老練的禽獸不會一開始就進入主題,將獵物往死裡折磨,反而會采取層層累積的方式,讓獵物在絕望與希望間反複橫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先千重月還是那句老話,不愛多管閒事,這女孩自己選擇這條路賺錢她不會管,隻要她能平平安安。
但眼鏡男隱隱約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下手越來越沒分寸,那女孩也沒預料到自己會遇上生死大劫。
碰上生死千重月就必須得管了,畢竟若是她晚上沒推掉應酬,這女孩也不會碰上眼鏡男。
有原則沒感情的千重月提前叫來了仇特助,還安排了負一層的管理員為她帶路。
在白又白走後就直接殺到眼鏡男房間的她,一腳踹開了沉重的大門,準備當麵送眼鏡男一個大驚喜。
另一頭,被蒙著眼睛帶走的白又白,走到半路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想起自己在與千重月對峙的時間裡,一直都是背對著單向鏡的,直到她將自己鬆開,意識當時處於混亂狀態的他隻是掃過去一眼.....
一臉癲狂的變態男手裡好像拿了什麼又細又長還有點紅的東西,那個女孩完全不見蹤影。
他的狀態不像是獨處,視線一直都凝聚在下方。
而房間裡有個很大的茶幾,女孩消失不見也很好解釋,她可能因為某個原因趴在地上。
至於她為什麼要趴在地上.....
“等一下!我要回去!”
“帶我回去找千重月!”
白又白後背猛地一涼,腦海裡幾乎能夠拚湊出那女孩的慘狀來。
眼鏡男的狀態像極了一個精神病人,不論這女孩是因為什麼來這裡,她至少命不該絕!
“請隨我離開。”
侍從的好脾氣是留給有錢人的,麵對白又白的態度可就不那麼如沐春風了。
救人心切的白又白趁對方不注意,直接掙開他反鎖住自己的動作,迅速撤掉黑布。
“我告訴你,我是千重月的人,我現在有急事要告訴她,若是因為你的怠慢害她錯過這個消息,你將會麵臨什麼下場不用我來提醒吧?”
人在著急的情況下什麼鬼話都編的出來,白又白甚至還給自己打上了千重月的標簽。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人命關天,不管等下千重月怎麼嘲笑折辱他,他都得努力嘗試去救那個女孩。
侍從冷不丁被遇上這麼一出人也傻了。
他看著白又白不似作假的焦急神情,思慮了許久之後,終歸是屈服於千重月這個代表了一切的字。
“我可以帶你回去。”
“但你必須將眼睛蒙上,且向她說明這一切都是你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