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倉燁子的眼中閃亮著詭異的光芒, 仿佛從禪院富江那張臉中看到了對於審美的呼喚。
她是如此堅信,隻要有禪院富江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會被他牽引。
黑夜之中燭火的輝光灑在他的皮膚上, 隻會讓他更顯得白如月亮,讓酒杯之中的所有液體都更加迷醉。
想到禪院富江可能即將遭遇的種種情形, 大倉燁子連連可惜:
“禪院君做完這一次任務以後, 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道了呀,明明去娛樂圈能掙更多錢呢。說不定連整個獵犬一年所需的經費都能轉眼間全部集齊。”
禪院富江徹底打消了對於大倉燁子年齡的懷疑,這樣凶猛的女人肯定已經掙脫了世俗對於女性的條條框框,絕不是個年輕小孩。
他默默地後退一步,決定離他們遠一點, 橫濱的人都太過危險了。
種田火山頭當然知道自己在竭澤而漁, 隻是現在事情從急,顧不得考慮長遠的事情了。
他立即出聲製止了大倉燁子有關於禪院富江容貌的談話,要是這個女人發起瘋來, 嘴巴沒把門地說出更多虎狼之言,把禪院富江弄出心理陰影, 要死要活地結束任務可就不好了。
因為任務時間太過緊迫, 並沒有辦法給禪院富江安排太多的事前訓練, 他們隻是告訴他幾個緊要的消息, 比如說什麼時候撤退的特殊信號, 以及一些聯絡的密碼本。
大倉燁子很戀戀不舍地掃過禪院富江的臉:
“真是可惜呢,禪院君,如果你那一頭長發沒有被剪掉, 現在恐怕更會吸引人。一旦你遭遇了什麼危險,就快點發消息通知我吧,我一定會前來救你的喲。”
大倉燁子做主給禪院富江換了一身非常輕浮華麗的衣服, 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才放心放他出門。
禪院富江被畫上了非常複雜的妝容,那一雙眼睛被著重地強調,像是一種從魔性傳說之中生生截取下來的畫皮,有種過於迷幻的誘惑。
仿佛禪院富江隻是站在那裡,就給身邊那一些普通的場景蒙上了一層蠱惑的霧,底下藏著的是通往十八層地獄的恐怖熔岩。
而禪院富江此刻從眼角眉梢中透露出來的輕浮與刻薄,卻很好的將他身上陰暗如鬼魅的氣質削弱了一點。
那隔離窺探之人靠近欲望的不真實感,也因此消失殆儘。
禪院富江故意顯露出來的那一截纖細白膩的脖頸,更是給他增添了一絲仿佛讓人唾手可得的脆弱,摻合著他此刻傲慢的神態,倒有一種矛盾的複雜感。
在禪院富江出現在這一個小巷的瞬間,所有暗地裡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空間中隱沒的心臟跳躍不斷加速,不少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他們太想要靠近這樣的美人,哪怕他看起來虛榮心重、輕浮又市儈刻薄。
可是,誰又沒有產生過一種飛蛾撲火的獻祭欲望?
他們的腦海裡麵控製不住地回想起自己擁有的所有珍貴東西,盤算著其中的價值,想要以此為交換,讓禪院富江所有的視線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表演虛榮似乎是禪院富江與生俱來的天賦。
不用刻意地進行重複訓練,隻不過看了半天異能特務科社畜總結過來的演技資料,禪院富江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若是窺探了平行世界的白蘭站在這裡,肯定會超快樂地表示【富江】就是這個味!
然後熱情地將自己搜羅過來的珠寶首飾全部奉送給他。
禪院富江的身形停在了秘密店鋪的隱蔽入口,他的手中拿著一張特製的信封,裡麵裝著賭場給的介紹信。
他頗為刻薄地手臂交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這家平平無奇的店鋪入口。
禪院富江嘖了一聲,直接很不客氣的一腳踹在門口:
“不是說讓老子在這裡打工還債的嗎?就這?”
隨著咚得一聲巨響,阻擋在禪院富江眼前的大門驟然打開,與門表麵上的烏黑肮臟不同,門後完全是一個浮華的世界。
就連來接引禪院富江的小服務生身上,也穿著貨真價實的高檔名牌貨。
禪院富江掃了一眼來人的衣服首飾,大概估算了一下其中的價錢,輕蔑地笑著:
“這樣的貨色都能掙這麼多錢,看來老子很快就能還上賬嘛。”
他完全是一副將自己與眼前的所有人物化了的口氣,偏偏這裡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哪怕禪院富江是由賭場介紹過來,一看就是一個混不吝的賭徒,沒什麼接待經驗,但僅憑這張臉,那也能夠在這個行業裡橫著走。
在種田火山頭資料裡麵出現的老板藤原四郎現在頗為恭敬地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