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仍然緊繃著自己的身體肌肉,仿佛一根拉緊了弓弦的利箭,隨時都可以以最強大的速度射出去,將獵物的生命撕碎。
五條悟微微歪起腦袋:
“我怎麼能相信你們呢?”
齊木楠雄想要保下禪院富江,不需要任何人的點頭同意,他重新握緊禪院富江的手,慢悠悠地對五條悟解釋:
“既然你能夠看見那一張紙條上麵是因為時間穿越而沾染上的能量,那麼也會猜到我們有倒轉時間的權能。”
齊木楠雄的眼瞳依然平靜如深潭,他的語氣此刻也是淡淡的,卻有著十足的篤定:
“每個時間線上都會發生不同的奇跡,概率的美妙總被反複驗證。既然你隻有一張沉默的紙片,腦海裡麵卻沒有任何特殊的記憶殘存……”
“那麼我們不需要取得你的信任。”
五條悟自然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瞳孔之中燃燒著一種發現未知之物的興奮:
“我原本以為能夠掉段時間的是你身邊的容器,沒想到是你!”
天才的人生總是伴隨著極度的孤寂,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就是玩弄物理規則的存在,可是他也觸碰不到調轉時間的權能。
這可是真正神明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空口說出來的話不會讓任何人信服,隻有拿出了真正壓倒性的實力才能夠獲得談判桌上的籌碼,齊木楠雄不過展示了自己能力的一角,就將勝利的天平壓倒性地垂墜在自己的手掌。
齊木楠雄嚴肅地補充,他不喜歡五條悟將禪院富江開除人籍的態度:
“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你可以繼續喊富江禪院君,請不要再叫富江容器。”
五條悟選擇退步:
“有這位粉色頭發的神明垂愛,就算容器破損了一角,也能夠力挽狂瀾,那麼的確沒有我出手的必要。可是,神明也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吧?”
五條悟說出這句話倒不是因為自信過頭,隻是齊木楠雄如果真的一點也不想與他繼續交流下去的話,大可以直接跳轉時間將他們相遇的這個因果抹去。
齊木楠雄果斷道:
“我們做個交易。我和富江幫你解決天元結界的問題,保住那個星漿體的性命,而你作為我們在咒術界的內應,幫助富江接近彭格列。”
五條悟內心震動。
他不是個喜歡正論的dk,卻有著最直白公正的道德觀。
儘管還沒有與那個星漿體直接見麵,他卻也早就看過她的資料,還是個在上學的小女孩,一直待在咒術界為她圈禁好的象牙塔裡,滿心滿眼以為自己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高尚責任。
其實是謊言啊。
天內理子鮮活的生命不應該消失在那片結界之中,正如禪院富江直白的說出來的言語,隻是被當做了容器而已。
五條悟太聰明了,所以他沒辦法用謊言糊弄自己,他也不屑欺騙自己,如果真正與那個小女孩見麵相處一段日子,在他心中的天平肯定會更倒向她的生命。
哪怕沒有其他的星漿體修補天元結界,五條悟和夏油傑說不定也會做出讓天內理子整容潛逃的事情。
現在齊木楠雄主動提出可以兩全的辦法,五條悟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五條悟提問:
“彭格列?那個意大利的mafia家族?你們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什麼?”
齊木楠雄仿佛在提到一件平平無奇的工藝品:
“我們希望短暫地借用一下彭格列的家族傳承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