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暴戾大佬(7)(2 / 2)

蘇雪桐用來搪塞的話與搪塞他的一模一樣,“也有你的。”

司铖想了想自己聽到這四個字時的愉悅心情,也就能明白芳姐忙前忙後地搬著東西,沒有任何怨言。

況且,蘇雪桐還真不是說虛的,那一堆東西裡他和芳姐的占了大部分,她隻給自己買了兩件新上的秋裝。

中午飯的時間去公司,也就隻有吃盒飯的命。

司铖吃過幾次盒飯,十分的不對胃口,比原先在山上清修還不如。

他不肯吃。

蘇雪桐的心情看起來很似一般,一到了公司,就把自己關在了練習室裡。

她幾乎把珍珠女團出道以來,跳過的所有舞蹈都跳了一遍,這才撐著手臂席地而坐。

芳姐偷看了幾次,有些心酸。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希望珍珠女團解散。

算一算時間,珍珠女團成立不過才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成為了國內的女團之最。

固然是珍珠姐妹們的實力,卻也離不開她們這些幕後人員付出的心血。

人都是這樣,付出的越多,越是難以割舍。

然而非得去取舍的話,自然是公司的利益高於一切。

芳姐想讓司铖去勸一勸蘇雪桐,想開一點。

公司也不是那麼的冷血無情,至少目前的狀態,會儘力給每一個人更好的發展。

但,芳姐覺得自己可能沒有那麼大的臉能說動司铖。

她與司铖也算是熟悉了,可她至今為止都沒有在蘇雪桐不在場的情形下,成功和他溝通過。

她甚至一度懷疑司铖是不是那種雨人,自我封閉。

司铖也覺出了蘇雪桐的不對。

他原本想試著去讀她的心,可是想起她似乎很抵觸被他窺心,原本已經悄悄放出的一縷神識,又被他收了回來。

誰都沒有發現,練習室裡的幾支發財竹,聽著那些熟悉的旋律時,綠色的葉子竟有規律地律動了起來。

蘇雪桐不動聲色,一直在練習室裡待到天黑。

臨走時,她端起了那幾支水養的發財竹,跟芳姐說:“這是風綿綿買的,我帶回家了。”

芳姐一聽風綿綿的名字,又是傷心,又是膈應,她連個疑頓都沒打,直接同意。

蘇雪桐一塊兒拿走的還有珍珠女團的第一張EP,“我回家再練習練習。”

芳姐還是不放心,拉了把司铖,忽略了他擰在一起的眉峰,小聲囑咐:“看著你姑姑,我覺得她有點怪……”

懶了那麼久的人,忽然間變得勤快,周遭的人都不能適應。

司铖破天荒地點頭回應,緊跟在蘇雪桐的後麵上了汽車。

一路無語,兩個人回到家裡,蘇雪桐才似鬆了一大口氣。

她將整個屋子都布上了結界,似乎還不過癮,招呼司铖:“噯,你再布一層,以防萬一。”

司铖雖覺得莫名其妙,卻也照做了。

蘇雪桐盤腿坐在沙發上,凝神看了那瓶發財竹許久的時間,這才跟司铖說:“收魂你會嗎?”

蘇雪桐搜索了原主將近一千八百年的記憶,也沒有搜到有關於收魂的。

聽說修真界以用人的魂魄修煉為禁忌,久而久之,這門功法就失傳了。

那個叫程山的青年警官給她帶來的消息,是王鼎一拿命換來的。

他探到了風綿綿的一縷殘魂就在NL公司裡,遍尋收魂功法的記載時,自己出了事情。

現如今,蘇雪桐將風綿綿的一縷殘魂帶回了家,可她自己竟也束手無策。

想那司铖得有一多半的可能就是季江潮所說的大魔王。

據說大魔王沒有被封印之前,靠吸取他人的功力修煉,想來收魂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司铖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便將視線落在了那幾支發財竹上,鋒利的薄唇動了動,“強收?”

蘇雪桐愣了片刻,“強收的話,魂會散嗎?”

司铖:“有可能。”

“那不行。”蘇雪桐連連搖頭,她還指望著從風綿綿那裡得到些線索。

司铖:“那你像下午一般引她出來。”

還得跳舞!

蘇雪桐播放了EP,熟悉的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她圍著家裡的單人沙發,扭動起纖細的腰。

這是珍珠女團出道時,第一首打榜歌曲。

她們以唱跳為主,這首歌的舞蹈搭配的是風靡一時的椅子舞。

椅子舞的誘|惑,搭配她那雙筆直細長的腿,會產生一種驚豔四座的美。

司铖的眼睛一直在跟著她跳動,若是幾千年前的那些人瞧見這樣的舞姿,肯定要說眼前的女子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那個年代,總是喜歡給人冠上這樣的罪名。

想來也是可笑至極。

歌曲播放了一半,司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隨著音樂亂顫的樹葉。

他手腕上的桃核嗡嗡顫動了兩下,那樹葉便恢複了寂靜。

蘇雪桐一連跳了三首,卻見司铖猶如一座石像,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不免有些著急。

她停了下來,詢問:“好了嗎?”

