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情人。”
Reborn並不相信,眼睛裡麵是純粹的鄙夷:
“對待刺客不需要使用零地點突破。”
澤田綱吉從前遇到的刺客要麼是被當場格殺,要麼是直接被打倒在地送去審訊室,可是從來沒有過帶回秘密基地,直接被放在作戰訓練休息室的道理。
如果XANXUS知道澤田綱吉用這一招隨便對付外麵的什麼小貓小狗,他恐怕又被氣到拆一棟城堡,給彭格列的財政更加雪上加霜。
Reborn顯然是被澤田綱吉這番操作震撼到了,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弟子又到了叛逆期,要做出違背mafia榮譽的事情。
意大利的mafia最看重家族關係,如果首領死亡,原本選定的繼承者尚且年幼,為自動推舉首領的夫人作為領導家族前進的舵手。
這就要求首領選擇的夫人必須與家族一條心,綁架來的首領夫人根本不可能承擔得起這樣的職責。
Reborn原本以為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家族首領的澤田綱吉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沒想到,他竟然荒謬到用零地點突破去搞強取豪奪的play。
彭格列家族史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事件。
Reborn在眼中仿佛看到了家族覆滅的那一刻。
不過,Reborn得到世界第一殺手的榮譽許多年,也擁有過很多任情人,卻不得不承認——禪院富江的容貌卻是他也需要駐足欣賞的存在。
禪院富江的氣質非常特殊,具有能夠引誘人內心深處暗黑欲念的特質,越是在黑暗之中浸潤的殺手,越是能夠品味出他身上獨特的吸引力。
這樣的美人絕對不可能沒有覬覦之人,就像是引發特洛伊戰爭的海倫一樣,連天上的神明都想獨占他的目光。
澤田綱吉不過去參加了一趟與咒術界老橘子的合作談判,怎麼可能像是在海邊發現一顆蒙塵的珍珠一樣把禪院富江奪取回來。
一定是攫走了某個未知巨龍的寶藏。
澤田綱吉當然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首領,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置家族的發展於不顧。
在麵對引領自己進入新的世界的導師之時,澤田綱吉才放心地將自己的所有疑惑透露出來:
“Reborn,彭格列家族的超直感從來不會出錯嗎?”
Reborn低聲回答到:
“那是血緣贈與的禮物,從初代開始帶領家族無數次從絕境之中找到希望。也許隻有彭格列的榮耀被背叛,家族的後人忘記了最初的誓言,才會被剝奪。”
Reborn意有所指地提問:
“你覺得你有做出什麼褻瀆的事情嗎?”
澤田綱吉正色:
“Reborn,說出來可能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是我的親人,哪怕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感覺到了一種血脈相連的微妙感應。”
“超直感對他非常強烈的反應。”
哪怕澤田綱吉真的做出來的有違榮譽的事情,Reborn替他想過很多種借口,卻偏偏沒有想過這樣的解釋。
Reborn搖搖頭:
“不可能,彭格列家族的血脈有著嚴格的登記,絕對不會有遺留在外的存在。況且,到了他這個年紀,一定有點燃死氣之炎的記錄,不可能躲過彭格列的眼線。”
Reborn的理智否定了澤田綱吉的說法,這樣不通邏輯的事情,哪怕是當初還沒有經曆過訓練的澤田綱吉都不會編造。
在情感上,作為老師,Reborn選擇信任澤田綱吉的理由。
那麼,對於禪院富江的存在就有必要用新的視角來審視。
Reborn的殺手直覺再次上線:
“把他解凍吧,彭格列需要對他進行完整的檢查,不能排除有什麼人竊取了家族基因,通過不光彩的手段製作出了他,或者說改造了他。”
“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潘多拉式的美人。”
澤田綱吉當然想要弄清禪院富江身上的不合理之處,不過,他更在意禪院富江現在的人生狀態:
“Reborn,他現在竟然在那種俱樂部裡陪酒!他還染上了賭癮!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幫他戒除掉這些會讓他的人生走向地獄的東西。”
Reborn的額角出現了幾個十字,他憤怒地抽出作為老師時使用的紙扇,狠狠地抽在澤田綱吉的後腦勺:
“他可能是敵對家族派來專門刺殺你的殺手,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你怎麼會陷入這樣混亂的邏輯判斷之中?一點點可能的血緣關係擾亂了你的超直感,就讓你的大腦也變得愚蠢起來了嗎?”
