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餘蔓皺眉,“蘭姑娘怎麼辦?”
她對花無缺不告而彆也就罷了,畢竟,以這種方式離開最不傷感情,可鐵心蘭就不同了,把人家一個姑娘丟在鎮上,不地道呀。
“她要去找她爹,我和她已經商議過了,今日在夏首鎮分道。”
經過一間四角棚子支起來的賭場,一群人聚在裡麵,有圍觀的也有上桌的。江小魚無意間掃了一眼,發現其中有三個特彆的賭客。
稍作沉吟,餘蔓正要開口答應,卻見江小魚抬腳進了賭場。
賭桌上隻有三家,一個穿著坎肩短褲,滿下巴胡茬的獨眼漢子,一對雙胞胎兄弟,活像發過勁的兩團麵,竟是在鄂渚城中,與江小魚有過接觸,與江玉郎相識的羅氏兄弟。最後一個紅衣少女,是餘蔓和江小魚的老熟人,小仙女張菁。
獨眼漢子笑聲爽朗,神采奕奕,旁人見他麵前堆著小山似的金銀珠寶,以為他贏錢了才這麼高興,殊不知,隻要他賭性上來,哪怕輸得全身上下隻剩一條褲衩,也能仰天大笑三聲。
羅氏兄弟麵色青白,眼裡閃著病態的精光。張菁陰著一張俏臉,眉目間透著一股狠勁兒。
餘蔓認出張菁,忙扯了一下江小魚的衣袖,小聲道:“你就彆招惹她了。”一會兒她拿鞭子抽你,我可不會幫忙。
“仙女姑娘輸得快脫衣裳嘍。”江小魚竊笑。
餘蔓往桌上瞥了一眼,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獨眼漢子長臂一伸,張菁麵前的一根金簪扒拉到自己的珠寶堆裡,“張姑娘,你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嗎?”
張菁身軀一顫,直勾勾盯著被獨眼漢子收走的金簪,那是她娘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餘蔓這才發現,張菁頭上素淨得很,釵環都不見了,腰間的佩囊兵器也沒了蹤影,再看她的臉色,果然如江小魚所說,山窮水儘,再賭就隻能輸衣裳了。
“算了。”獨眼漢子擺擺手,“慢走不送。”
“我不走。”張菁咬著牙,近乎魔怔,“我要贏回來!”
羅氏兄弟興奮地搓手,“張姑娘,沒錢的話......”不如拿自己做籌碼,搏一搏,說不定下把就轉運翻盤了。
他們同樣輸得兜比臉乾淨,他們也想贏回來,不僅贏錢還要贏人。
“你們在玩什麼?算我一個。”江小魚大搖大擺地走到桌前,位置正好是張菁的對角。
羅氏兄弟一眼認出江小魚,撫掌笑道:“呦,小兄弟,緣分啊。”
張菁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眼神仿佛要殺人。
獨眼漢子坐得是太師椅,他抻了個懶腰,然後往椅背上一靠,“有銀子嗎?”
江小魚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拍。
獨眼漢子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
江小魚眨眨眼,眼眶陡然睜大,“五百兩?”他扭頭看向張菁,“你們玩這麼大?”
獨眼漢子嘬著牙花子,“你身上有五百兩,才能上桌。”不是五百兩一注,而是必須得有五百兩本錢。
這兩天,他贏錢多,就開始立規矩,五百兩這個坎,就是他隨口說得。張菁和羅氏兄弟上桌時,根本沒這個規矩。
江小魚自知身上的銀子遠遠不夠五百兩,不禁看向餘蔓。餘蔓與他麵麵相覷,她知道,沒有把握他是不會出這個頭的。他想拉張菁一把,她也想,可是五百兩,實在太多了。
餘蔓把荷包倒出來,又從發間摘下昨日她和江小魚一起挑得兩支釵,江小魚也往出掏東西,攏在一起,就值七八十兩的樣子。
圍觀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現錢不夠,押老子娘押老婆兒子也中。”
江小魚眉梢一挑,餘蔓眼皮一跳。
“我老子娘早死了,我還沒有兒子。”江小魚喃喃自語,眼底明明滅滅,閃爍著奇異的光。
他抬起頭,直愣愣看著那獨眼漢子,嘴角的弧度十分古怪,臉上的表情更古怪。
“你看,我老婆值不值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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