司铖微微抬了下眼皮,“好了!”

“嗯?!”

司铖取來了一個空置的可樂瓶,桃核對準了瓶口,他默念了一句,而後擰住了蓋子,遞過去。

這還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要不是知道司铖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就他剛剛那通操作,跟街頭的騙子無疑。

蘇雪桐舉起了可樂瓶,雖然在她的眼睛裡看來那瓶子是空無一物的,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有魂體的存在。

隻是這樣還不行,人有三魂七魄,如今瓶子裡的隻是風綿綿的一魂而已。

魂魄殘缺,連魂魄自己都不知曉自己是誰,所做的一切,都是殘念和本能而已。

解決了一個難題,還有無數個難題在等著她。

蘇雪桐將司铖當成了百科全書,偏了頭,又問:“噯,你會……”

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便傳來了司铖冷冰冰的回應,“不會。”

蘇雪桐不滿地翹了翹嘴,嘟囔:“我問都沒問完,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司铖瞥她一眼,言簡意賅地解釋:“探魂,以前能。”

蘇雪桐向著司铖投去了怪異的眼神。

原來現在的大魔王,並非處於鼎盛期。

那麼如此一來,鼎盛期的大魔王武力值該有多變態!

既然連司铖也不能讀取風綿綿殘魂裡的信息,蘇雪桐隻有另辟他法。

她想到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法子,不能讓司铖參與。

蘇雪桐喚來了無數個靈鴿,給修真局中層以上的領導都發去了一封信。

她說自己發現了王鼎一不是自爆,而是被人害死的證據。

王鼎一好歹也是修了快千年的高階修真者,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弄死他,還能作出自曝的假象?

一時間,整個修真界人人自危,樂於冒險的也就隻有蘇雪桐一個人了。

是夜,蘇雪桐趁著司铖打坐入定的時候,分神潛入了王鼎一的家。

他就是在這裡被人發現自爆的。

所謂的自爆,就是元神俱滅,連輪回都入不了。

他的家,早已沒了他生活過的痕跡。

蘇雪桐在這個方寸大小的一室一廳裡轉來轉去,耳尖一動,感應到了有人靠近。

那人悄無聲息地潛來,一手冰刃,一手烈焰。

蘇雪桐頓時大吃一驚,她知道自己托大了。

原想著就她這個水平,都能和季江潮不分伯仲,放眼整個修真界,誰能奈她何!

不曾想,居然有人能冰火同修。

若是知道有此人的存在,她今日定不會分神出來。

那人的掌風落下時,蘇雪桐輕盈一跳,堪堪避開。

她想要遁走,那人卻搶先一步,擋住了她的路。

他的整張臉完全隱在了布袍裡,蘇雪桐隻能看見他那雙像猛獸捕食一般凶惡的眼睛。

他以冰刃抵擋她的冰刃,卻以烈焰來攻擊。

蘇雪桐隻覺火焰炙烤,稍有不慎,便受了他一擊。

她翻滾了幾次,心裡大叫不好,急速地給司铖傳去了密音,“救我!”

蘇雪桐也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雖說司铖很強,但他也不一定就能瞬息間趕到這裡。

那人的烈焰掌劈頭而下,蘇雪桐伸手去擋,再睜開眼睛時,分神已然歸體。

司铖的那串桃核,正懸於她的麵門,發出了如玉一般瑩潤的光澤。

而司铖,立於床前,眼神灼灼。

蘇雪桐想說,這次多虧有你。

可話還未出口,她隻覺喉頭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緊跟著她眼前一黑,猶如陷入了無儘的深淵裡。

司铖趕忙將她置於自己的雙膝間,指尖輕觸她的眉心,一滴血液滾落,呲一聲,緩緩滲入進去。

蘇雪桐整個人像是燒著了一般,從天靈蓋泄出了許多燒焦的煙霧。那霧起初很濃,蔓延了整個房間,後來便一點一點散去。

再看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司铖鬆了口氣,她修煉的是冰係,分神卻被烈焰掌所傷,烈焰的熱毒散去,如今隻需好好靜養。