Reborn的斯巴達氣質儘顯:
“必要的時候,我們還需要解剖他。”
澤田綱吉難得在小事上Reborn完全堅持自己的判斷,他一定要保護禪院富江:
“我已經派獄寺去收集他的消息,他就算是殺手也從來沒將殺氣對準過我,我們沒有權力處置他的生死。”
“要是讓骸那家夥聽到了解剖這樣的詞彙,他估計又要天天念叨惡心的mafia這樣的話了。”
Reborn滿意澤田綱吉的回答:
“你倒是對家族成員的掌握越發得心應手的呢,能拿捏屬下的心理弱點,也是首領的必修課。”
Reborn對於澤田綱吉表現出的任何一次首領風範都不吝惜讚賞。
禪院富江的安排,總體上還是按照澤田綱吉預先的設想。
在澤田綱吉重新點燃死氣之炎解封冰塊之後,禪院富江被壓上了具有重重束縛的枷鎖。
禪院富江嘗試著調動自己的力氣,可是彭格列的科技並不差於省伊麗莎白病院,鎖扣剛好卡到了他關節發力的地方,讓他一身力氣根本沒有辦法使出。
儘管達到了與澤田綱吉接近的任務目的,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禪院富江奮力地掙紮起來,將整個枷鎖扯得轟隆作響,細密的鎖鏈扣在他的皮肉裡,有鮮血從接觸的裂隙之中滾落。
澤田綱吉立即焦急地走上前來,按住他:
“你不要再動了,你已經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禪院富江對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澤田綱吉怒目而視:
“要做什麼事情我不能在俱樂部裡麵配合你?你想要白嫖嘛?”
澤田綱吉趕緊搖頭: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覺得你很像我失散多年的親人。直覺在告訴我,我不能任由你這樣墮落下去。”
禪院富江大受震撼,他的血統可沒有任何疑問,從他的天與咒縛體質就可以看出來,百分百禪院家族的後裔無疑。
禪院富江實在是懷疑澤田綱吉已經精神錯亂了,否則怎麼會在他的麵前說出這樣的瘋話。
被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澤田綱吉的態度依然非常堅決。
他已經讓家族裡麵的私人醫生到位,要給禪院富江做全麵的身體檢查,早日發現他有沒有染上什麼不好的疾病。
為了避免禪院富江再次掙紮導致自己受傷,澤田綱吉親自將麻醉師配好的麻藥注射在他的靜脈裡。
哪怕天與咒縛的體質能夠很快代謝掉這些藥物,也足夠讓禪院富江安靜一段時間。
禪院富江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宿命的味道,他不過借用了自家堂哥伏黑甚爾的賭博人設,結果居然複刻了一段堂哥的人生。
禪院富江仰著頭被抽走了一管鮮血,他隻能看向彭格列秘密基地的天花板。
無數個醫療機器的貼片挨在他的皮膚上麵,將他身體的各項數據源源不斷地輸入進電腦裡,被一刻不停地分析出各種各樣的結果。
禪院富江感覺心情莫名地複雜。
隻能默默地祈禱自家男朋友前來救命。
但是,這個世界上擔心他的人不隻有齊木楠雄一個。
當發現禪院富江被彭格列的人帶走之後,心情最崩潰的是知道他們兩人在平行世界關係的白蘭。
白蘭肯放任禪院富江繼續去完成接近彭格列的任務,不做出任何的破壞行為,純粹是一種勝利者在失敗者麵前的炫耀心理。
禪院富江在幾乎所有的世界裡麵都叫【澤田富江】。
他們在其他世界從來都是一母同胞密不可分,眾所周知、天地可鑒,而在這個世界,隻有白蘭一個人知道他們在其他世界裡麵的親緣關係。
在兆億平行世界裡,終於有概率的神明垂青了白蘭一次,將他們的血緣生生斬斷,讓白蘭有機會在澤田綱吉之前認識禪院富江。
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
白蘭甚至都不能將這條消息共享給平行世界的白蘭網絡,否則那些求而不得的瘋子一定會更加瘋狂,甚至會做出穿越平行世界來將他殺死替代的舉動。
人心總有炫耀的欲望,總要有人來分享白蘭這份來之不易的喜悅,哪怕澤田綱吉一無所知,也是白蘭選定的最好的觀眾。
白蘭早就在平行世界的情報網之中將澤田綱吉的性格拿捏得太過透徹,在成為彭格列首領之後,澤田綱吉從來都是謹記肩上的責任,家族的榮光,不會做出隨隨便便與一個剛見麵的花瓶美人締結羈絆的事情。
在得到這條消息之前,白蘭幾乎百分百確認澤田綱吉會與禪院富江擦肩而過。
穿透平行世界的阻隔,一直以來都是白蘭獨享的特權,在其他平行世界接二連三地傳來殺死彭哥的首領消息之後,他更加不覺得這種幸運會眷顧澤田綱吉。
所以,在得到彭格列首領綁回去了一個美人這樣的消息的瞬間,白蘭就立即轉過身對在一旁百無聊賴翻閱《織田作筆記集》的太宰治發出進攻的指令:
“太宰君,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立即行動了。”
白蘭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氣:
“有必要讓世人銘記——彭格列的喪鐘是他的首領主動敲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