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兩者之間的牢籠並不是緊挨的,就算用魔法也不能穿過這種特殊材料製成的牢籠,何況是眼前這個連戰鬥站不起來的男人。
但伯德知道他總有辦法的,因為他是一個黑暗魔法師!
見男人隻是發出怪笑,伯德惡狠狠地將他的飯菜傾倒在了一個牢門外頭的臟碗裡,再踢了進去。
現在好了,他不用再劃分這些冷冰冰的食物,可是伯德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些屍體都將由他來處理。
偏偏伯德在魔法上的造詣並不高,無論是可以祛除痕跡的水係魔法還是驅散詛咒的光明魔法,他都不擅長。
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個普通的教士。
可是要等到裡蘇主教回來的話,一定會非常不悅,尤其是看到這裡的試驗品都變成了一灘爛肉。
伯德隻好認命地打開牢房,他朝著那些東西走了過去,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忽然那攤屍體燃燒了起來,但燃燒它們的不是紅色的火焰,而是一股古怪的黑炎!
伯德還來不及念咒魔法,隻見那黑氣如同靈蛇一般竄入了他的體內,不到片刻的時間,他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與此同時,那個剛才還死氣沉沉的男子的麵色變得紅潤起來,不僅如此,就連身體也豐盈了一些,雖然還是那副病歪歪的樣子,但確實好了許多,就好像他吸收了彆人的血肉一樣。
那男子計劃成功,卻不見任何得色,相反露出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不過他忽然雙眼一亮,但要開口的時候,他又咳嗽了好幾聲才說道:“原來今天還有一個客人。”
琅滅見他已經望向自己的藏身處,也不再隱藏,直接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那個已經死去的教士,其實剛才那教士自投羅網的時候,琅滅就已經發現了不對,但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死的那麼地快!
琅滅根本來不及阻止,不過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無論是這所有的屍體,還是下午時候看到的那些人,都有一種同樣的被侵蝕被詛咒的氣息!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所以琅滅根本無需再問,他隻是好奇地想,對方到底是怎麼給那個教士下的詛咒。
發現琅滅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奇特之色,他慢慢地站起了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氣質與剛才大不相同。
他的禮儀倒也無可挑剔,可是總有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他慢慢走過來,隔著牢房的欄杆道:“你可以叫我瘟疫,你怎麼進來的,難道裡蘇真的不在?”
瘟疫?
真是一個很怪的稱呼。
琅滅仔細看向對方,見瘟疫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他的眼睛很黑,瞳孔卻有些渙散。
琅滅也不再多說,直接詢問道:“你把那些詛咒下在哪裡了?”
瘟疫笑了笑,依舊很刺耳:“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他說完後似乎也覺得很可笑,畢竟看了剛才的一幕沒有人不會對他心存戒備。
然而琅滅還真的挪了一小步,他半是好奇半是不解地說道:“你看,這樣夠了嗎?”
瘟疫又咳嗽了幾聲,他用手半遮著臉道:“那火把的光太亮了,你再過來一點幫我擋住就可以了。”那樣子好像真的會被光照射傷一樣。
下一刻,火把卻熄滅了。
瘟疫當然做不到像琅滅一樣可以在黑暗中視物,他陡然眼前一黑,感覺到十分地意外。
其實他也清楚麵前這個男孩絕不是表麵上那麼地簡單,能夠在今晚找到這裡來,不過瘟疫能夠感覺到男孩的身上有一種非常旺盛而純粹的生命力,這實在是深深地吸引了他。
瘟疫雖然已經吸收了剛才的那個教士,恢複了少許體力,但又有誰會嫌多呢?
而瘟疫所施展的黑暗魔法詛咒著生命,同樣也詛咒著自己,他需要補充生命能量才能施展詛咒,這也是為什麼光明教會的人對他很放心。
在得知今晚裡蘇會離開後,瘟疫就暗暗策劃,在飯菜裡下了詛咒,不僅成功殺死了那些流浪漢,還借此奪取了教士的生命裡,卻沒想到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就在瘟疫想不通的時候,黑暗降臨,他的感官變得遲鈍而麻木,突然,一道勁風襲來。
不過片刻後,瘟疫連連傳來慘叫,他想不到對方竟然毫不顧他的身體狀況毆打他!偏偏瘟疫的身子骨還不是太好,更彆說在黑暗裡要閃開這樣迅捷的攻擊。
瘟疫後麵連咳嗽都咳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生命能量一下子就消亡了。
到最後,瘟疫隻能哀求道:“等等,不要打了,我說。”
琅滅這才停了下來。
他看著瘟疫鼻青臉腫的樣子,雖然滑稽又可笑,至少現在對方要正常多了。
瘟疫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他主修黑暗魔法,是一名高級魔法師,來到科斯特城隻是偶然,誰知道竟然被裡蘇發現了他的身份,還利用他下了詛咒,使得城中到處都是這個疾病。
這些人都是裡蘇命人找來的試驗品,想要測試詛咒的威力和時效。裡蘇打算慢慢治療這個病情,就是因為他想要更多的人信仰光明神會。
瘟疫說完後齜牙咧嘴地吸了口氣,他現在還是看不清東西,因此對麵前的男孩越發感覺到恐懼,對方為什麼能夠如此精準地看穿他的一切行為......
琅滅則默默地撇嘴,他就知道這個瘟疫不老實,不過隻要交代完這個詛咒的來源就好辦了。
也不知道西爾羅現在怎麼樣了,找到什麼證據沒有。
就在琅滅剛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琅滅的心頭忽然一動,他重新燃起了火把,為遠遠走來的西爾羅照亮道路。
兩人的共生契約無論在何時都有同樣的效果,互相吸引,彼此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