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富江真就不明白了, 怎麼堂哥伏黑甚爾能夠在一個星期內接兩個mafia的單的同時,還能把他認成富婆的?
但是這其實並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
禪院富江以為白蘭已經死了。
禪院富江頓時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極大的焦躁。
因為、
他根本分辨不出白蘭是否處於魔性魅力的影響之下。
禪院富江與白蘭初見於第一次mafia宴會。
太宰治曾噙著危險的笑容,強勢地挽著女裝禪院富江的手,不著痕跡地將禪院富江瑰麗魔性的容貌展示在每一個與會者眼前。
甚至與來訪的白蘭產生了一次言語的交鋒。
而且, 太宰治還放任一些人拿出特殊的隱蔽攝影裝置留下了禪院富江的圖像。
儘管沒有特意調整過光影, 偷偷拍出來的圖片還有些形象模糊, 可是誰都不會錯認上麵的美人。
他瞳孔與長發的極致烏黑與潔淨皮膚純粹的白色對比太過強烈, 簡直就像是深海之中被詩人傳唱千年的人類欲望的顯影。
幸好禪院富江的嘴唇還有些微的血色, 給他多增添了幾分活人之感,而禪院富江眼角那顆細小圓潤的淚痣就像是完美白壁上微微的暇點,讓他眼角眉梢中帶有的疏離完全失去了在情感世界的防禦作用。
更讓人想要伸出手去揉撚輕擦,禪院富江越是冷漠,反而越激起他們褻瀆和運用唇齒汙染他身上僅有潔白的衝動。
哪怕是用最粗糙的轉印機打印出來的圖像,都無法削減禪院富江恐怖的魅力。
隻要輕輕地瞥上一眼, 就會瘋狂地迷戀畫中之人。
而後像是靈魂都被抽絲剝繭一般拉扯出來, 將今後的所有喜怒哀樂都與畫中之人的視線相連。
所以在第二次宴會之時, 太宰治並沒有費多大的勁就將遠超第一次宴會數量的mafia集結在一起,幾乎所有橫濱mafia家族的首領都出現在了第二次宴會。
在禪院富江出現在橫濱mafia世界的一刻, 注定終將上演一次橫濱史上前所未有的死亡狂宴。
禪院富江永遠也忘不了那種被所有人以貪婪且迷戀眼神注視的毛骨悚然。
現在回想起來, 白蘭曾經看到他的那些眼神也不清白,多少沾染了一些不同尋常。
很難不懷疑他也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禪院富江真的對自己的狂熱追求者有非常嚴重的PTSD了。
從小到大,都是一群發瘋到失去人形外皮的家夥, 淨露出醜陋的邪念。
白蘭是唯一一個在第一次宴會之中出現,卻在第二次宴會之時沒有露麵的人。
禪院富江心裡頗為不安,聯想到白蘭在聊天室裡麵那麼積極的回複,有種自己好像主動踏入囚籠的感覺。
澤田綱吉的超直感感受到了禪院富江心中的翻江倒海,他抬眼看向緩緩走過來的白蘭, 稍微意外地看向白蘭肩膀上的米爾菲歐雷家族家徽。
對於不請自來、主動上前打招呼的陌生家族首領,澤田綱吉不用配合白蘭完成任何的禮儀性互動。
白蘭明明在這邊看了好一會兒情況,非要在澤田綱吉說出假身份的時候出來叫破,來者不善。
澤田綱吉掛上敷衍的微笑:
“您在說什麼呢?沒有任何證據怎麼可以給我這個普通社畜這麼大的身份?”
“什麼意大利第一mafia家族,聽起來也太過赫人了一點。”
夏油傑在一旁默默無語,他總覺得在場的人都互相認識,隻有他一個是闖入這片世界的無關人士。
他不應該在沙裡,他應該在海底。
儘管澤田綱吉聲稱自己隻是個普通人,但是他頭上的火焰才剛剛熄滅,差點殺傷夏油傑的岩漿還遠遠沒有冷卻。
怎麼看都是意大利第一mafia首領的配置啊……
夏油傑想離開,但是,他還沒要到禪院富江的聯係方式。
禪院富江顯然陷入了一種極度複雜的思維風暴,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夏油傑的眼神暗示。
夏油傑想要和禪院富江交完朋友就跑的想法直接被打亂。
等待,總是煎熬。
白蘭的眼睛也同樣頗為狹長,但是他比夏油傑多了幾分久處在高位後的漠然與漫不經心。
似乎落在他眼底的一切景象都是淺薄且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