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與否,不應該是存在每個人的心裡的嗎?對於眾神來說,我們都是信徒,對他們有什麼區彆呢?難道不同的不應該是心裡的信念嗎?一個神職者處死一名信徒,他憑借的是什麼?是他比彆人更擅長解讀教義嗎?”
“難道神會因為一個虔誠的信徒不夠能言巧辯就舍棄他嗎?”
殷憐咄咄逼人,曼沙忍不住大叫道:“歪理!你說的全是歪理!”
殷憐卻突然停了下來,對曼沙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大陸上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出現過真正的神跡了?我不是說那種一朵花開了幾瓣的神跡……而是像五六百年前,那種影響了整個大陸的神跡。”
曼沙愣了一下。
殷憐便說道:“……因為眾神啊,已經不想給被偽信者控製的教會任何神跡了啊。”
眾法師實在不想拆這個小神棍的台,但是她信口就來的做法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有法師覺得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就偷偷溜出了地牢。
等殷憐終於離開地牢的時候,黑賢者跟在她身後,說道:“你說這些恐怕並沒有用……神殿騎士的信仰不是你說那麼幾句就能動搖的。”
殷憐說道:“我知道。”她回過頭來,對黑賢者淺淺一笑,說道,“如果信仰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動搖的東西,那就不叫信仰了。”
黑賢者說道:“那你這是為什麼?”
殷憐說道:“如果老師願意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嘗試動搖這個人的信仰。”
黑賢者:“……”
他覺得殷憐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但是這個少女又確實有著超出她本身年齡的智慧,黑賢者還挺好奇她會怎麼做的。
他想了想,說道:“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如果你三個月內能夠有辦法策反他,哪怕隻是讓他明麵上鬆口,我也算你成功。到時候,我就送你一個讓你驚喜的禮物。”
殷憐問道:“什麼禮物?”
問得還真直接,黑賢者有點想笑。平時這麼老成,但是遇到禮物的問題上,卻又表現得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直率。
於是他說道:“你要先策反了他……我才會告訴你是什麼禮物。”
殷憐想了想,覺得反正是白拿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似乎也能夠接受,便沒有再問。
而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沒有什麼行動,反而更多地開始往外跑。因為之前的襲擊,黑賢者增加了跟在她身邊的法師護衛,並且在城內外都嚴格搜索神殿騎士的行蹤,而這些都影響了騎士們的行動,令他們不得不左藏右躲,加上團長被擒又生死不明,眾人隻能逃離了先賢之都。
逃離的過程之中,他們又損失了兩個人,
到此為止,這群騎士也隻剩下了不到半數的逃脫者。
薩德西在來到先賢之都的時候,絕對想象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逃離。來先賢之都執行任務的危險他們早就有所預料,但是因為對象隻是個村姑而並且先賢之都內的高階法師,所以一眾騎士難免都有些輕忽大意,而這份輕忽大意卻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薩德西在離開先賢之都的時候,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回望了一眼那巨大的法師之城。那神態譏誚冷漠,拿著法杖的少女仿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雖然過去了幾日,但是連一點都沒有淡化,反而越加深刻了起來。
雖然此次離開前途未卜,但是他心裡卻死死地存著一個念頭。
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而在城中的地牢之中,經過幾天的消失,殷憐終於再次出現在了曼沙的麵前。
這次,她帶來了一個小女孩。
那是個瘦骨嶙峋的女孩,穿著一身洗得乾乾淨淨的發白舊衣服,枯黃的頭發被紮成了一個辮子,劉海向兩邊梳開,露出了額頭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
在與女孩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曼沙就感覺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種難以描述的觸動,隻是在那一瞬間他還不知道那一瞬間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晉jin·江jiang·原創網獨家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