司铖將她平放在床上,怔怔地看了半晌。

挪開視線的一刹那,他抬手一揮,那個裝著風綿綿殘魂的可樂瓶自動落入了他的掌心。

此時,即將天明,東方顯出了魚肚白,還有一絲的陽光投射到了大地。

卻隻見陡然間,天地變了顏色,即將升起的太陽,仿佛被一雙漆黑的手按了回去。

探魂,鳴冤曲。

我以指尖血保你入輪回,以神力保你三世幸運。

桃核與那可樂瓶碰撞在一起,躍動了幾下,發出了如風鈴一般清脆的聲響。

司铖與殘魂的契約在這一刻簽訂。

蘇雪桐醒來的時候,發現司铖就躺在她的身邊,即使眼睛緊閉,也沒有展平那擰在一起的眉峰。

她還有所不知,就在太陽剛剛升起的那一刻,這世間無數的修真者,幾乎同時缺失了一半的功力。

耗了數百年的光陰修來的功力,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得有多少修真者哭天搶地。

誰又能知道這是來自大魔王的滔天怒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雪桐總覺得這幾日的天格外的藍,草格外的綠,就連陽台上那盆不怎麼香的海棠花,也散發著清新的香氣。

她盤膝於陽台,吸收到了很多天地的精華。

難不成是最近環境治理的比較好?

殊不知,這是無數個修真者在同一時間將無數年吸進體內的天地精華,都還給了天地。

——

第三期節目開錄的時間,蘇雪桐的內傷養好了一半。

她一連入定了幾日,錯過了芳姐的好幾通來電。

於是自然不知道第三期節目要錄製的內容。

不過也無所謂,一樣的節目組,肯定一樣的配方。不用說,也是一樣的沒有營養,一樣的沙雕。

正式開錄,李曼晚到了半個小時。

她的搭檔周博聯係她了好幾次,多有怨言,可已經錄製了兩期,總不好臨時換搭檔。

而且節目已經播出了一期,反響其實還挺好的。

周博一夜間漲了幾十萬粉絲,那麼一點點的怨言,也顯得微不足道。

為此,他的公司還為他改變了人設的塑造,最近在造呆萌學渣的人設。

沒辦法,主要是第二期節目輸的實在是太慘了。

長相清秀的男孩子,笨一點也沒關係,主要得會賣萌。

李曼沒有來的時間,周博一直在圍著蘇雪桐轉,不停地說:“雪桐,你也太厲害了,簡直是數學狂人。不像我,我高考數學才考了二十分。”

周博一邊說話,一邊撓頭,還將手裡的自動小風扇遞到了蘇雪桐的臉前。

蘇雪桐的內傷未愈,一陣風嗆到了嗓子裡,她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李曼就是這個時間進來的,她慌裡慌張,額上滿是細汗。

蘇雪桐一看到李曼,著實嚇了一跳。

李曼的憔悴,比她這個受了重傷的人還要明顯。

也就十日未見,李曼仿佛老了十歲一般,眼角的皺紋多了好幾條,皮膚乾燥又粗糙,臉上的粉底像是隨時會乾裂而掉。

她低著頭,跟工作人員致歉:“對不起各位,路上堵車了。”

城市的交通一向擁堵,尤其是早高峰的時間,沒人去質疑李曼的話,唯有心裡不舒坦。

這次的錄製是在城中最為有名的遊泳館,據說要比的是遊泳、跳水,以及水中舞蹈。

搖臂的攝像機早已架好。

既然是與水有關,嘉賓畫的都是防水妝,隻有什麼都不知道的蘇雪桐擦的是普通的粉底。

其實她就是不化妝也成的,隻是不管女人活了多少年,都改變不了臭美的特性。

再說,老祖宗的偶像包袱還是挺重的。

臨時再去換一個防水的妝容,太耽誤時間。

蘇雪桐乾脆把妝給卸掉了。

她的皮膚如雪,根本沒有毛孔,更彆提皺紋。

卸去了妝容的她,顏值未減,反倒還增加了不少。

再一換上泳裝,婀娜的身姿和筆直的長腿,更顯得她美麗高貴。

再看李曼,脫下了高跟鞋,胸前也一馬平川,內在與外在都不如人,就隻剩下了滿腔的憤恨。

李曼看著蘇雪桐的眼神兒,越發陰毒了起來。

司铖除了蘇雪桐換泳裝的時間,一直都跟在她的後麵。

早在李曼出現的那一刻,知命忽然就顫動了起來。

他知道,凶手已現。

隻不過,那李曼僅僅是個傀儡而已。

至於她背後的人……

司铖的眼神忽明忽暗,他的心氣不順。

萬年前,都道澤楚上仙的脾氣不好,可誰又能知道,直到他被封印的那一刻,也不曾真正的與誰發過脾氣。

或許,就是他一再的忍讓,才慣的那些人胃口大增。

那些個關於他的記載,全部都是妄言。

唯有一言像些樣子,那便是澤楚一怒,天地聚變,山巒崩塌,河道傾瀉。

司铖的手背後,不動聲色地捏了一個決。

李曼隻覺肩上一麻,她並不在意,隻想著一會兒遊泳的時候,要怎樣做才能讓蘇雪桐徹底地消失在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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